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山風穿梭在林木之間,時而傳出幾陣呼嘯,接著一串串獸吼連綿而起,應接不暇。
……
“張叔,張叔快跑!”床榻上,言文猛的坐了起來。
“阿文!阿文你沒事吧?”
見到言文醒來,阿箐連忙從一旁的木盆中拿出一條毛巾,幫他擦拭著身子,很是賢惠。
環視四周,現自己已經不在老虎山,而是回到了家中。見到阿箐如此乖巧的服侍著,心底一股暖流淌過,伸手便欲拽著阿箐的身子。
“嘶!”身體好象散架了一般,渾身無力,手才抬了一半就落了下來,言文感到無比的詫異,“阿箐,我這是怎麽了?記得先前我跟張叔還在老虎山呢,然後遇到了一頭鐵襲虎,然後——阿箐,張叔呢?”
“張叔他——”阿箐正準備回答,房間的簾布被掀開了,張叔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阿文,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要昏迷好幾天呢,沒想到才一天就醒了,想起那天的情形,你小子果然變態。”
“張叔,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鐵襲虎呢?”言文納悶。
他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也很香,到現在腦子中還是一片的空白。
“嘖嘖,你小子不顯山不露水啊……”張叔把那日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原來那日言文昏迷了以後,張叔就被一聲巨響給弄醒了,他看到的是,言文倒在了鐵襲虎身上,那柄鋼叉已經深深的插進了鐵襲虎的額頭裏麵,而且是從鐵襲虎最僵硬的王形斑紋那插進去的。
之後,張叔便拖著言文回到了村子,村子裏的人聽到張叔說言文一個人殺死了鐵襲虎都不相信,就抬著張叔又進了山。
當看到鐵襲虎額頭上的鋼叉時,仍然是不相信的追問了張叔好久,才徹底的被言文這個失去記憶的家夥給折服了。
“叔,你的傷?”想起那日張叔身上傳來的喀嚓聲,言文連忙關心道。
“沒事,我以為骨頭折了,後來回到村子裏,自己好好的檢查了下,隻是脫臼,沒什麽大事,昨天弄了些草藥敷完後,明顯好了很多,你看!”張叔心情格外的好,說來扭起了身子在床邊轉了幾下。
阿箐和言文看著張叔的小孩子樣,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鐵襲虎的屍體還在院子外麵,走,咱去看看!”說著張叔便一把扶起了言文,阿箐連忙製止。
“叔,阿文他剛醒來,身體還沒恢複呢,就讓他休息會吧!”
“喲,還沒結婚,就開始心疼丈夫了啊?”張叔饒有興趣的盯著阿箐,看的她很不好意思,臉上的紅暈立刻就湧了上來。
“沒事,阿箐,剛才是睡的時間太長了,身體還沒適應,這會好多了,走張叔你扶下我,我們去看看那大蟲!”言文幸福的回了眼阿箐,示意沒事。
“那,那你小心點。”阿箐低聲應著,走到言文的另一邊,扶著他的胳膊。
剛下床有些不適應,走了幾步之後,言文才感覺好多了,一晃一晃的出了門,看到院子中的龐然大物,頓時有些瞢了。
“這……這是我殺的嗎?”言文簡直不相信,眼前的大家夥竟然是自己殺死的。
那日一開始急於逃命,後來又忙著拚命,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觀察這鐵襲虎。現在才現,這家夥不是一般的大。
足足有五米長,這還不算上尾巴,如果算上尾巴的話,最少有七米。肥碩的肚子攤在地上摸不準具體有多粗,但最少也有一米開外。
粗略的估計了下,這麽大的家夥,最少有兩千斤徘徊,堆在院子就像個小山一樣。
鐵襲虎旁邊有好幾個村民圍著,不時的指指點點,看到張叔跟言文從屋裏出來,連忙湊了上去。
“阿文,這家夥你到底是怎麽殺死的啊?”說話的是那日與張叔鬥嘴的李叔。李叔人很好,對待村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很和善,惟獨見到張叔的時候,就喜歡跟他鬥上幾句。
“我呸,老李,人家剛醒過來,你就問這個,也不知道問問他身體,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張叔也是如此,一見到李叔,就忍不住的鬥了起來,這不,聽到李叔的話,就想著方式的找漏子。
“嗬嗬,你看,叔一見到這個大家夥就興奮了,別怪叔,身體好了點沒?”
不僅張叔,就連周圍的人都很奇怪,今天李叔竟然沒有還嘴,而且看他的樣子還很開心。
“謝謝李叔關心,身體沒什麽大問題的,就是腦子有些痛,休息幾天應該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回頭把這大蟲卸了,好好補一補,多吃了腦子。”李叔又回頭看了眼地上的鐵襲虎,還是沒有忍住:“阿文,你就告訴叔,你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把這家夥給宰了啊,老張頭說你就用那鋼叉插進了額頭,我死都不相信,雖然你的力氣很大,但是這鐵襲虎的額頭骨可是全身上下最堅硬的地方啊,你怎麽就插了進去呢?”
“我說你個老李頭,我老張啥時候忽悠過你啊,你怎麽就在這麽不相信我的話呢?”張叔急了。
“你還沒忽悠過呢,上次是誰忽悠我說山裏好多野獸受傷了,讓我進去抓幾頭回來,我草,成百頭野豬呆一起,結果害的我被那些瘋的野豬活活追到了村口,這是你忽悠我的吧?還有……”李叔正準備接著說下去,卻被張叔給打斷了。
“我跟你說了野獸受傷,那是事實不?你要是不貪心,跑到人家老窩去,怎麽會那樣?切,老李頭,哥真的不想鄙視你了,你就是個豬!”
“我草,你說誰豬呢,別以為你比俺壯,力氣比俺大,身手比俺好,俺就怕你了!”
“還要什麽麽?有這些俺收拾你富裕著呢。”說著,張叔便舉起拳頭,朝著李叔示意。“大不了收拾完了,俺幫你包紮包紮,放心,俺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這個你知道的。”
“呃,這裏人多,在加上你受傷了,哥不跟你一般計較,放你一馬,等哪天傷好了俺再好好練練!”李叔一臉不在乎的瞥了瞥旁邊的人。
“切,受傷了收拾你也不在話下!”
……
眾人樂嗬嗬的看著兩個人鬥嘴,見怪不怪了。
言文就特納悶,這兩個人鬥嘴的曆史,聽阿箐說,已經鬥了幾十年了,他們就不累?一天說不鬥不鬥,那最少也是五次以上,多的十幾二十來次也為過,幾乎是一見麵就鬥嘴。
村民們一見兩人碰上了,也不去阻攔,相反都會找個有利的位置,樂嗬嗬的看著二人的表演。
二人的鬥嘴倒是為村裏憑添了幾分笑意。
最後兩人還沒有動起手來,結果大家都知道的,每次一鬥嘴,李叔都會吃虧,偏偏來人肉鬥,李叔的身材在張叔麵前幾個呼吸,就被注銷了。
“好了李叔,張叔,你們別鬧了。”言文見到兩人鬥的差不多了,連忙勸解著。
“阿文沒事的,你讓他們繼續鬥,我們看的開心呢。”村長與一旁的海叔攔住了言文。
“我草,你們還是人麽?每次都是這樣,你們真沒良心,看到我受欺負也不來幫忙!”
“別別別,你們繼續,我們也繼續。別把我們扯進去,看的正開心呢。”
“我草,老張頭,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休戰!”李叔朝著張叔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即走到鐵襲虎麵前,摸著已經碎裂的鋼叉柄,滿臉的不相信:“阿文,這家夥真的是你給插進去的?”
“李叔,這些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張叔受傷了,這蟲還要衝來,我一時腦子熱,就握著鋼叉衝了過去,然後眼前一亮,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就躺床上了。”言文也不怎麽確定,這鋼叉就是自己紮進去,也不去在意。他在意的是昏迷之前,眼前的亮光是怎麽回事。
可怎麽想都想不出來。
“亮光?”張叔摸著下顎的胡渣,呢喃道。最後搖了搖頭,衝著周圍的幾個人說道,“大家來幫忙把這家夥給卸了,晚上把村裏的人都叫上,就在院子外麵,咱們搞個燒烤宴,就當提前祝福下阿文跟阿箐吧!”
眾人舉手讚同,隨即便趴在鐵襲虎的身上忙活了起來。
言文在阿箐的攙扶下,就坐在石椅上,看著一群開心,也跟著樂起來。
“阿文,這個是虎腦,回頭讓你嬸子給你燉燉。”張叔拎著一個木桶走到言文身前,言文看了眼,裏麵白呼呼的半桶,點了點頭。而後張叔又拿出一個油包,外麵血跡斑斑,而且還是熱呼呼的,“還有這個,咱男人的大補之物,這個就讓阿箐給你燉吧,阿箐你知道吧?”
阿箐極為羞澀的點了點頭,應了聲,臉上撲騰的就紅了起來。
“這是什麽啊?”看到張叔一臉的壞笑和阿箐的羞意,言文有些茫然,對於這油包裏麵的東西很是好奇,也不怕髒,身手就把油包給拆了開。
一根細長的鞭形東西,鞭體呈長圓柱形,長約十八公分,兩公分左右粗細,灰褐色,不透亮。一頭比較圓尖端是錐形,中下部有細小乳突起以及砂粒狀細小倒刺,觸之有糙手感。
“張叔,這是啥?”言文很奇怪,對於這個東西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不是吧,這東西你都不知道啊?這可是男人的大補之物啊。虎鞭啊,鋼鋼的這家夥!”張叔大笑,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眼睛在言文身上看了看,又瞥著一旁頭已經埋到了膝蓋上的羽箐,很有意味。
“呃……”言文直接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