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臉

王大錘子

18 爸爸

書名:偷臉 作者:王大錘子 字數:6299

金澤說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可能也叫陳木,於是我立刻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看來真被金澤之前給說中了,這是一場早就預謀好的事。要不然怎麽可能有兩個長一模一樣的人,還起了同樣的名字?

可為什麽要這麽做?這目的是什麽?有什麽意義?

又是誰主導的這一切?

我無從得知,我隻知道我父親叫陳有權,他父親叫陳天明。我和父親在人口數據庫能搜到,而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發動了那輛麵包車,目的地自然就是民警方大軍手中摳下來的戶口頁上那個陳木的家了。

其實選擇去那裏是很冒險的一件事,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們留下的這戶口頁。可能是方青河,也可能是凶手,當然也許凶手就是方青河。不過也不排除民警方大軍誓死捍衛了這個秘密,讓它沒能被凶手拿走。

因此這是極大的一個冒險,我們可能會鑽入凶手給我們布置下的一個大全套。

但金澤說了,如果凶手要給我們下陷阱,他有的是機會,完全不用費這麽大的周章。他要想殺我們,早在之前就有很多時機了,但他並沒有,那就說明他給我們留下這戶口頁,應該是想要給我們什麽線索,讓我們知道什麽事。

所以我們是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偏向虎山行,因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當然金澤也不是個冒失鬼,他給了我一把手槍,剛開始他還打算教我怎麽使用的,但槍到了我手裏,我就像是一個耍槍的老手般,用的非常的舒服,我想這和我的那段殺手經曆有關,畢竟人的記憶可以遺忘,但有些經驗卻是出於本能的。而對於殺手來說,雖然偏愛刀,但槍絕對是武器庫裏必選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戶口頁上的目的地,那裏是一個山村,而這片轄區正是民警方大軍管轄的,所以說方大軍的死和這係列案子無關,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爬上了山,發現這裏的住戶很少,每走好一段山路才能看到一戶人家,而且不是傳統的瓦房,而是住的窯洞,但倒也不落後。

也不知怎的,當我進了這座山,我腦袋突然就翁的一聲響了,感覺對這裏還挺熟悉的,就像是來過這裏一樣。

金澤的洞察力很好,他立刻問我怎麽了,我說沒啥,就是感覺這裏挺奇怪的。

然後我們就繼續趕路,在快來到戶頁上那個住處前,我們學了個精,沒直接去,而是選擇先來到最近的一家門口,觀望琉璃會,確定應該有人住後,金澤就過去敲了門。

很快屋子的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女人,當她看到金澤,臉上的酒窩都笑出來了,顯然是這輩子沒看過這麽俊的男生。

這老婆子熱情的問金澤幹啥,找誰,是不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還讓金澤進屋子。

而當她看到我時,老婆子的臉上立刻就劃過了一抹驚恐,跟見到了鬼似得。

緊接著,這老婆子撲通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了,留下來我和金澤愣在了原地。

很快金澤就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陳木,看來你這長相不受農村婦女的歡迎啊。”

我知道金澤這是在調節緊張的氣氛呢,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說:“就你長得好看,農村老太之友。”

金澤笑了笑,突然他就收斂起了笑容,嚴肅的對我說:“陳木,這老太好像認識你,看來那戶頁沒有騙人,真的有陳天明這戶人家。但他突然就驚恐的把門關了,應該不是怕你,是把你當做了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應該是有人恐嚇過她,不能提到關於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的的任何信息。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想要將那個陳木的所有信息都給抹除了。”

我點了點頭,這讓我們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於是我們就加快步子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這最終的這戶人家一看就應該是這裏的大戶了,看起來很富裕,大門古樸雄渾。

而當我站到這個門前,本就嗡嗡作響的腦袋突然轟的一下就炸了。這一刻,我感覺有隻手想要撕裂我的頭皮,而且是從腦袋裏撕,很快我就感覺腦髓像是被撕裂出了一條縫,就好似有腦液從這縫裏鑽出來了,讓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什麽。

“啊,這裏我知道,我來過這裏,這裏太熟悉了,我對這裏印象深刻。”我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

金澤立刻問我:“陳木,什麽意思?”

我直接說:“我知道這裏,我感覺能記住這裏,這裏像是我的家。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甚至感覺比我去市裏的家還要強烈。”

金澤若有所思的尋思了下,然後對我說:“陳木,別亂想了,先弄清楚了再說。”

然後金澤就叫我躲到一旁,而他則去敲門了。

不過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最終金澤用自己的本事,很快將這大門給打開了。

金澤站在大門口往裏看了會,很快就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於是我立刻就跟了過去,我發現裏麵蠻黑的,光線不好。

我跟著金澤慢慢走了進去,剛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清香,卻又有點腐朽的感覺。

突然,金澤小聲對我說:“陳木,小心點,這味道像是屍油的味道。”

聽了金澤的話,我一愣,然後忙握緊了手中的槍。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就亮起了一道光。

不是燈光,而是火光,像是有人點燃了蠟燭。

這裏有其他人!

正緊張呢,當我看到那火光,我整個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並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一個人頭燈。是將一個人頭的上半截給割了,然後在腦殼裏又放了屍油,做了人頭燈。

那人頭的兩個眼裏還冒著火光,看著格外的陰森恐怖。

正驚悚呢,不遠處突然又亮起了一道火光,再一次點燃了一個人頭燈。

而當我看清那人頭燈旁邊的那玩意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嚇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往外冒起了寒氣。

倒不是說我看到的這個東西多麽的血腥,而是因為這東西實在太讓我毛骨悚然了,感覺我的魂都被它抽走了,而看完它,我總算知道之前那老太為何對我驚恐了。

我看到的是一張黑白的冥照!

而這張遺照上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死了?

突然,我腦海裏就響起了之前夏天對我說過的那句話,她說:哥哥,你死了,你是一個死人。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時候,金澤立刻對我說:“陳木,別被影響到,這遺照上的人不是你,應該是那另外一個陳木。”

聽了金澤的話,我剛要鬆口氣,但很快卻再次毛骨悚然了起來。

草,金澤的意思是那個陳木已經死了?我之前在家裏鏡子裏看到的那個是鬼魂?

我知道金澤不是這個意思,但我還是忍不住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張遺照旁突然就播放起了一個畫麵,原來那裏還有個錄放機。

畫麵中是一座深山老林,我感覺就是這座山。

樹林中蹲著一個男人,正是培訓我煮嬰的那個變態。

這變態此時蹲在那,拍著手,很快就張了張手,迎接不遠處的一個小孩。

而那小孩很快就跑了過來,他看起來是那麽的天真無邪,邊朝那變態男人跑,他嘴上邊喊著:“爸爸,爸爸。”

很快那變態男人就抱住了那小孩,他抱著這小孩打著轉,看起來是親密無間的一對父子。

而這小孩才三四歲,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草,這不是童年的我嗎,當然也可能是另一個陳木。

“爸爸,爸爸。”

那小孩還在快樂的喊著,而我突然就忍不住跟著他喊了起來:“爸爸,爸爸。”

“陳木,你幹啥呢?”金澤立刻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沉聲對我喊道。

而我則恍惚的對金澤說:“那是我爸爸。”

沒錯,在這一刻,我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般,我突然就冒出來這樣一個念頭,這個變態男人才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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