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刀疤若敢殺我,那麽白夜便敢殺他。
當這道聲音響起,刀疤手中的菜刀就懸在了半空中。而我也稍稍鬆了口氣,雖說來的依舊是個惡魔,但至少我可以活著,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而我也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白夜,一個很很陰柔的名字,倒是很符合他的氣質,陰冷而肅殺。
很快我就看到那個瘋子慢慢走了進來,以他的能力,我覺得他找到這裏並不是什麽難事,我甚至覺得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從我被刀疤俘獲,到被脫的隻剩下個褲衩綁在椅子上被威脅,一切可能都在白夜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他不是不救我,而是還沒到該他出手的時候,他應該是想看看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變回曾經的那個陳木。畢竟刀疤作為殺人遊戲同樣的參與者,作為我的一個重磅對手,指不定可能激起我的鬥誌,刺激我的記憶,讓我記起一些事。
不過白夜顯然是沒有成功,因為我都被刀疤折磨成這鳥樣了,我依舊沒有半點恢複記憶的意思。
在這個瞬間,我甚至有點懷疑了,我真的是那個陳木嗎?就算是腦部受了再嚴重的傷,也不該經曆了這麽多似曾相識的事,也一點恢複記憶的意思也沒有吧?畢竟按之前劉蛇的意思,我不像是做了切除腦葉白質和海馬體這種類似的手術,我如果真失憶了,那這種失憶也隻是自己主動選擇性遺忘的,是可以通過情景還原等方式恢複的,那麽為何一點恢複的跡象都沒有?除非我就不是他。
可是倘若我不是那個變態陳木,我又為何覺得自己有時展現出來的反應能力遠超常人呢?
感覺很矛盾,心中沒有個答案。
而這個時候刀疤已經抬頭看向了白夜,他直接對白夜說:“原來是白夜,你的主人都落入了我手裏,你還有資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刀疤果然是認識白夜的,而他的話也確認了之前的一些事,白夜和我的確是一夥的,而如果我還是那個變態的陳木,那麽白夜將稱呼我為主人!
而白夜並沒有因為刀疤的話就表現得多麽憤怒,他隻是輕輕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那修長的桃花眸子裏才劃過一抹冷冽。
然後他一字一句的開口對刀疤說:“你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
白夜的口氣並不狂傲暴戾,甚至說有點風輕雲淡。但當他話音落地,就連我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白夜真的有一種讓人膽寒的氣質。
而刀疤雖然應該很厲害也很變態,但他似乎很忌憚白夜,我看到他拿著菜刀的手分明的抖了一下。
不過刀疤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他就昂了昂頭,對白夜說:“白夜,不要太自以為是了。這場殺人遊戲,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名單上每一個成員都已經被我獵殺了,我也將每一個被害人的眼珠子給摳了下來,並拍了視頻寄回給總部,就等總部派人過來交接了。”
白夜直接說道:“殺人時間還沒結束,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未必是你。”
白夜剛說完,刀疤卻哈哈大笑了三聲,用頗為狂傲的口吻說道:“勝者不是我,難道是這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懦夫?”
刀疤話音尚未完全落地,白夜的身體突然就動了,我看到他急速來到了刀疤的身旁,同時右手輕輕一揚,那把鋒利的菱刺就再次出現在了他指縫中,然後毫不猶豫的就朝刀疤的脖子抹了過去。
而刀疤也不是等閑之輩,他直接用手中的菜刀朝白夜拿著菱刺的那隻手給砍了過去。
但是刀疤還是慢了一步,當他的菜刀舉起,白夜的左手已經抓住了他拿著菜刀的手腕,與此同時白夜一個欺身壓上,直接就將刀疤逼到牆角,然後用菱刺抵在了刀疤的脖子上,雖然白夜沒有真的將菱刺割破刀疤的脖子,但還是割破了一層皮,溢出了一絲鮮血。
刀疤很強,心理素質很高,並沒有因此就嚇得雙腿發抖,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慌了,他用頗為忌憚的聲音開口對白夜道:“白夜,你想死嗎,你敢殺我?要是讓總部知道了,你將有一百種不同的方法死一百次。”
我不知道一個活人怎麽可能死一百次,但我聽得出來白夜他們這個複仇者團夥應該還是一個聯盟,這個複仇者聯盟還是有森嚴的等級製度,並有執法者的,真不知道這個複仇者聯盟因何而生,為何要獵殺曙光的成員。
而白夜則直接對刀疤道:“沒有人想死,但你敢再侮辱一句,我就敢殺你。”
刀疤沒敢再囉嗦什麽,他隻是抬眼看向了我,然後突然就對白夜說:“白夜你鬆開,我幫你殺了陳木,這樣他以後就不是你的主人了,我再幫你完成任務,我們打個平手,從今以後你將取代陳木的地位。白夜,難不成你真的還要認這樣一個懦夫當主人,他配嗎?”
刀疤話音剛落,白夜手中的菱刺就刺進了刀疤的脖子,雖然沒有完全刺進去,不至於要命,但鮮血還是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白夜陰冷的說道:“就算他再懦弱,你也沒有資格詆毀,就算他真的該死,要死也死在我手裏!”
要死也死在他手裏,當白夜說完這句話,我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而刀疤也不敢再說話了,很快白夜就對他說了個滾字,然後刀疤立刻就跑路了。
等刀疤走了,白夜自顧自在那嘀咕道:“真以為自己幹了什麽大事,刀疤死亡書上的名單,跟我們要殺的名單,難度係數相差太遠太遠,他隻不過是這場遊戲的配角。”
說完,白夜才來到我身旁,他微微彎腰用菱刺將綁在我身上的繩子給割破了。不過我嚇得沒敢站起來,我生怕他要殺我,因為我確實該死,而要死就死在他手裏。
不過他隻是將一旁地上我的外套給撿了起來,輕輕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對我說:“陳木,今天我不殺你,我還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壯著膽子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說:“離這場殺人遊戲還有三天了,三天後總部將派人進行最後的收場以及獎勵。而我們的獵殺名單也隻差一個人了,隻要殺了方琳,最終我們還是這場遊戲的勝者。所以,你必須在三天內殺掉方琳。”
我自然不會去殺方琳,但我也沒敢立刻拒絕,我隻是說:“雖然我在竭力變回以前的自己,但要想殺方琳,那簡直太難了,她現在可是在警方手裏。”
而白夜這變態隻是對我說:“如果你想,你有辦法殺了她,並割走她的人頭。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方琳沒死,到時候我將親手殺掉她,到時候與她一起死的,還有你。”
說完,白夜就轉身走了。
等白夜走了,我穿好衣服一個人又在這等了會兒,確定就剩我一個人後,我才沿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衝了出去。
離開這地下室後我發現我竟然還在那廢棄的地下工廠,不過看起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外麵也沒有警方,這也正常,警方肯定也不會想到我被綁在了這最不可能的地方,而且我想刀疤肯定也做出了我被綁到了其他地方的假象。
出了廢棄工廠,一口氣跑到大馬路上,看到了行人後我才鬆了口氣,等上了一輛出租車,我一抹褲子口袋,手機還在,不過為了不被定位已經被關機了,我一開機,有好幾個電話,金澤的、方青河的都有。
然後我立刻給金澤回了過去,得知我安全後金澤應該也挺開心吧,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口氣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說他們在懸案組的寫字樓,沒在警局,叫我直接去那找他們。
等到了那寫字樓,我剛跟金澤見了麵,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方青河就直接把我喊到了辦公室。
方青河問我發生了什麽,他說我這些天對他已經隱瞞了足夠多的消息,他說我這已經讓他很為難了,如果我再這樣下去,他將不好再將案件進行下去,又得改換辦案的思路,更別說保我了。
而我這一次也沒再隱瞞什麽,既然金澤都這麽信得過方青河,那我自然也是無條件相信了,所以我把刀疤和白夜的情況,以及對話內容都給方青河講了。
我剛說完,方青河那充滿智慧的眼眸裏突然劃過一絲果決的眼神,像是做了什麽決定。
很快,方青河直接對我說:“陳木,我要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我疑惑的看向他,問他什麽任務。
很快他就開口說:“我幫你恢複記憶,讓你做回白夜的主人,而你則要做我們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