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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嶽風隻覺得眼前突然一晃,整個人就立即被黑暗所吞噬,四下一片混沌,陷入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這是哪兒?
他心中生出一個疑問,然後就大聲喊了出來,聲音傳了出去,卻沒發出任何聲響,就好像有一個專門吃聲音的怪物,四下一片死寂。
他素來豪邁,這許多年的曆練,更養成了一種寵辱不驚的鎮定。若是換作往日,此刻怕早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在這個黑暗世界,武功變得毫無用處。
他打出一記明光,火花才倏的一閃,便又立即消失,好像這裏還有一個專門吃光的怪物。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聲音,沒有光,沒有時間,甚至就連空間也變得模糊,到最後也可以說是沒有空間,有的隻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吼!”正在這時,一聲憤怒咆哮響了起來。
終於聽到聲音了,嶽風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立即問道:“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這一次,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聲音的屏蔽解除了。
嗤!!
勁氣輕吐,瘋狂朝嶽風攻來。嶽風完全成了靶子,隻能在狂風之中搖曳,身軀被拍打成了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第一次、第二次……很多次……
“你他媽到底是誰?”
嶽風現如今的耐性已經算是不錯,但這麽持續不斷地被虐,就算是佛也要動怒,更不用說他了。也不管那家夥到底是誰,就喝罵了起來。
“額……”嶽風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麽東西一把抓住。
一個森冷的聲音出現:“無知小兒,居然敢對本神這麽說話,看來你是不想活了,既然如此,那本神便成全你。”
念如百轉,嶽風哈的暢然一笑,爽朗而又愉悅道:“好啊,請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殺了老子啊。”
“嗯?有意思,你以為本神不敢?”
嶽風挑了挑眉,感覺到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東西鬆了一些,道:“連這兒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麽出去,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不,死了或許比活著更好。”
“有道理。”黑暗中的聲音遲疑了下,而後緩緩的道,“好久沒有人來了,那你就好好陪著我,等我什麽時候心情不好了,再宰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了。”
“你殺不了我。”嶽風嘴角一勾,忽然道。
“你找死!”那聲音憤怒道。
嶽風笑了笑,道:“不要故弄玄虛了,我說你殺不了我,你就一定殺不了我。”
那聲音倒是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後,方才沉聲道:“你怎知我一定殺不了你?”
嶽風聳了聳肩,道:“第一,你若是能殺,早就殺了。這是一句廢話,可以忽略。第二,雖然有些勉強,但我好歹也是造化之祖選中的人,他要想殺我,隻要動動手指頭估計就能辦到了,何必假你之手?第三,很明顯,你是被造化之祖困在這裏的,所以才想一直逃出去,剛才你就想逃出去,但是沒有成功吧?”
嘶嘶!
莫名其妙的,嶽風已倒吸一口涼氣,黑暗漸漸消散,出現了淡淡的灰色的光,一張清臒而消瘦的年輕麵龐出現在嶽風身前,死死盯著嶽風的眼睛,滿是嘲弄的眼神。
“你可以叫本神混沌。”
“混沌?”嶽風一愣,這他媽還真是遠古神獸啊。
男子沒有理會嶽風的錯愕,如大海般幽藍的眼睛仍舊死死盯著嶽風,緩緩的、平靜的道:“第一點姑且不論,第二點分析地還有些道理,第三點跟我殺不了你有什麽關係?”
嶽風退後三步,哈的一笑,抬起頭看了看風景,道:“今天的天氣真是……哈哈哈……”
“咳咳!”
一種窒息的感覺再度來襲,男子動都不曾動,但嶽風卻清晰體會到他給予自己的強壓。
即便是在這黑暗空間,他的修為也沒有失去,而以他現如今的修為,這個年輕男人居然還能令他生出這種感覺,足見這男子的不同之處。
男子雙目死死盯著嶽風,鍥而不舍。實在是繞不過去,嶽風便聳了聳肩,攤開雙手道:“沒有任何關係,單純是想讓你難堪罷了……現在你滿意了?”
“你很好!”男子輕輕哼了一聲,跟著繼續逼近嶽風,嶽風一步步後退,他便一步步逼近。
兩人一邊做相對運動,那男子口中一邊冷冷解釋道:“不過本神有必要向你說明幾件事。第一,本神的確殺不得你,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卻是可以的。倘若你承受不住本神帶來的強壓,那也算是本神殺了你。第二,不要妄自菲薄,造化那條小狗現在想要殺你,至少要用上三成的功力。你雖然仍舊隻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但已經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螞蟻了。第三,造化之祖算什麽玩意兒,不過是那人的走狗罷了,就憑他也妄圖與本神爭鋒?第四,關住本神的不是他造化之祖,而是這伏魔界,伏魔界的主子也不是他,他就是一條狗。第五,那條小狗在你身上種下的因果輪,嗬嗬……本神雖然被那人困在這伏魔界,破這因果輪卻也是輕而易舉的,從今以後,你跟造化那條小狗再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你明白了嗎?”
完全……不明白啊。
等等,這信息量有點兒大,嶽風趕忙搖了搖頭,立即追問道:“那人究竟是誰?你又為何會被他關在這裏?這……這裏是什麽伏魔界,對吧?”
男子倒是驚奇地掃了嶽風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有趣啊有趣,你這小子,馬上就要被本神折磨死了,這當兒對自己的處境不感興趣,對怎麽逃出去也不感興趣,居然對這些八卦感興趣?哈哈哈……”
嶽風淡定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又不是你,不會無緣無故被困在這伏魔界,哎……我哪裏夠資格,所以我相信,要麽是時間到了,要麽是機遇到了,我一定會出去的。所以還是趕緊問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
“哈哈哈哈……更有意思了。”
氣質高冷的男子,忽然捧腹大笑起來,又蹦又跳,不成模樣,大抵實在太過好笑,笑著笑著,他眼淚都笑出來了,一邊笑,一邊說:“不僅有意思,而且足夠聰明,不錯不錯。對那些不該出現,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的人,時間一到,就會自行離開的,哈哈哈……造化那小狗,這次選了個很不錯的人,不過你馬上就不是他的人了。”
嶽風滿臉黑線,趕忙補充道:“我誰的人都不是。”
男子無視,跟著道:“剛、剛才你問什麽,那人是誰?你若是不怕天打雷劈,那就告訴你吧,他就是……”
轟隆隆!!
伏魔界,大黑暗中,驀地響起九霄驚雷,原本黑暗的世界瞬間化作了白晝,但卻太白了些,舉目望去,白茫茫一片,饒是嶽風修為了得,也覺極其刺目。
長此以往,他擔心自己眼睛會瞎掉。
男子臉上又浮現嘲弄的神色,輕輕搖了搖頭,道:“連名字也不能說,這就是我們幾個一定要反抗你的根本原因啊,憑什麽你一直以來高高在上?憑什麽六道一切都要任你主宰?我告訴你,你想永永遠遠將我困在這伏魔界,那是癡心妄想,終有一日,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他已經陷入自我意識的喃喃自語中,嶽風則在一旁嚇了個半死,差點兒把腦袋別到褲襠裏了。
呼!!
提個名字都不成?這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法隨心動啊。
嶽風不住輕輕拍打胸口,心思也早就活泛了起來,衝那男子一陣擠眉弄眼,道:“那個大神,看來你被困在這伏魔界大有隱情啊,要不要來個知心傾述?我從小都看《知音》,很會幹這個的。”
“閉嘴!”男子冷冷喝罵一聲。
嶽風聳了聳肩,撇嘴道:“不過想友好交流哈,拒絕也不用這麽滿懷惡意吧?”
呼!!
風繼續吹,男子不再言語,嶽風起初還自言自語,希望那男子能回應自己,但最終還是沒說一句話,他自己也覺得無聊,便不再打聽。
當然,在心裏繼續猜測那人的身份、造化之祖的身份,眼前這個大神又為什麽會被關在伏魔界……等等等等還是少不了的,卻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其他事不知道,但通過眼前種種,嶽風唯一可以確信的是,武道不單單隻是破碎虛空,還有更高的境界等待著他去探索。
男子、伏魔界……一個空前廣闊的新世界出現在嶽風麵前。
風繼續吹,漸漸的,那男子衣衫還在風中飄蕩,但漸漸的,一切都停了下來,那男子便直接坐化成了石像。
呼!!
風再刮,那石像全都變成了齏粉,風席卷而來,石像就化為烏有,石屑紛飛,浩浩蕩蕩彌漫開來。
此時,白晝得有些過於刺目的世界,再度發生了變化,現在已經化作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之海,風暴不休,天空中彌漫著漫天的沙粒。
嶽風如老僧坐定,好似不曾意識到這一切,他本人也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坐化境界。
狂風席卷而來。
他好似失去了重量,待那男子在風中化作齏粉之後,他則被這狂風吹走,時而在空中上上下下地來回飛舞,時而在沙漠中前前後後地左右遊移。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
……
嗆!!
寒芒驀地一閃,燕十三雙目忽然睜開,冷喝道:“就在這裏!”他右手拿劍,那寒芒正出現在他後背的位置,他頭也不轉,身也不動,手中長劍一個反刺。
鐺!
隻聽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燕十三長劍輕輕一抖,變化又生,原本劍勢已經再沒有任何變化,卻好像是死處逢生,硬生生綻放出了第二春。
乞丐老者“咦”地低呼了一聲,跟著哈哈大笑道:“好劍法!不愧是奪命十三劍,老夫真想瞧瞧這一門劍法究竟能催化到何種境界啊。”
“前輩小心!”一劍已然刺下,燕十三口中卻忽地失聲叫了出來。
事到如今,他已經知道這兩人特地前來,不是要殺他,而是特地來指點他的。他為人雖然冷酷,但卻也是知恩圖報,並非忘恩負義之輩。
叱!!
一朵梅花已經在燕十三腦海中綻放開來,他更知道,此刻綻放這朵梅花的,是那老者的心髒要害,心中悔恨,他立即轉過頭,想著無論如何,就算是以命換命,也要救那老者,可一轉頭,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沒有鮮血!
沒有老者!
什麽、什麽都沒有!!
唰!的一下,燕十三驀地瞪大了眼睛。
也正在這時,那乞丐老者在破廟內笑著道:“哈哈哈……既然見識了你的看家本事,自然該給你小子一些回報,老夫可不會隨便占別人便宜……”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翩然有度的道:“燕少俠,倘若無事,不妨過來喝一杯酒。”
燕十三立即拱手道:“既是兩位前輩相邀,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就直接在兩人身旁坐下,拿起一隻烤雞,配著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白衣老者道:“適才若不是他,你這一劍定然是要命中的,所以也不必沮喪。這世上像他這樣的人,總共也就隻有那麽三四人罷了。”
燕十三沒接話,乞丐老者已咻咻咻大吐雞骨頭,跟著道:“究竟是哪三四人呢,我跟這糟老頭自然是算的,神劍山莊還有兩個。你今日明白了天人合一的道理,天下雖然大,但有資格做你對手的,卻已經很少很少了。你也不必問我跟著糟老頭的身份,不過是一頓飯的情誼,更何況你還向我倆展示了奪命十三劍。所以,這一切你都要心安理得。過了今天,就全都忘了。”
燕十三一句話還沒說,那乞丐老者卻嘰裏呱啦囉嗦了一大堆,倒也是極品。
白衣老者無奈地笑了笑,道:“燕少俠莫怪,他從來都是這脾氣,但他待人還是不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