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修的豎瞳裏流露出壓不住的殺意。
林溯幾人在他眼中,幾乎等同於螻蟻,他一隻手就可以碾死他們。
若不是顧忌著他的珍寶……
“把小酒放下。”
林溯看到了那個黑洞一樣的漩渦在那長發青年身後越來越大,無邊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呼吸。
程淵一聲不吭,拔出木倉指著修,但食指卻遲遲扣不下去。
小酒在他手裏,他怕對方逼急了會傷害她,也怕自己現在心這麽亂會誤傷她。
“你把人放下,你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程澤模樣有點狼狽。
剛才被修拍飛磕破了額頭,鮮血流下來糊住了他一隻眼睛。
司酒親眼看著大哥整個肩膀上的衣裳都被血跡浸透了,又看到二哥半個額頭和眼睛都是血,已然急得呼吸急促,偏偏還被鎖得無法動彈,還不能說話。
此時對修簡直恨到頂點。
“你要什麽,可以商量。隻要你不要傷害她。”程澤一邊說著,一邊緩慢朝修靠近,而事實上,他一隻手背在背後,正在朝林溯和程淵兩人做手勢。
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我要她。”
他撫了撫司酒的臉頰,看到林溯幾人突然收縮的瞳孔,隻覺得心裏忽然沒那麽堵了。
你們把她藏在身邊這麽多年,可知道我找尋珍寶時的心情。
沒有殺你們,是不想惹珍寶生氣而已。
雖然,他能感覺到,珍寶現在特別特別生氣……
他的話讓林溯幾人整顆心不斷的往下沉去。
果然是衝著小酒來的。
那就再沒有說廢話的必要了。
三人幾乎是瞬間動起手來,程淵因為投鼠忌器,沒有開木倉,而是合身而上。
下一瞬,修身後的‘黑洞’終於停止了不斷扭曲擴大的勢頭,顯然已是完全打開了。
他冷笑一聲,正想在走之前順手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滅了。
忽然懷裏的人劇烈的抖了一下,然後‘哇’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你……”
修身後的蟲洞內忽然邁出一個人影,劈手拽住修就把他往蟲洞裏拖。
“快走。”
與此同時,一股比先前大了數十倍的重力壓迫驀然降臨。
沈槐坐著輪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眾人視線裏。
他的模樣,莫名的有點狼狽。
因為是穿著一身睡衣,且連鞋都沒來得及換。
他那張臉幾乎慘白,襯著他的瞳仁黑得仿佛深淵,遠遠的,他抬眼對上了司酒的視線。
原本一直都沒有哭的司酒對上他的眼神,忽然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就這麽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沈先生他,乍一看很嚇人,很強勢。
但這一刻,司酒覺得他很脆弱。
沈槐亦被司酒的眼淚刺得心中一痛,但他張開嘴想要安慰一下對方的時候,卻見小酒忽然閉上了眼睛,然後用口型對他說道:快走。
她認為沈槐不是修的對手,何況修還有幫手。
此時出現在修身後的那個人影,已經把修連同修抱在懷裏的司酒拽進了蟲洞裏一半。
與此同時他的身影也顯現出大半,暴露在眾人麵前。
這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他毫無感情的瞥了一眼林溯三人,然後把眼神落在了正不斷接近的沈槐身上。
兩個男人的視線第一次在空中交匯,瞬息之間都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莫大威脅。
短暫的一次眼神交鋒。
緊接著他便推著修和司酒,沒入了那‘黑洞’中。
林溯幾人也已撲了過來,可是那‘黑洞’在小酒被他們帶進去之後,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了。。
被留下的幾個男人看著空蕩蕩的庭院,瞬間全都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