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見我說這變態是我爸,他壓在我肩膀上的手也震了一下。
頓了頓,他立刻對我說:“陳木,確定嗎,是怎樣的一種記憶?你堅固自己的心神,千萬不要亂想,這裏的環境和播放的畫麵,對你來說,可能是有催眠作用的,你別被影響了。”
見金澤提到催眠,我本就脹痛的腦袋突然猛的就再次陣痛了一下,像是一根鋼針狠狠的插進了我腦門似得,我感覺自己的大腦瞬間就成了一片漿糊,整個人也變得有點癡傻,一時間就好似分不清什麽是什麽了一樣,什麽是真實的,什麽又是虛幻的,就好似自己一直在處於夢遊的恍惚狀態一樣。
於是我閉上眼,狠狠咬了下舌尖,讓自己強製冷靜了下來,然後我就開始搜索腦海裏的記憶。
很快我就發現,我真的記得這個變態男人,難怪我第一次看到我童年的那個煮嬰視頻時,就覺得這變態非常的眼熟,就好似在哪見過。
在我的記憶裏,他真的是我爸爸,之前這些記憶一直像是冰封在了我腦海裏,直到這一刻才被釋放出來。但是關於我和這個變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一時間我又不能完全記起,我隻是隱約記得我們的關係並不難堪,甚至就像剛才這段影像描述的那樣,我是個好兒子,他是個好父親。
這個時候,金澤問我:“這人是你爸,那陳有權呢?”
我一愣,然後腦袋裏像是又出現了一隻大手,要將我給拉回來一般,但這並不能影響我的判斷。
隱約間我就開口對金澤說:“那也是我爸,但說實話,我感覺關於這變態男的記憶更真實,但關於我原本父親的事反而有些模糊。”
金澤正要開口說些什麽,然後他卻猛的淩厲轉身,將槍口對準了不遠處。
而當金澤剛將槍口對準了那裏,那裏突然就亮起了一道光,緊接著我就從這光亮裏看到了一道人影。
有個人站在那,而當我看清他,我立刻就全身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這人就是那和我長一樣的人,他也叫陳木,所以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另一個自己,跟在照鏡子一樣!
正要跟金澤一起上去逮他,我猛然間發現了一件事。
在這人的身邊,一點他的影子也看不到,雖說也有光線的問題,但這一點沒影子那就有點不對勁了。
於是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張他的遺照,然後我心裏就有點發毛了。
這個時候金澤自然也看到了這詭異的地方,不過金澤比我聰明多了,也是更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他猛的就突然轉身用槍指向了我的身後。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金澤的意思,他應該是認為眼前的那個人隻是鏡像,真正的他站在我們身後。
但其實這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的,首先如果那是鏡子,我和金澤為何一點沒照出來,也許是因為我們站的角度比較偏,可是倘若那人在我們身後,他在鏡子裏還能夠照這麽大嗎?我覺得除非是利用複雜的光學原理,再借助諸多反射角度,才能達到這效果。
但是真被金澤給說中了,我發現我們身後真的站了個人,而且正是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
正要佩服金澤如此厲害呢,很快我卻發現這人依舊沒有影子。
而金澤總是先知先覺,很快他又將槍口對準了另一個角度。
然後我自然是又看到了一個他,就這樣,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竟然從這裏看到了好多個他,四麵八方的,就跟要將我們給包圍了似得,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鬼影,看著特別的陰森恐怖。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開口對我說:“陳木,小心點,你也會槍,保護好自己。”
然後他猛的就選擇了一個方向,朝那邊衝了過去。
很快,他居然朝那個方向開去了一槍,而當這一槍開去,我立刻就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應該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於是我立刻就想明白了過來,那家夥肯定將這裏改造過,他是一個光學機械學電氣學的高手,雖然我不是很明白個中道理,但他肯定是在這裏弄出了很多人影3d投像,所以看著就有很多個他。
而他廢了這麽大勁,將我們引到這裏來,肯定不單單是為了裝神弄鬼,於是我的心頓時就咯噔一跳,心說這貨不是要跟我做個了斷,要殺我了吧?
不管怎麽說,還好有金澤在,我覺得金澤既然選擇了主動出擊,那麽那個方向應該就是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所躲的位置,而剩下的這些人都是假人,是影像。
正想著呢,這裏突然響起了一道道砰砰砰的槍聲,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金澤和那家夥幹上了,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並不是,這些聲音像是從機器裏播放出來的。
而剛想到這念頭,我就看到了一個無比血腥恐怖的畫麵。
我看到那一個個和我長一樣的人,他們的腦袋瞬間就被一隻隻子彈給擊穿了,槍槍爆頭,血肉橫飛,看的我心驚肉跳,就好似自己的腦袋被一次次打的稀巴爛一樣。
說實話,這畫麵真的太觸目驚心了,這還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錄像那麽簡單,這看起來就是真實發生的,而且就發生在我身邊,我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而在我驚恐間,雖然明明預想到,但依舊感覺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些被爆頭的我,腦袋突然瞬間就長了出來,那畫麵特別的震撼,恐怖。
而當他們的頭長出來,他們還開口大笑了起來,邊笑邊對我說:“陳木,你想取代我?還想嗎?哈哈哈……”
聽了他的這句話,我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感覺突然就記起了什麽。
很快他們又繼續對我說:“既然如此,幸福歸我,痛苦歸你。我生,你死。”
聽到這,我就知道這不是單單的影像,肯定是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躲在哪裏跟我對話呢,這些隻是類似直播畫麵。
指不定那人就是其中的哪一個!
想到這,已經快崩潰的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我啊的大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對著正麵的那個家夥開去了一槍。
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響聲,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聲音刺激著我的每一個神經,讓我變得越發的狂躁了起來。
於是我立刻就轉身射向了另外一個他,此時的我雙眸估計都是血紅的,現在的我隻想殺,我要殺了他,殺了這個企圖操控我的惡魔。
一發發子彈就這樣被我射了出去,而我的槍法在這一刻也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的槍法竟然是如此的準,槍槍命中腦門,這種感覺非常的古怪,就好似我仔殺自己,在自殺。
但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我依舊在開槍。
然而這些都是無用功,除了一陣陣清脆的碎裂聲音,我並沒有打中任何人。
最終,眼前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而我則已經徹底的崩潰了,我雙腿一軟,歇斯底裏的就對他喊道:“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幹嘛?有本事你給我出來,我們決鬥!”
我剛說完,突然就聽到一道聲音,異常的平靜。
他平和的說:“好,我出來,我就在你的眼前。”
我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發現這最後一個他竟然真的在動,他竟然在向我慢慢走來。
既然他出來了,我也顧不上什麽了,我出於本能的就猛的提槍射向了他。
而當我扣動扳機,他卻在笑,笑的那麽詭譎。
很快我的心就碎了,空響,我沒有子彈了。
“陳木,最後一顆子彈歸我。”
這個時候,他舉起了手中的槍,射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