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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蘭一夜未歸,周夫人和周芷清都是七上八下,心裏不得安寧。
母女倆心知肚明周芷蘭去做什麽,可心裏都沒底,過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周芷蘭到底怎麽樣了。
周芷清勉強笑著同周夫人道:“沒有姐姐的消息,就是好消息,想那陳涵正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美人當前,他怎麽禁得起誘/惑?”
周夫人瞪她一眼,道:“沒大沒小,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滿嘴渾話?還敢胡說,看我不掌你的嘴?”
若此事不成,周芷蘭是沒法再活了,清清白白的姑娘落個勾/引男人的名聲,不沉塘才怪。她倒好,閨閣女子,說這種不臉紅的話,居然還敢大聲嚷嚷?
周芷清伸了伸舌頭,不敢再作聲。
到第二天,有士兵來送飯,周夫人問起周芷蘭的情況,那士兵隻搖頭,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不知道。”
後來問的煩了,索性連聲都不吭了。
周夫人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她想,一定是芷蘭出事了,否則不可能一直沒動靜。可如今急也沒法,隻好等著陳涵正給個交待。
直到第三天,才有個兵士過來,對周夫人道:“我家大人請夫人過去說話。”
周芷清要跟著,被士兵一攔,道:“大人說,若周二姑娘跟著,他便要反悔了。”周芷清氣的直跺腳,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周夫人帶走,心裏把陳涵正罵了個狗血淋頭,順帶著把他的先人一個個都問候到了。
周夫人一進門,就看見頭上裹著白布,血漬已經幹涸了的周芷蘭,登時腿就是一軟,叫了聲“蘭兒”,便湧上了眼淚。
周芷蘭緊閉著眼,一聲不吭,任憑冰涼的淚撲簌簌落下,打濕了鬢邊的頭發。
陳涵正在一旁咳了一聲,道:“在下請周夫人來,有事相商。”
周夫人隻好抬起淚眼,望著眼前這個明明很熟悉卻又陌生之極的年輕人,強忍著心中悲痛,道:“陳大人有話隻管說。”
陳涵正心中極不是滋味,明知自己被算計了,可現下這種情況,也未嚐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盡管時機不對。他冷冷的道:“周姑娘已經和在下解除了婚約,特來請周夫人做個見證。”
“什麽?解,解除,婚約?”周夫人望著周芷蘭,差點沒暈過去。傻姑娘,娘費盡心機叫你來,是叫你解除婚約的?你怎麽這麽傻?解除了婚約,對你有什麽好處?這不是白白錯失了救你自己的機會嗎?
周夫人咬咬唇,見周芷蘭麵如死灰,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恨到極點,卻隻能啞著嗓子道:“既如此,那就罷了。敢問陳大人,蘭兒一夜未歸,便是一直與大人漏夜相處嗎?”
陳涵正那麽好的涵養,也差一點跳起來罵人,無恥兩個字都到舌尖了,又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心道:不是你們這一對無恥的母女早就訂下的計策要引我入甕的麽?這會兒又叫什麽屈?
他忍了又忍,才道:“周姑娘昏倒了,我叫人請了大夫,之後便一直由丫鬟照顧。”他必須得撇清自己,不然解除婚約做什麽?
周夫人卻一聲冷笑,用手撫著周芷蘭露在外頭的肌膚,道:“陳大人敢發毒誓麽?”
“我……”
陳涵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怒聲道:“夫人若不信,隻管問你自己的女兒,我自認行的正做的端,不曾對周姑娘有一點兒唐突。”
周夫人便掐了把周芷蘭,哭道:“蘭兒,你開口說話,娘就是拚著性命不要,也要替你討個公道。”
周芷蘭吃痛,卻不肯就範,隻道:“娘不必再問了。”
“怎麽能不問?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衣衫不整,如今這屋裏隻有你和……我不問個明白,你日後要如何做人?”
周芷蘭苦笑,那眼淚就和斷線的珠子一般,道:“娘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周夫人道:“什麽叫強人所難?姑娘家的閨譽多重要?豈能如此稀裏糊塗的就糊弄過去?”
周夫人連哭帶叫,隻替周芷蘭叫屈。
陳涵正道:“周夫人意欲為何?”
周夫人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小婦人無權無勢,不敢和大人討公道,還要看大人如何?”
陳涵正咬牙切齒的道:“夫人別忘了,在下已和周姑娘解除了婚約。”總之他不會娶她的。看著周夫人那偽善和偽裝成悲傷的臉,陳涵正脫口道:“當然,周姑娘若非要委身於我也不是不可,除非你周芷蘭願意做妾。”
周夫人懵了:“你,你說什麽?”
做,做妾?她一個好好的姑娘,才貌雙全,德才兼備,給誰做正頭娘子,都是那人求之不得的事,現下隻能委身於他做個妾?他怎麽敢?他怎麽能?
周夫人跳起來,道:“不行。”這對周家,對周芷蘭都是莫大的侮辱。好好的姑娘家,被解了婚約不說,還由妻變妾,哪有這麽欺人太甚的?
周夫人滿心傷痛,氣極無耐,真想指著陳涵正的鼻子大罵,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良心?從前周家哪裏虧待了他,他要這樣回報?
可周芷蘭卻死死的拽著她,不許她開口
陳涵正便攤手道:“既如此,陳某也愛莫能助,周姑娘的傷並無大礙,周夫人好生照顧吧。”他抬腳要走。
周夫人急了:“等等。”他怎麽能就這麽走?離了這,誰還會替周芷蘭負責?
周芷蘭睜開眼,空洞的道:“我願意。”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陳涵正第一個反映過來,漠然的道:“那好。”
也沒個交待,徑自走了。
周夫人抱住周芷蘭,壓抑的哭出來:“我可憐的蘭兒啊,是娘鬼迷心竅,不該出這樣的主意,現下你這樣,可叫娘怎麽活啊?”
周芷蘭一動不動。
她本就是想一死了之的,可天不從人願,沒死成,還白白的被人羞辱和嘲笑。既然沒死,那麽在哪兒都是一樣。如今陳涵正代替了父親的官職,又掌握著父親的生死,與其委身於人去求人救自己的爹,還不如委身於他,求他高抬貴手說不定更來的容易一些。
事已至此,周夫人悔也無用。
晚間,陳涵正命人抬了一頂小轎,直接把周芷蘭接走,算是納了她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