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見太皇太後一離開,她的眸光深了些,見那姑姑走了進來,她微微將眼睛合上,心裏卻很是清明,雖然有些乏了,一時間倒也睡不著覺。
她在想太後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祭天大典雖然因為那場刺殺受到了影響,到下午的時候,欽天監又尋了吉時,然後一行人繼續祭天。
景曄擔心再出事,將他的暗衛全部調動,將蘭傾傾休息的地方圍得水泄不通,除了他和太皇太後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四周的林子早已被禦林軍清理了一遍,到處是明崗暗哨,這一次再沒有出任何差錯。
行完祭天的大禮之後已經是晚上,眾人這才啟程回京。
景曄是用特定的馬車將蘭傾傾帶回的攝政王府的,因為這一次刺殺,刑部,京幾軍,禦林軍幾乎徹夜未休,都在為那些蛛絲馬跡尋找破綻。
景曄將這些事情交待下去之後就讓慕青去盯著,他終究是放心不下蘭傾傾,在屋子裏陪著她。
蘭傾傾昏昏沉沉睡醒的時候見他守在身邊,她的嘴角微微一揚,景曄卻已罵道:“你也真是個傻的,竟用自己的身體為皇上擋箭,你就不怕那箭會要了你命?”
“在你的麵前,我也實不相隱瞞。”蘭傾傾輕聲道:“那支箭根本就不是射皇上的,而是衝著我來的。”
景曄聞言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蘭傾傾低低地道:“自從上次與長公主比試完箭法之後,我便能看得出來那隻箭來的方向。當時那支箭的被太陽照得反光是反在皇上的身上,但是當時箭頭指的卻是我。當時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沒有其它的選擇。便隻能假裝那隻箭是要射皇上的,所以便撲了過去,也就是那一撲的空檔,讓我的身體偏了一下,否則的話,今日裏怕是已經沒命了。”
景曄靜靜地看著她,眸光幽深如海,蘭傾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聲道:“怎麽這樣看著我?是在生我用皇上做擋幌子的事情嗎?”
景曄搖了搖頭道:“皇上沒有任何損傷,你不過是借了眾人對她的關心罷了。他今日雖然受了驚,但是你若是被人刺傷,他也一樣會很難過。”
蘭傾傾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裏覺得這般做終究有些算計的意味,隻是當時的情況緊急,由不得她做更多的反應,隻想著如何能化解這一次的禍事。
景曄緩緩地道:“我之前還在想,是誰那麽大膽子,竟會對皇上下手,卻沒料到竟是衝著你來的,隻是我有些不太明白,那刺客被擒之後怎麽會罵皇上。”
這一點蘭傾傾也有些不太明白,卻又是因為這一點,讓眾人的心裏都不疑有它,她也有些好奇那刺客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的眸光微微斂了起來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其它的事情,隻怕沒有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那刺客罵皇上怕是另有所圖,隻是他人已死,這件事情的主謀卻得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