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除了我和金澤的影子,一旁還多出了一道人影,我整個人就震住了,這多出來的人影他媽的是誰?是人是鬼?
然後我腦袋裏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念頭,孔維剛才那麽的恐懼,我以為他是怕我,現在看來他怕的應該就是這個影子的主人。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怪物讓他怕成這幅卵樣,甚至為了不去看,狠心摳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我下意識的就想扭頭去看,看看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不過金澤的眼神示意我冷靜,當做什麽也沒看到。
然後他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直接開口對孔維說:“孔維,你已經瘋了,我現在要抓捕你。”
說完,金澤就假裝朝孔維撲過去,不過很快他就一個淩厲的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了過來。與此同時,他一個折疊手,手中的槍就已經上膛,朝我身後指了過去。
不得不說,金澤的這一係列動作簡直太帥,把我都看呆了,剛剛籠罩在心頭的恐懼感瞬間就被安全感所取代。
於是我立刻就朝金澤跑了起來,來到他身旁後迅速轉身看了過去。
可是這一看我就懵了,眼前並沒有人,所以剛才並不是有人悄悄躲在了我們身後。
可是那人影子還在,難道真的有鬼影?
正感覺毛骨悚然呢,金澤突然猛的就將槍口對準了空中,然後毫不猶豫的就一槍開了過去。
伴隨著一道槍聲,我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了過去,很快我就發現在廢棄工廠的樓頂用一個詭異的姿勢吊著一個人,而金澤那一槍就打中了他的身體。
這個身體的姿勢真的非常詭異,他以一個近乎S型的角度吊在那裏,兩條胳膊都被折斷了,反過來朝後背舉著,看起來就像是在飛翔。
顯然,這隻是一具吊在空中的屍體,而我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就是這具屍體垂直倒影在了地上的影子,看起來就像是我們身旁站了個人,是有人故意讓他這樣吊著的,可能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嚇唬我們,當然嚇唬之餘,肯定還有更深的目的,比如牽引注意力然後殺人。
正尋思著呢,樓頂又掠過一抹寒光,與此同時,一道淩厲的寒芒就朝我們所在的方向射了過來,似乎是有人朝我們扔來了利器。
“陳木,快閃躲到一旁去!”金澤急促的聲音立刻在我耳畔響起。
然後我下意識的就朝右邊臥倒,然後打了幾個滾。
剛打完滾,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響,我出於本能的就抬頭看去,然後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隻見那已經自己挖去了雙目的孔維,他再一次遭受了沉痛的打擊,一把烏黑的菜刀砍在了他的腦門上,直接就將他的腦袋砍出了一道很深的裂縫,鮮血夾雜著乳色的液體瞬間就沿著這道刀鋒流了出來,加上他那被挖去了眼球的眼窩子裏也在一個勁的往外流血,所以此時的孔維看著特別的恐怖,看的我都很同情他了。
而且孔維還在那笑,不過笑的並不詭異,更像是一種解脫後的如釋重負,很快他就撲通一聲暈死在了地上。
我想,一定是剛才躲在樓頂的那個人,用菜刀插死了孔維,真是一個凶狠的人,我想他有一百種方法殺掉孔維,偏偏卻要用投擲菜刀的方式將孔維的腦門給砍裂,這簡直是太血腥了。
這個人是誰?我突然就想到了刀疤,會不會是刀疤不想孔維透露更多關於他的消息,所以殺人滅口?
正尋思呢,金澤突然就雙腳猛的往地上一蹬,然後無比迅捷的衝到了一旁的樓梯口,飛速朝樓上衝了過去,從那可以爬到廢棄工廠的屋頂。
在快要消失在我視線的時候,金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陳木,保護好自己,通知方組長他們過來。”
然後我哆嗦著手就拿出了手機,同時就往廢棄工廠外麵跑,可是剛跑出去,還沒來得及翻到方青河的電話,我突然就感覺身後像是有道人影,於是我猛的就一個轉身,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下去,我的拳頭就是一陣生疼,我竟然一拳砸在了菜刀的刀背上。沒想到是孔維跟在了我的身後,就那樣了他居然都沒死。
不過由於我的這一拳,菜刀徹底劈進了他的腦袋,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這一次他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心裏一陣唏噓,同時也是一陣心驚,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雖然我經曆了這麽多事,雖然我每次都很害怕,但每一次我都是安全的,而且我對危險的感知力,以及偶爾展現出來的反應能力,似乎真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看來我真的曾經也是個變態?
腦袋裏剛升起這個念頭,我突然感覺身後又像是站了個人,我尋思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就欲轉身,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轉過去,我的嘴巴和鼻子就被一塊潮濕的布給捂住了,與此同時我感覺一陣窒息,呼吸不過來,下一秒我就暈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都記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了,唯一的感覺就是疼。
不過很快那些記憶就慢慢在腦海裏浮現,我就記起了剛才的事,然後我猛的就想站起來,不過我這才發現我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手臂和雙腿都被綁住了,而且我的嘴也被步給堵住了,但是這裏黑漆漆的,沒有光,我又不知道我這是在哪,我隻知道我應該是被綁架了。
我嗚嗚嗚的喊了幾聲,突然伴隨著咯達一聲脆響,這裏就亮起了一道光,這是那種快要淘汰了的白熾燈的燈光,看樣子我像是在一個地下室裏。
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綁到了這裏,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草,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了,隻剩下一件大褲衩。
當時我的心頓時就咯噔一跳,心說不會是被哪個基佬給綁了吧?難道是那個瘋子?
正尋思呢,我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然後還有一道白光在我眼前晃了下,很快我就發現一個人拿著一把菜刀朝我走了過來。
他並不是那個變態,這個人身材非常魁梧,而當我看到他的臉,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從他的額頭到下巴,斜著長了一道很深的刀疤,曾經的這一刀應該將他的半邊臉給砍掉了,所以他的臉此時看著特別的奇怪,半邊高半邊低,加上那條刀疤非常的滲人,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怪物。
我瞬間就知道了他是誰,刀疤,他應該就是害死孔維的那個刀疤,也就是我的對手!他應該一直躲在廢棄工廠監視著孔維,而孔維對我做出的那些舉動應該都是這個刀疤指使的,刀疤在試探我!
很快他就走到了我的身前,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殺氣,不是之前那個變態瘋子身上那種清冷的殺氣,而是一種非常暴戾的殺氣,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屠夫。
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想掙脫掉,我不敢和他對視,而他則一把將我嘴上的布給揭開了,然後用菜刀挑起了我的下巴,開口說:“陳木,我們又見麵了。”
我並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就是他殺人遊戲的對手。
我沒有做出回答,而他則用菜刀狠狠的挑起了我的腦袋,然後繼續說:“之前聽孔維說你失憶了,你變成了一個懦夫,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陳木,真是讓我刀疤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依舊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怕我一說錯話,他就會一刀砍下來,讓我人頭落地。
而他還在那自言自語道:“我已經快要完成任務了,該殺的人都已經殺掉了,而你卻沒有,雖然按規矩你的命不由我定奪,但這樣的你已經不配將這場殺人遊戲玩下去了,今天我就結束你的命,陳木,去死吧,你這個懦夫!”
話音落地,他就舉起了菜刀要砍我的頭顱。
這下子我可慌了,這都死到臨頭了,我忙開口說:“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到底想要什麽,我們商量商量。
刀疤用他那醜陋陰森的臉龐看著我,一副很看不起我的模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卻突然響起一道熟悉而有磁性的聲音:“不要求他,我還在。”
變態,是那個瘋子!
與此同時,他再次開口說了一句話,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再溫和,而是充滿了肅殺之氣。
他說:“就算陳木不再是陳木,我白夜永遠是白夜,你若敢殺他,我便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