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裏君臣共歡,席間的氣氛也比宮宴時要自在得多。
今日裏桌子都擺放在梅林之中,早在前幾日京城便下過雪了,雖然飲宴的桌前雪早已被清理幹淨,但是四周依舊能見到白雪。
白雪紅梅相映,端端是極為清麗的景色。
縱然天氣顯得微微有些冷,但是眾人的興致看起來都頗高。
朝中的大臣不時給景曄敬酒,說來說去都是一些極為祝賀的詞語,景曄雖然聽得耳朵起繭,麵上卻也沒露出一分情緒,但凡有人給他敬酒,他都直接喝了。
如此酒過三巡之後,依例是要舞娘給眾人獻舞了。
太監上前來請示過後,景曄輕輕點頭,絲竹聲動,便見得一眾舞娘緩緩走了出來,一擺罷了之後,眾人都齊聲鼓掌
隻是那些舞娘才退下,花初瀾一身舞衣走了出來。
景曄一看到花初瀾眉頭便皺了起來,問蘭傾傾:“你安排的?”
“她今日裏來求我。”蘭傾傾答道:“上次宛朝顏的事情,我欠她一個人情,她一再保證,我便允了。”
景曄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她這幾年在王府裏一直都算安份守已,怕就是為了尋這個機會。”
蘭傾傾的眼裏有幾分不解,景曄的嘴角卻微微勾起來道:“不過這事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她今日裏鐵定會生事,但是對我來說,卻未必是壞事。”
蘭傾傾的眼裏有幾分不解,景曄淡淡地道:“你就等著看吧,一會有好戲上演。”
蘭傾傾有些不明就理,問道:“她是為誰而來?”
“你一會就知道了。”景曄拿起酒盞喝了一口氣酒道:“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是該給點教訓,我之前還在想著要如何才能給他一點教訓,沒料到機會這麽快就到了。”
蘭傾傾聽他這麽一說,眸光微微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麽,當下不由得看了景曄一眼,景曄的心情卻似乎很好,見她看他,他掀眉一笑。
那邊花初瀾卻已經跳起舞來,她此時用紗巾半遮麵容,她原本便是傾城傾國的人物,此時就算是半遮了麵容,也已經將其它的那些舞娘盡皆比了下去。
論容貌花初瀾不如蘭傾傾,論身段,她也要輸宛朝顏幾分,但是她的身上有一股極為獨特的氣質,像火一樣熾烈和熱情,讓人看了一眼之後還想再看她一眼。
而她的這些氣質,在她跳起舞來之後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她的腰肢極度的靈活,仿佛天生就是該跳舞的,她的動作不算極盡柔美,卻極為柔韌細致利落,她的舞姿並沒有尋常女子跳舞的時候那麽柔美,仿佛她就是一團火,能將她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燃燒起來。
蘭傾傾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舞蹈,她的眼裏有幾分吃驚。
她從來都不知道,還有人可以將舞跳成這樣子。
不止她一個人這麽吃驚,所有在場的人都愣在了那裏,原本在飲宴時還有交頭接耳說話的那些大臣,此時都愣在了那裏,一個個呆呆地看著花初瀾在跳舞。
蘭傾傾覺得,一舞傾城說的便是花初瀾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