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孩子們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喜滋滋的看著最近播的很火的《喜羊羊與灰太狼》,墨寧溪和白紫千也隻好陪著孩子們看,單純搞笑的動畫片不時也會啼笑皆非。
孩子們的笑聲就更加嘹亮了,“媽咪,你喜歡美羊羊還是喜羊羊?”
墨寧溪知道澈兒一向喜歡聰明的喜羊羊,冰兒喜歡漂亮的美羊羊,想了想,“媽咪比較喜歡灰太狼”。
“為什麽,灰太狼很壞,還傻呼呼的”,冰兒說。
澈兒賊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哦,我知道了,媽咪喜歡灰太狼是因為叔叔就是那隻灰太狼”。
墨寧溪窘,這兩個小鬼…。
“開飯啦,大螃蟹出鍋嘍”,司徒殷絕端著一個臉盆似地大碗從廚房裏走出來,兩個小孩聞到香味什麽都給忘了,像小狗聞到狗骨頭一樣的撲了過去。
“你們這兩個小鬼,奶奶還在這裏呢,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墨寧溪板著臉無奈的斥責。
“沒關係的,一家人就別講什麽客氣了”,白紫千見冰兒站在椅子上舉著筷子去插螃蟹,連忙攔住她,“冰兒,你慢點,又沒有人和你搶著吃,奶奶幫你剝螃蟹”。
“奶奶,你看澈兒比我夾的更多”,冰兒不服氣的指著澈兒說。
“澈兒,你要向姐姐學習”,墨寧溪頭疼的將他筷子從碗裏拿出來,“你全夾了,叔叔、奶奶要吃什麽?”
“我就是向姐姐學習啊”,澈兒理直氣壯的說,“她比我夾的還多”。
“不要再夾了,先吃碗裏的,沒人會和你們搶”,墨寧溪幹脆放下手裏的飯碗,“媽咪幫你們”,墨寧溪先把兩隻蟹腿扯下來,再把蟹殼掀開,去掉蟹心、蟹腸全部清理掉,放進澈兒的碗裏。
這下冰兒就不甘心了,“媽咪你不公平,為什麽隻給澈兒剝?”
“冰兒是姐姐要讓著弟弟,這樣吧,冰兒的叔叔來幫你剝”,一直看熱鬧的司徒殷絕最後隻好加入兩個小朋友的剝蟹戰線。
“殷絕,你別理他們,你自己吃就好了”,白紫千阻止他,“你都累了一晚上了,我來幫他們,你吃吧,這兩個孩子應該像你才是,都喜歡吃海鮮”。
司徒殷絕怔了怔,白紫千慈祥的眼神熟悉的刺進他心裏的冷窟窿,這一句話說的她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但她是把吳亦凡養大的,自然是了解。
在他驚訝的時候,兩個孩子又開始折騰起來了,無非是冰兒在螃蟹湯裏夾了幾根麵條,澈兒看到就又急了。
“媽咪,原來湯裏有麵條,我也要吃”,澈兒幹脆學著冰兒的模樣踩著凳子爬上桌子,一隻手趴在大碗上。
天哪,今晚這兩個孩子也太胡來了吧。
墨寧溪實在看不下去,“澈兒,不要壓著碗,衣袖會弄髒的,媽咪來幫你夾……”。
傾身上前,整盆大碗突然被澈兒壓的傾斜,九十度的翻倒。
“小心!”司徒殷絕將碗一丟,長臂迅速的將澈兒一撈,另一隻手迅速將墨寧溪推開,以龐大的身體做屏障。
“砰、嘩”的兩個聲音,熱燙全部濺在他身上,藍色的襯衫上全是油膩膩的燙料理,滑稽的是腰上還掛著兩隻紅螃蟹,泛著滾燙的熱氣。
澈兒嚇傻了,眼眶滾出眼淚也沒察覺。
“怎麽了,是不是燙到了?”司徒殷絕俯身詢問他。
“沒,叔叔,你沒事吧?”澈兒急的哭了出來,向前抓他衣服。
“別碰,叔叔身上髒”,司徒殷絕好笑的將身上兩隻螃蟹取下來,扯了扯自己的襯衫,“你們慢用,我去換件衣服”,說罷返身進房。
他從容的模樣簡直讓人以為是一盆冷水濺在他身上,墨寧溪回頭摸了摸那隻碗,燙的手裏都發麻,更何況是一鍋剛出鍋的辣湯,實在是…。
“媽咪,對不起”,澈兒內疚的低著頭,好好的氣氛都被他毀了。
“我去看看他”,墨寧溪沒理他,而是匆匆跑上樓拿著醫藥箱衝進他房裏。
脫掉的褲子在房門撞開的那一刻又“蹭”的拉上來,迅速背過身去攏住油膩膩的襯衫,“你進來幹什麽,沒看到我在換衣服嗎,快點出去”。
眉目沉沉的回身盯著突然闖進來的女人,語氣也很不客氣。
“我要看看你的傷口”,墨寧溪無視他的冷漠,幾步過去抓住他的襯衫。
“喂,你幹嘛,我現在身上很髒”,司徒殷絕試圖反抗,可今天的她力大的簡直匪夷所思,隻是蠻橫的扯開他的襯衫,腰間一大片赤紅,怵目驚心,有幾處還馬上起了水泡,可見剛才燙的有多厲害,而他卻一直裝作從容的模樣,如果不是她察覺到不對勁…。
墨寧溪氣惱的瞪著他,眼圈泛紅,“你騙我?”
“我沒騙你,真的不疼”,司徒殷絕情知騙不下去了,幹脆脫掉衣服,“我是男人,這點燙不算什麽,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你這間房沒有浴室,去樓上吧”。
“去樓上?”司徒殷絕邪魅的勾唇,“怎麽,莫非想要我和你一起睡,你這是在誘 惑我嗎?”
“我說的是認真的,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墨寧溪打開他的衣櫃,她這才發現他帶來的衣服簡直少的可憐,隨便抓了幾件硬拉著他上樓。
司徒殷絕發現她簡直像頭小蠻牛一樣,不僅脾氣像,連性格也像。
樓下的人看著兩人又拉又扯的模樣,明事的大人暗自竊笑,墨寧溪現在隻顧得上他的傷口。
關上房門,打開燈,這是司徒殷絕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進她的房間,具體來說是她和他從前的臥室,很大,書房、臥室、浴室、更衣室成圓形的連接在一起,歐式的家裝風格,大床對麵的牆上還做了一個壁爐做裝飾,圓形的茶幾,大床的牆上還掛了一副偌大的婚紗照,男的英俊倜儻,女的皎潔美麗,他上次偷偷進來的時候竟然沒發現。
“我去幫你放水”,墨寧溪沒心情察覺他的異樣,隻快速跑進浴室裏打開冷水,見他還是望著牆上的婚紗照發呆,怔了怔。
“你快點進去吧,水放好了,不過大概會有點冷”。
“嗯,沒事”,冬天洗冷水對他來說都沒關係,司徒殷絕走進浴室裏,又看了一眼歐式風格的圓形大浴缸,奢華的簡直可以與一張大床比擬,再奢侈的地方他也見過,隻不過在這裏卻覺得十分的異樣,忍不住綺念的想他或許從前和她在這張浴缸裏做過什麽…。
該死,他腦袋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齷齪了?!
趕緊脫掉衣服鑽進冷水裏,被燙傷帶來的劇烈疼痛很快得到舒緩,天知道他剛才其實被燙的有多疼,如果不是怕澈兒那小子內疚他早就疼的齜牙咧嘴了。
墨寧溪特意打電話給都暻秀簡單的問了一下燙傷該如何處理,不過他好像忙的厲害,電話接通就有女人放浪的呻 吟傳出來,立馬掛了電話,臉紅心跳的無地自容。
“有毛巾嗎,給我塊毛巾”,浴室裏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墨寧溪“騰”的從床上站起來,看著他濕淋淋的頭發,白皙耀眼的輪廓,真的太誘惑了。
“發什麽呆,我問你有毛巾沒有?”
“哦,有”,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墨寧溪在衣櫃裏翻了大半天,總算找到一塊新毛巾,順便還扯下了吳亦凡以前穿的睡袍一同塞進去,“這是你以前穿的衣服,先換上吧”。
司徒殷絕拿在手裏,雖然過了六年,大概是睡袍的質量非常不錯,穿上去,竟也不覺得款式太落伍,也不覺得太舊。
洗好出來,深藍色的睡袍在腰前用帶子隨意的纏了一下,袍子的領口露出一大片性感的肌肉,寬廣的肩膀恰好到處的撐起了睡袍,挺拔的就像多年前的畫麵重新上演。
墨寧溪再次呆了呆,直到發現他以怪怪的姿勢走到自己麵前時,才勉強回過神來,“你先坐著,我幫你抹點雞蛋清”。
“雞蛋清能治燙傷的嗎?”
“我小時候燙傷了,我媽就是用雞蛋清幫我敷的,要麽用牙膏也行”。
“哦”,司徒殷絕從上拉開睡袍,退至腰間,露出健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