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說凶手真的是衝我來的,隱隱間我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又有點模糊不清,於是我就疑惑的看向金澤,問他什麽意思。
金澤直接對我道:“我們倘若從凶手的出發點來揣摩這係列案件,那麽他應該是做給你看的,而他既然是做給你看的,肯定是想用案件的方式來提醒你什麽。再聯係到這兩個死者是當年幫你接生的醫生和護士,那麽凶手想要表達的複仇應該就是當年你出生時候的事情。再聯係到換嬰殺嬰,那就很明了了,你出生的時候,可能被他們做過手腳!”
我出生的時候可能被做過手腳!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頓時就有點豁然開朗了起來。這麽說來,這一切就變得好解釋起來了。也就是說,我出生的時候可能被醫生和護士動過手腳,說的誇張點,他們甚至換過我,將我和另外一個嬰兒調換了!
雖然這隻是一個推測,但是存在的可能性特別大。
而倘若這個猜測變成了事實,那麽吳萍醫生與程心護士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覺得吳萍和程心不應該是主謀,所以肯定還有指使者。
而這個指使者如果真的存在,那麽就一定還會殺了這個主謀,也就是說變態的凶殺案一定還會進行下去。
但有一點讓我很納悶,那就是凶手做這一切反倒是像在我複仇了,凶手是誰,難道我認識?
我把我心中的想法給金澤講了,金澤直接對我說:“陳木,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還沒有實際的依據,因此可以衍生出諸多的可能性。而倘若推測合理,那麽凶手也有多種可能性,比如你的親生父母,比如你現在的父親,甚至說是當年被換走的那個你現任父母的親生孩子。這種情況都有可能,所以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所以你也不用多想,暫時先放空自己,等案件深入了再做討論。”
我衝金澤點了點頭,但內心裏卻是極度崩潰的,我的過去本就這麽陰暗了,要是倘若再加入這麽一段離奇的出生經曆,那就越發的詭譎了。
這讓我覺得,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像是被算計的,我的出生就像是一個陰謀的開端。
沉默了一會,金澤突然扭頭問我:“對了,陳木,你對你母親有印象嗎,知道她是誰嗎?”
見金澤提起我母親,我本能的就有點憂愁了起來,因為子女對母親應該有著一種源於靈魂的情愫。
但我對於自己的母親真的一點印象沒有,於是我衝金澤搖了搖頭,然後說:“沒有印象,從我有記憶起,父親就從不讓我提我母親,久而久之,我的世界裏就沒有媽媽的概念了,但我也聽我父親提到過,好像是在出生我不久,上山去采草,不小心掉入了山底下去了,不過一直沒找到屍首,具體我就不清楚了,我的這個記憶比較模糊。”
金澤用溫暖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傷心,然後才對我說:“從昨天想到你的家庭可能也有缺陷之後,我就調數據庫查過了,人口數據庫裏是有你母親的登記的,她叫王芳,顯示的是失蹤,也就是說當初她失蹤是被報案過的,具體什麽情況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而這也是這係列案子的難點所在,你出生已經二十三年了,當年的事情到今天才拿出來清算,確實有點讓人看不透。”
我沒有說話,金澤問我用不用回去休息休息,我搖了搖頭,然後金澤說就算過去再多時間,也要查清楚來龍去脈,讓真相水落石出。
然後我們就去了吳萍醫生家,雖說離我出生過去這麽多年了,但是金澤說很多人對自己曾經幹的壞事都會記錄下來,這是一種逆反的心理,所以去吳萍家指不定能有什麽發現。
還別說,在吳萍家床底下的一個保險箱裏真的找到了一個用來記錄這種事的筆記本。
吳萍真有記錄這些事的習慣,從她接生孩子,誰誰誰給她包了多大的紅包她都有記載,還有她將哪家的胎盤賣了多少錢等等。
上麵記得密密麻麻的,看來她從一個產科醫生到現在的主任沒少賺錢,而由於吳萍這筆記本是從後往前記錄的,因此要翻到二十多年前還有挺多頁數的。
然而等我們好不容易翻到那個時間段的時候,突然發現那裏一張被撕掉了,與此同時還塞了一張空白頁,這張空白頁上用鮮血寫著一個字,死。
這個鮮紅的死字是這麽刺眼,看的我的心忍不住就顫抖了一下。
顯然是來晚了,凶手也來過這裏,他暫時並不想我們查清當年的真相。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就又響了一下。
拿起一看,竟然是偷窺者發來的消息,他說:陳木,暫時還不能進入下一個環節,所以我趕在你之前拿走了一些東西。當你弄明白了豬的秘密後,我們再進入下一個環節。
豬的秘密,看完偷窺者的這個消息,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我就把這消息給金澤看了,金澤看完後也皺眉尋思了下。
很快金澤就對我說:“陳木,豬應該指的就是你家的那吃嬰的豬了,可是那豬不可能是當年你家養過的豬了,不應該和當年的事有什麽聯係啊,會有什麽秘密呢?”
突然,金澤又開口說:“豬圈,會不會指的不是豬,而是豬圈呢?”
說完,金澤立刻就帶我離開了吳萍家,我們準備去我老家,再好好檢查一下豬圈裏會不會藏了什麽秘密。
當金澤剛發動車子,金澤的手機突然就響了,是方青河打來的電話,掛完電話金澤就跟我說他不能陪我一起去老家了。
我問金澤什麽意思,金澤對我說:“方組長來消息了,剛才已經定位到給你發消息的這個手機的具體位置了,就在你老家,假如我們警方大張旗鼓的過去,肯定會打草驚蛇,讓他跑了的。”
我點了點頭,一下子就明白了金澤的意思,我說我自己回去,如果真的有凶手,我一定牽製住他。
然後金澤就拍了拍我肩膀,說:“陳木,你成熟了不少。你放心,我一定會緊隨其後的,藏在暗處的,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會出現。”
然後我就自己坐車回了老家,等到了老家,進入院子我倒是沒看到什麽人影,不過我下意識的就先去了豬圈那邊,想看看情況。
而剛到豬圈那附近,遠遠的我就看到了那有道人影,不過由於天色有點暗了,我不是看的很清楚。
我就看到那人安靜的站在豬圈門口,傻愣傻愣的發著呆,看著豬圈裏的豬發呆。
當即我就準備大喊,或者立刻後退去聯係金澤,告訴他豬圈門口真的有人。
不過很快我就愣住了,因為我看清了豬圈門口的這個人,竟然是我父親。
這個時候我爸也扭頭看到了我,他喊了我一聲大木,然後就朝我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怎的,看著此時的父親,我突然覺得有點陌生,此時的他臉色陰沉,看起來心情非常的低落。
但這畢竟是我的爸爸,我也沒怕他,我跟我爸打了個招呼,然後問他怎麽回來了,而且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我爸說臨時回來處理點急事,然後讓我先回房間,他說要跟我談件重要的事情。
於是我直接就進了房間,而我爸則沒跟我進來。
等進了房間,我尋思了下,還是給金澤發了條短信,我跟他說我爸爸回來了,等會說要跟我談件事。金澤叫我隨時保持手機暢通,他叫我將他的號碼弄到撥號狀態,隻要一有情況就悄悄按下撥通鍵,他立刻就會帶人出現。
然後我就有安全感多了,我在房間裏等了一會,我爸很快就進房間找我了。
一進來,我爸就對我說:“大木,這麽多年了,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了,你知道你媽媽是怎麽死的嗎?”
我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我爸突然從袖口裏抽出了一把鏽跡斑斑卻異常鋒利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