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輕輕了點頭,卻將蘭傾傾的手拉得緊了些道:“聽你方才這麽一說,我心裏一陣後怕,若是你的反應再慢上一分的話,那箭若是沒有射偏的話……”
他說到這裏,心裏一緊,話再也說不下去。
蘭傾傾朝他微微一笑道:“別擔心了,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景曄歎了口氣道:“你現在這般躺在這裏,能擔得上很好這個詞嗎?”
蘭傾傾伸了伸舌頭,景曄見她的樣子有俏皮可愛,眼裏多了一分笑意,卻又道:“有了你方才說的這番話之後,要找凶手就簡單得多了。”
蘭傾傾輕輕點了一下頭道:“我來京城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光景罷了,得罪的人實是用手指頭都數得清,而我與這些人結仇,好像和你都有些關係。”
景曄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蘭傾傾輕輕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那些人就算是要動手,也得好好想一想。”
景曄的卻冷笑道:“這些人真是自尋死路。”
他說到這裏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傾傾,往後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自保,其它的都不重要。”
蘭傾傾輕輕點頭,將話題岔開後道:“今日太皇太後說要賞我,也不知她會賞什麽。”
“不管母後會賞你什麽,在我看來的都抵不過你今日受的傷。”景曄的眼裏滿是溫柔地道。
蘭傾傾的心裏一甜,景曄卻又輕輕歎了口氣道:“也是我不好,今日裏離你遠了些,累你受了傷。”
蘭傾傾沒有說話,知道景曄之所以沒察覺那隻射過來的箭,不過是因為當時四周鼓樂聲四響,他又在那裏念禱文,隻是這件事情又如何能怪到他的身上去。
她輕聲道:“我很好,你不必自責。”
景曄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發,沒有再說話,蘭傾傾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如何將那些傷了你的人剁成十八塊,還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景曄緩緩地道。
今日的事情他隻要稍微再想想,心裏都是有些怕的,卻也知道如果今日裏蘭傾傾不是假裝去救景君影,隻是她被人射殺,那麽他就算是要察這件事情也會更多一層阻力。
她這般的作法,至少是能讓太皇太後對她徹底放心。
而且也會讓朝中的大臣高看她一眼,畢竟她是皇帝的救命恩人。
蘭傾傾輕笑一聲道:“你慢慢想,我有些乏了,先睡了。”
景曄輕輕點頭,替她將被子再攏了攏。
天氣炎熱,蘭傾傾卻因為中了毒的原因,身體有些畏冷,這般蓋著被子竟是一點都不覺得熱。
景曄這般守在她的身邊,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她的眼睛一合,便沉沉的的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景曄卻已經離開了。
齊月和溶月守在床前,一見她醒來忙打來水替她洗臉,然後再用枕頭將她的身體墊得高了些,喂她吃了一些粥和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