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淩厲的風聲呼嘯而來。
沈槐抱著司酒靈活的側了個身,抬起頭看過去。
少年眼神陰冷,臉含怒意,“放開她。”
一語落下又抬手打來。
沈槐再退幾步,垂眸瞥一眼懷裏的女孩,單手把她抱坐在臂彎上,一手輕輕揉了揉她左眼眼尾下,“又是你惹的。”
語氣裏說不出是無奈還是微惱。
司酒理直氣壯的回視他,低聲道,“誰惹的事還說不定呢。”
祁晏見兩人竟然當著自己打情罵俏,簡直快氣死了,用力咬了咬唇,殺意沸騰的朝沈槐踢來。
沈槐抬起手臂一擋。
他那蘊含著千鈞之力的一踢,踢在他手臂上,卻仿佛踢在了堅硬無比的金屬上,非但沒有把他的手踢折了,甚至反震得祁晏的腿隱隱發麻。
緊接著沈槐打了個響指。
祁晏隻覺得自己的身上像是瞬間被壓了十座大山,強悍的重力迫得他噗通砸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支撐身體的右膝把地麵壓出一個深深的坑,周圍的地麵都裂開了。
被無數倍的重力一點一點往下壓,祁晏就偏偏要頂著這重力一點一點直起身。
他的身體有一絲晃,牙關緊咬,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眼眶裏開始充斥黑氣,眼瞳正在逐漸朝完全漆黑的模樣轉變。
他撐著膝蓋,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甚至能聽到他渾身骨頭被重力擠壓得咯咯響的聲音,他卻仿佛毫無痛覺。
“把歡歡,還給我。”他朝沈槐,又邁出了一步。
每一步,雙腳都會把堅硬的地麵踩出一個坑,可見現在加在他身上的重力有多大。
沈槐的眼神亦完全冷了下來。
“我要殺了你。”祁晏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周圍原本被他控製了的感染者,在這一刻完全變得暴虐起來,不但又開始攻擊在場的人,有一些甚至在瘋狂自相殘殺。
“正好,不謀而合。”沈槐露出一絲冷漠的笑意,再次抬手擋住了祁晏揮過來的拳頭,然後一扭。
祁晏不退反進,順著他的力道,直接“幫助”沈槐扭斷了自己的手腕,卻也在這一刹那近了他的身,另一隻手快若閃電的扼向沈槐咽喉。
沈槐鬆開他的斷手,往後偏了偏,然後後發先至,再次扣住了他的左手腕,隻需輕輕用力,他這隻手瞬間就能報廢。
“住手,阿槐。”
不管殺意多盛,這句話對於沈槐來說永遠都具有約束力。
他手指下意識一鬆,祁晏的左手卻飛快改變了方向,改為去攬司酒的腰。
沈槐目光一壓,飛起一腳朝祁晏踢去,祁晏卻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了他這一腳,隻是沈槐已借著這一腳的力往後讓開了一大截,祁晏的手隻堪堪碰到司酒的一點衣裳就抓了個空。
嘭
他被沈槐再次疊加的重力壓跪在地,噗的吐出一大口血。
“夠了阿槐。”司酒一手握住了沈槐再次抬起來的右手。
沈槐動作一滯,深深的看了祁晏一眼,終究止住了朝他走去的步伐。
就在這時,司酒聽到遠處一聲悲痛至極的哭喊。
“哥!哥……嗚嗚嗚……你們這些怪物,我跟你們拚了,哥,放開我!”
司酒的心猛的一跳,扭頭看去,就見到胸口全是血的秦淮一手緊緊箍著不斷掙紮的小雀斑的腰,把他往不遠處的胡遠幾人中間扔了出去,而下一瞬,他的身影就被周圍湧上來的感染者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