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凶?怎麽這麽弱雞。”
祁晏抬著頭,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秦淮,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語。
“發個屁的呆。”秦淮轉身一腳踹在那鐵傀儡膝蓋關節處,那兒有一個零件,一腳被他踹壞,鐵傀儡本就笨重的身軀因一條腿僵直無法動彈而難以保持平衡,轟隆隆摔了下去,然後被秦淮三下五除二拆掉了全身最重要的幾處關節上的零件。
做完這一切,他猛地一個趔趄,然後靠著牆壁緩緩坐下來,呲著牙朝祁晏道,“你怎麽把自己作成這德行?和鐵傀儡硬鋼,你是蠢嗎?”
祁晏:“……”
祁晏有點自閉,但被自己特別看不順眼的人diss,他又非常窩火,哪怕這人剛才算是他救命恩人了,他也沒辦法閉嘴的那種。
“你不蠢,不蠢剛才拿身體給我擋?”
話音落下,見秦淮這廝慢條斯理的脫掉了皮夾克,然後彈憐穿在裏麵的有點像防彈衣一樣的東西。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防震扛揍黑科技了解一下。”
表情非常的嘚瑟。
祁晏翻了個白眼:“……了不起。”
但是再黑科技,那麽重的鐵傀儡揮手砸下來,也不可能毫發無傷,震傷了內髒比直接的外傷還要嚴重。
祁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道,“謝謝。”
秦淮默不作聲的吞下了喉間的腥甜,須臾笑得流裏流氣的,“不要太感動,為人民服務是我的本職工作。”
祁晏豎起中指,傾情演繹了一個身殘誌堅:“我感動你妹!”
司酒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
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對付啊,她目光移動,又看向旁邊的畫麵。
旁邊是程澤。
這個世界的二哥,可真是個標準二十四孝好哥哥,衣食住行方麵從就把自己照姑無微不至,他本來就很擅長這方麵,倒也算保持了一貫的人設,當然沒有了之前那麽鬼畜的一麵,在這個世界,沒有記憶的司酒,最喜歡的其實就是二哥了。
當然,親人式的喜歡。
程澤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正被誠架著,步履艱難的在爬樓梯。
司酒可以確定,他們現在都被不不困在同一棟大樓裏。
她的視線又移動,落在了左邊畫麵裏,看到了謝禹和楚弋的身影。
司酒心裏一酸。
上一次和他們分別時的那種情緒好像瞬間又彌漫了上來,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沉甸甸的。
楚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不行了。
他被謝禹背在背上,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他肩膀,兩隻手無力的垂著,滴滴答答不停流血,就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司酒聽到他,“謝哥,你把我,放下來吧。”
謝禹就當做沒聽見。
“我,不他媽想繼續了。”楚弋,“讓我停下,歇會吧。”
謝禹仍然沒有反應。
楚弋急了,“時間不多了謝哥。我不想做拖累。”
他明明已經沒力氣了,卻艱難的抬起手來想要掙紮,“酒兒還等著……你,你放我下來可以快一點。謝哥——”
“閉嘴。”
在這種地方,把這個狀態的楚弋丟下,那就是一個下場——必死無疑。
這個樓裏似乎有無數的鐵傀儡,這不是最難對付的,最難對付的是那難以捉摸又無處不在的黑影。
它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猛烈的發動攻擊。
他們身上的傷,基本十之七八都是那些黑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