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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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參將直言不諱的說看中了周芷清,大膽的想要她,直讓周芷清十分厭惡。她情不自禁的就抬頭狠狠的瞪向李參將:你算個什麽東西?
嚴真瑞卻似乎早就熟悉這樣的場景,並無一點不悅之色,隻淡淡的道:“早聽說李參將並非是憐香惜玉之人,從本王這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好的人去,膽凡有點姿色,你都不放過,可偏偏多則三五個月,少則三五天,不是香銷玉殞,就是非瘋即殘,你倒是也收斂些,不然本王這府裏的侍女再多,也禁不住你這麽折騰。你說相中了她,倒是說說她哪裏讓你這麽心癢難耐?”
李參將嗬嗬一笑,撓撓頭,道:“王爺體恤下官,那下官也就實話實話了吧,不是下官無憐香惜玉之心,實在這些小嬌娘太過嬌慣了,一點苦都禁不得,下官也不曾多縱情縱性……”
周芷清早就把臉嚇白了。
這,這李參將哪裏還是個人,分明是個魔鬼。若是她落到他手裏,還有個好兒嗎?
周芷清立刻望向嚴真瑞:他不會是真的打算把自己送給李參將吧?不,不要。
這種場麵上互贈女人的事多了,周芷清沒那麽天真的會一點兒都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就算嚴真瑞是皇子又如何?他有再大的權威,可還是要受製於皇權。
他再一枝獨秀,可這裏也少不了皇帝的監視。隻怕這李參將便是其中一個。
嚴真瑞隻要不想和當今陛xià撕破臉,就得虛與委蛇,送個把女人討好對方也是常事。利益當前,她還真算不得多重要,嚴真瑞很有可能把她送給李參將。
李參將絲毫不把周芷清那一瞪放在眼裏。見眼前的小姑娘看著臉色慘白,卻沒有像旁的女子那樣軟癱成泥,他就更有了幾分躍躍欲試的心思,再次上下打量著周芷清,道:“她麽,別的倒也罷了。就是這雙腿格外的誘人……”
周芷清不可控zhì的雙腿發抖。要是李將軍說是看中了她的臉蛋或是她的手。她也不覺得虧,可他說看中了她的腿……那份猥瑣中帶著殘忍。
這萬一……
沒等她想好這“萬一”呢,就聽嚴真瑞嗬嗬一聲笑,道:“這容易。來人。把周芷清帶下去。砍掉她的雙腿,呈到李將軍的桌前……”
周芷清踉蹌了下,差點兒沒趴到地上。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她也隻是想一想,嚴真瑞就要付諸行動了。
不隻周芷清怔了,宴客廳中諸人也是一般。嚴真瑞話才落地,左右的人就響起一片微嘩聲。還從來不見有誰討要女人不得,而把誰相中的部位直接砍下來送人的。
李參將也有點猶豫:“這――王爺,下官……”他看一眼周芷清。雖然這女人夠美,但一旦砍了雙腿,還有什麽意思?再者,他雖是個粗人,對女人也不太體貼,但起碼他是沒有嶄殺她們的嗜好的,也沒有天天見血的殘忍,他對這個有著絕世容顏的女人,有點不忍。
嚴真瑞很耐心的問:“莫非李參將還還有喜歡的?不如說出來,到時本王一並贈送……”
李參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太血腥了,王爺還取笑臣下不夠憐香惜玉,您也不遑多讓啊。”這又不是買肉,還帶贈送的,還帶挑哪個部位的?
嚴真瑞見李參將不再說主知,便冷冷的吩咐上前的侍衛:“別讓李參將久等,還不快著行動。”
李參將想像了一下,再美的腿砍斷了呈到跟前,他也會反胃的好不好。當下便訕訕的攔道:“王爺,不必了吧。這女人們,就是個暖床的,何必弄得這麽惡心?”
“怎麽?”嚴真瑞饒有興致的問:“你別說你又不想要她了?”
“下官……嗬嗬……下官不是這個意思。要自然是想要的,可這麽重的口味,下官消受不起。”李參將也不傻,要是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嚴真瑞不高興了,他也就白在這待了十幾年了。
李參將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否則下回就別想再大模大樣的坐這,肆無忌憚的從宴王手裏討要女人,那麽也就勢必會失去宴王對他的信任。
不就是一個女人?他玩殘了的不下少數,何必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壞了他自己的前程。
不要也罷。
周芷清一手扶著桌子,勉強撐著自己的重心,不是有多勇敢,隻是不想在嚴真瑞跟前那麽沒出息。
侍衛已經衝了上來,卻暫時沒有打算動粗的意思。畢竟這是在王爺眼前,若是動了利器,那是對王爺的不敬。
嚴真瑞掉過臉來,看向周芷清,問道:“芷清,你願意服侍李參將嗎?”
他頭一次這麽叫她,可卻不複一點柔情,而是毫不留戀的將她甩開,甚至殘忍的砍掉她的雙腿。
周芷清眼巴巴的望著嚴真瑞,無聲的懇求他收回成命。
可他的眼底隻有冰冷的淡漠。
周芷清艱難的笑笑:“王爺有命,奴婢不敢不從。”願意不願意重要嗎?重要的是她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嚴真瑞的眼底立刻染上了血色。瞧吧,她還敢口口聲聲說忠貞忠心?不過是試探試探她,她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別的男人走了……
對她這樣沒有心沒有情的女人,就得砍掉她的雙腿,看她還往哪裏逃。
周芷清若知道嚴真瑞會這麽想,肯定跳出來抱著他大腿哭著喊著求他別送她走了。可惜,她猜不出嚴真瑞的心思,自然也錯過了討饒的機會。
嚴真瑞機械點點頭,揮手道:“那就好,既然願意……下去吧。”
周芷清沒動,她已經一步都挪不動了,手指緊巴著桌簷,顫聲道:“等等,王爺,奴婢……”她舔了舔幹燥的唇,費力的道:“奴婢有一事相求……”
嚴真瑞已經淡漠的垂下眼,伸手執起酒杯,道:“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是周芷清提要求讓他救她爹,他都願意口頭上答應。
周芷清道:“奴婢新近跟嬤嬤們學習了一種舞蹈,想要在失去雙腿前,在王爺麵前表演一番,還請王爺允了奴婢這微薄的心願。”
嚴真瑞的酒杯已經到了唇邊,他又放下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周芷清,道:“就這一個心願?”
他不介意她提的更離譜些。
可周芷清隻是搖搖頭,好像完全沒有聽懂他的暗示。嚴真瑞樂得大方,索性明挑:“你有什麽心願,盡可以說,本王念在你服侍本王一場的份上,會酌情辦理。”
求他吧,求他吧,隻要她跪下來哭著求他,他固然不會心軟,可是也會覺得很有成就感。算無遺策,這就是成就。
周芷清卻隻是輕淺的笑笑,再次拒絕:“奴婢多謝王爺厚愛,隻此一個微薄的心願,若王爺肯允諾,奴婢就已經感激不盡。”
嚴真瑞沉默的打量著周芷清,似乎在問:你不後悔麽?
周芷清堅定的微笑著回應,似乎在說:不後悔。
嚴真瑞嗬笑一聲,道:“也罷,既是你忠心一場,本王沒有道理不答應。”
周芷清便脆快的應了一聲“是”,待要下去準備,嚴真瑞去一招手,叫她道:“你來。”周芷清依言走近,嚴真瑞卻繼續示意她往前。
她隻得再往前,兩人已經離的極近極近,周芷清破碎的飛揚的裙裾已經碰到了嚴真瑞的膝蓋。在場的許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剛才那紅綾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嚴真瑞的衣襟,就被他拉下去砍了。
現在這個周芷清會如何呢?
嚴真瑞抬手,將周芷清拉到他的膝上。這一舉動,令滿場嘩然。更讓人驚愕的是,他把自己的酒盅送到周芷清唇邊,低聲道:“喝了它。”
別說是一杯酒,就是一盞毒藥,周芷清也別無選擇。她垂眸淺笑,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接。卻被嚴真瑞攥住了手,他竟一力打定主意要親自服侍她喝。
周芷清也就不再徒勞的掙紮,就著他的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裏的酒不比京城,是六十多度的燒刀子,一從喉嚨口滾落下去,就如一路燒了一溜的泡,熱辣辣的疼。
周芷清辣的眼淚都飛出來了,忙扭了頭用力的咳嗽,仿佛這樣就能把酒咳出來一樣。嚴真瑞一點惡作劇的意思都沒有,他甚至抬起手,輕拍著周芷清的後背,盡力讓她舒服些。
所有人都睜大眼,看著這詭異的卻又溫情的一幕。誰也不知道嚴真瑞在想什麽,他怎麽就會對這麽一個低賤的婢女有這樣輕柔的一麵。
周芷清卻多少懂得嚴真瑞的心思,這是一種獎賞。不管他原本的目的是什麽,起碼他看到了她努力表xiàn出來的忠心和誠意。
她不管他想怎麽掌控她的命運,她沒有一點不甘心,隻想竭盡所能,讓自己做得更好。
但無論他對她多麽滿意,都不可能更改她的命運。身為王爺,他不會食言而肥,他也不會輕yì的就更改他所下的命令。不管這命令背後,他的本心又是什麽。
他對她會有一絲不忍嗎?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讓她明白,她隻能,也必須,被他握在手心裏,想怎麽擺布就怎麽擺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