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瀾輕輕一笑道:“王妃這般看我想來了是想說我是南詔的郡主,沒有理由要幫大鄴,隻是我如今身在大鄴,之前心裏一直記掛著那人,如今心在秦相的身上,自也希望南詔和大鄴能和平相處,這樣大鄴和南詔的百姓都會少受很多苦。”
“郡主心善。”蘭傾傾輕聲道。
花初瀾幽幽一笑道:“倒也不是我的心善,而是我也存了幾分私心,大鄴疆土遼闊,國富民強,南詔偏於南麵,彰氣重,山路陡,耕種極不方便,兩國若是真的打起來的話,王爺隻消一動怒,南詔便沒有立足之地,在我的心裏,實不想南詔的那此百姓卷入戰火之中。”
她這番話說得極慢,蘭傾傾的嘴角微微一揚道:“郡主和秦相在一起,如今倒是懂得心係蒼生百姓了。”
花初瀾微微一笑道:“跟在秦相的身邊有些日子了,若我真有一分那樣的心思,那也是他教我的。”
蘭傾傾的眼裏透出一分輕笑,花初瀾卻又不又緊不慢地道:“所以我是真的不希望南詔與大鄴為敵。”
蘭傾傾輕輕點一下頭,卻掃了一眼有些破舊的屋子後問花初瀾:“郡主是金枝玉葉,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麽苦,這般跟著秦相過這清貧的日子,可還適應?”
“清貧也隻是清貧他自己,他未曾有一日讓我清貧過。”花初瀾微微一笑道:“平日裏吃喝用度他都盡他所能給了我最好的,隻是前幾年我被關在王府之中,終日不能出府,心裏又有其它的牽掛,比之那些日子,如今的日子我覺得是極幸福的。”
蘭傾傾沒在料到花初瀾會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
花初瀾卻又輕聲道:“其實這清粥小菜吃進嘴裏倒別有一番風味,我之前從來不知道青菜能這般從地裏長出來,也不知那滿塘的黑泥之中竟還長著藕這種美味,有時候翻泥地時,還能尋到幾尾泥鰍,他捉到後煮了盡數都給我吃,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泥鰍竟會如此好吃。”
蘭傾傾不由得一愣,花初瀾的眼裏透出了幾分笑意道:“那些自己親手種出來的菜,以及親手抓到的泥鰍,吃在嘴裏的味道又豈是買來的東西可以相提並論的?”
“聽到郡主的這一番話,我倒是放心了。”蘭傾傾輕輕一笑。
花初瀾也輕輕一笑道:“我隻覺得如今這日子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為開心的。”
蘭傾傾的嘴角微微一勾道:“郡主覺得開心,秦相就會開心,他一開心,也許就沒有那麽小氣了,也許明年這裏還得養上一大堆各種古怪的動物。”
花初瀾聽她這麽一說,當即大笑出聲。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秦追夢的聲音傳來。
蘭傾傾扭頭,卻見他的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放著一盤削了皮的馬蹄。
景曄就站在秦追夢的身邊,眼裏含了幾分淺笑道:“秦追夢說這時府裏的唯一的水果,又說你定沒有吃過,非在端出來給你嚐嚐不可。”
蘭傾傾見花初瀾的眼睛掃向那盤馬蹄,她輕輕一笑道:“隻怕這盤馬蹄不是端給我吃的,而是端給郡主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