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沒有想到,沈星河這一去,居然去了三年。
要不是屬於沈星河的魂燈一直亮著,司酒早就忍不住下山找他了。
但其實,於修士而言,三年時間有時候也隻不過是一次閉關而已。
司酒當然沒有收到來自自己牽腸掛肚的崽崽的明信片,她甚至連用係統開實時監控想看看崽崽的畫麵都看不到。
係統說實時監控也是存在範圍限製的。
如果對方處於太遠太遠的地方,它也就捕捉不到。
而這個遠有時候不單指距離,更有可能是沈星河在秘境裏。
司酒百般無奈,也隻好作罷。
倒是閑來無事,三年裏把青嶽山九大峰都逛了一圈,和幾個師兄師姐之間也越發熟稔起來。
前兩天她舊傷發作,病懨懨的。
老父親蒼寰掌門放心不下,就把第七峰峰主浮槎元君扔過來照顧她。
其實沒什麽可照顧的,第九峰的所有事物李承允一手抓,什麽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服侍師尊更是不遺餘力,壓根就沒有浮槎元君的事兒。
浮槎元君在廣寒宮,每天不是招貓逗狗(bushi),就是專門跑到後山連通禁地的那一塊峰上,一跑就是一整天不見人影,玩得可嗨了。
有時候她還老抓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副非常躍躍欲試想要烤給司酒吃的樣子。
看著那些長相千奇百怪的異獸,司酒表示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這讓浮槎元君好生失落。
“小九啊,你的後山沒什麽好玩的東西。或許,你聽說過斷舍崖嗎?”
七師姐穿著一身與青嶽山所有人的色號都格格不入的青色廣袖寬袍,頭上從來沒有梳過女式的發髻,而是束了一個公子髻,發髻以竹冠束著,插一隻竹簪在上麵,看起來風流瀟灑且樸實無華……也確實樸實無華。
眾所周知,浮槎元君特別窮。
她所有的靈石還不夠她惹是生非(基本就是上各大宗門的寶地抓人家的靈獸)的賠償的。
當然,她也可以不要臉的賴賬,拒不賠償的話人家也拿她沒有辦法,誰叫她是劍修第三呢。
不過浮槎元君自認是個很有格調的修士,做不來沒臉沒皮那一套。
司酒實在無法理解她對抓靈獸以及烤靈獸的執著來自於哪裏。
一聽她這“不懷好意”的語氣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
“沒有。愛過,不約。”
浮槎元君:“……小九,不要這麽冷漠無情嘛。”
司酒不為所動。
她難受,她委屈。她想崽崽。
她不想和燒烤狂魔七師姐去開啟什麽禁地之旅。
浮槎非常失望,長長歎了一口氣,“你天天悶在這個院子裏,你都不怕長蘑菇嗎?跟我去吧,昨天我在那一塊附近發現了一隻非常可愛的從來沒有見過的靈獸。
隻是可能膽子太小了,我還沒看清楚就嗖的一下跑了。
看方向是往斷舍崖去了。
我今天一定要抓住它。”
她話才說完,就看到她家小九往美人榻上一躺,翻了個身就背對著她,並發出了睡著了的呼呼聲。
浮槎元君:“……”
聽著七師姐的腳步逐漸遠去,司酒睜開了眼睛,卻懶洋洋的也懶得起身了。
三年了,不對,三年零21天了。
崽崽他是迷路了嗎?該不會是跑路了吧?
自己對他難道還是不夠好嗎?
【兒砸,你哥回來的話,我會對他更好的。】
極輕的腳步聲又傳來了,司酒有些無語。
“七師姐,我真的睡著了,你自己去吧,祝你成功啊。”
背後傳來陌生中又帶著一絲熟悉的聲音,輕輕的落進司酒耳朵裏。
“師尊。”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