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和語氣都太撒嬌了。
偏司酒最吃這一套,揉著他的腦袋,嘴角已忍不住翹了起來,“不要以為撒嬌就能糊弄過去,你抽我鞭子的事兒我還記著呢。”
沈星河頓了頓,“我沒有,我抽的是師尊的衣——裳。”
這麽辯解完才發現,這性質好像比抽她本人更惡劣。
“嗯,你自己也承認了,很好。”
沈星河:“……”
“師尊,我的背好疼~”
這轉移話題之生硬。
司酒心知肚明,但也不在這時和他計較,順著他說的話看一眼他的背,果然,破裂的衣裳下是一道長長的劍傷,傷痕很深,皮肉翻卷,傷口邊緣處卻又疊加了一條鞭傷,翻卷的皮肉周圍都成了紫紅色,腫了起來。
鮮血淋漓的傷口真是觸目驚心。
“丹藥怎麽沒起效嗎?”司酒皺了眉。
“起效了的。”沈星河隻是想轉移話題,但看她心疼又舍不得,連忙說,“隻是尋常丹藥起效慢,其實也沒那麽疼。”
“起來,我給你傷口處理一下。”司酒拍了拍他腦袋。
沈星河有些不怎麽情願的慢吞吞坐起,司酒拽著他手臂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看向帝君,“借個房間用用?”
“師尊用得到本座了,這眼睛總算看得見我了呢。”
帝君笑意涼涼,望著師尊扶著沈星河的那隻手,眸光比笑意更涼。
沈星河察覺到了,於是“弱不勝衣”的把半個身體的重量倚在師尊身上,腦袋還擱在她肩膀上,歪著頭,偏過視線與十年後的自己對視,眼神同樣的涼。
沈星河這貨,在氣死情敵方麵,向來很有天賦。
果然,帝君的眼眸更紅了些,臉頰上的咬肌都鼓了鼓。
“幽燭殿所有地方,都沒有師尊去不得的,師尊隨意就好,不必過問本座。”
帝君邁開長腿朝司酒走過來,在沈星河變得警惕的目光中,忽然伸手拉住他手臂把他從師尊身上架了起來。
“師尊,他身上這點子皮外傷,用不著你親自上藥。”
說著在司酒眼睜睜的注視下,手掌一翻貼在沈星河背上,絲絲縷縷的妖力自他手心傳出,裹在那些傷口上,隻見那些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的愈合。
帝君冷笑:“眾所周知,龍的自愈和恢複能力非常卓越,區區一點劍傷,哪就這麽嚴重了,你說是不是啊?星,兒!”
司酒:“……哦。”
你剝奪了我給撒嬌的美少年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樂趣。嘖。
沈星河眯了眯眼,“……嗬。”
你或許不知道,你攪和了師尊的好心情。嘖。
治療完,帝君手一甩就把沈星河扔開,換另一隻手牽住師尊的手,“師尊,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沈星河一個健步攔在兩人麵前,“光天化日,看什麽房間?禽獸不如。”
“那也好過你黑燈瞎火往師尊房裏鑽。不如禽獸。”
司酒:“……”
“我自己去看吧。”
她把手從帝君手中抽出,看了看帝君,又看了看崽崽,覺得少年體沈星河和青年體沈星河麵對麵站在一起,劍拔弩張的這個畫麵太具有衝擊性了。
再想想兩人的性格……
腦殼疼。
於是她端起了師尊的架子,嚴肅的說道,“你們兩之間應該有不少話要說,那就好好談一談。但是,不許打架。要友好相處啊。”
說著拍了拍帝君的肩,又揉了揉崽崽的腦袋,揚長而去。
她不知道,她的背影其實有點“溜了溜了”的意味。
帝君:“嗬……”
沈星河;“嗬嗬……”。
相看兩厭,各自冷哼一聲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