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見秦追夢看來便朝他點頭一笑,秦追夢微微一愕,旋即也回了她一記笑容。
他這一笑頓時如暖風吹過大地,似萬物複蘇,‘春’暖‘花’開,就算他此時嘴角沾滿了油,也依舊難遮他的溫和之‘色’,刹那間,他便似換了個人一般,整個人便有了萬千的光采,便顯昨卓然不凡。
蘭傾傾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一笑後似變了人一般,當下不由得一愕,卻又莫名覺得他這般微笑的樣子有些熟悉。
秦追夢看到蘭傾傾後也似有些驚愕,隻是嘴角邊的笑意淡去之後,眼裏也染上了笑意,然後卻做了一個極為不雅的動作,拿起袖袍便將嘴角的油擦去。
他今日著的是一件墨‘色’的布衣,這般一擦了油,上麵竟沒有留下什麽印子,隻是蘭傾傾眼尖,赫然看到了秦追夢的兩個袖口處隱隱泛著油光,領口處也似有油漬,而那油漬卻又不像是今天留下來的,還分著層次,還有著不同顏‘色’的油漬,那件衣服十之**已經穿了好些天沒有洗了。
今日裏來參加壽宴的人,個個都是新衣錦簇,他倒好,竟穿了一件髒衣服來!
蘭傾傾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隻覺得入得了景曄眼的人個個都奇葩!
景曄卻已道:“別看了,那廝素來是那副樣子,若是在穿著上和他置氣的話,十之**能被他給氣得半死。他幼時吃了許多苦,如今已經貴為右相了,府裏的銀子不說用不完,但是買幾套新衣服還是有的,可是他從來都舍不得‘花’這些銀子,每次問起的時候,他總說衣服不過是用來遮體的,穿得‘花’團錦簇和‘花’公‘雞’一樣沒有看頭。”
蘭傾傾再次失笑,卻輕聲道:“我倒覺得他倒是個‘性’情中人。”
景曄不屑地道:“這隻是表象,等你和他熟悉一些之後,你就會知道,這廝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為了節省銀子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讓他管銀錢原意是不讓各司‘浪’費,他卻整得像他的‘私’庫一樣,誰敢無故拿走庫房裏的一文錢,他能跟人拚命。”
蘭傾傾看了景曄一眼道:“你好意思這般形容他,讓他管銀錢不就是你的主意嗎?他這副做派不是極合的你的心意嗎?”
“那倒也是。”景曄淡淡一笑道。
他能坐穩攝政王的位置,除了各人能力出‘色’之外,知人善用也是他的強項。
蘭傾傾的眼裏笑意濃鬱了些,卻又發現自從景曄走進大殿之後,身上的霸氣和貴氣便散發了出來,這樣的他分明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她知道攝政王的權利極大,可以說是代行了天子的權利,景君影年紀尚小,朝中之事如今大部分都由景曄把持,這樣的景曄,其實也相當於是皇帝了。
隻是她並不知道景曄在皇權方麵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她的眸光頓時就深了些。
景曄又指著下首一個身著深紫‘色’火焰紋的男子道:“那是葉子墨,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楚府雖然很忠心,為大鄴鎮守邊關,隻是上位者終究忌後權過於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