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知道,原版沈星河這是看自己識破了他的身份,所以幹脆裝都懶得裝一下了。
但他這麽一搞,讓崽崽以後怎麽在青嶽山立足?
她本來還想護著崽崽,讓他平平凡凡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呢。
一時間司酒氣得不行,但是沈星河剛才話語裏透露出的那種“原來我也是有人護著”的意味,又讓她很是心疼。
她心一軟。
“沈星河”瞬間就感覺到了她的柔順,心裏一時仿佛被羽毛輕輕拂過,又像是被蜜給裹住了,連帶著周身那暴戾的妖力都斂了幾分。
“星河,夠了。”
她趁換氣的空隙抵住了他的嘴。
“沈星河”順勢吻她的掌心,一雙充滿了占有和掠奪的猩紅眸子緊緊盯著她,啞聲開口,“師尊,跟我走。”
“你做夢。”李承允不知死活的撲過來,“你放開我師尊。”
“沈星河”睨都沒睨他一眼,抱著司酒迅速起身移動了個位置,李承允撲了個空,然後就被一條漆黑的長鞭戳穿了肩膀。
“啊!”
“星河不要殺他。”
司酒再次握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沈星河沒看李承允,隻盯著司酒。
司酒張了張嘴,“我……”
她的猶豫讓“沈星河”心頭一沉,理智幾欲斷線。
那長鞭乃是他的本命法寶,與他神魂相連,察覺到他情緒的躁動,瞬間變得暴戾,在李承允的肩胛骨內狠狠攪動,並開始吸食他的生機。
那長鞭很邪性,李承允覺得自己仿佛連神魂都在被撕扯,痛得壓不住慘叫起來。
“不要殺人。”司酒盯著“沈星河”,“你還能回頭的。”
“沈星河”哈哈笑了起來,目光朝不遠處千雁的屍體掃了一眼,又掃過逐華等人憤怒厭惡的目光,再次落在司酒臉上,“師尊好天真。”
話音落下,那長鞭在李承允肩胛骨中狠狠一攪,然後驟然抽出,纏住了他的脖頸就把他提了起來。
“星河,相信我。”
“師尊都不跟我走,叫我怎麽相信你?師尊不是還答應過,無論去哪都陪我麽?可是剛才,師尊在猶豫,在思索怎麽對付我吧?”
“我沒有。”司酒皺眉,“我沒有想要對付你。”
“就算師尊有也沒關係。”他說著,癡癡看了司酒一眼,“隻要師尊在我身邊就好。”
“你……”
司酒話音未落,後頸忽然一痛,眼前便黑了。
“沈星河”一把抱起司酒,長鞭把李承允朝逐華的位置甩去。
“掌門師兄,截住他,不可讓他擄了小九去。”
妖氣大漲,周圍泛起血色薄霧,“沈星河”身形疾退,蒼寰飛身去追,然後一聲悶哼倒飛回來。
頃刻間,他已消失。
蒼寰臉色發白,哇的吐出一口血,恨聲,“他竟……他到底是何修為!”
“掌門師兄看著李承允,我去追。
山門殺陣已經開啟,他出不去。就恐他傷到小九。”
話都沒說完逐華已經追去了。
蒼寰放出緊急訊號,緊接著迅速處理了李承允肩上的傷,見他脖頸上一道深深絞痕,雙目緊閉昏迷不醒的模樣,隻恨得差點再吐幾口血。
他和不開竅的逐華不一樣,他恐的不是那小畜生傷到小九。
他恐的是,小九她……似對那小畜生已經情根深種。
否則,怎會三番五次舍命救他護他??
“小畜生!”他恨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