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兩個人臉上都沒有太多表情。
但相比楚弋的心情複雜,謝禹沒有那麽多糾結。
對於他來說,沒有人比晚晚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了。
自從死後又“重生”,他存在的所有意義,都隻是為了徐未晚而已。
不論發生了什麽事,不論對方是誰,都不可能磨滅晚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阿弋,你之前說你看到了我的記憶是真的吧。”
他的語氣近乎肯定。
他其實很了解楚弋,包括他如果對自己撒謊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小動作。
“果然我好像沒有什麽能瞞過你。”楚弋說。“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冥冥中總是有些神奇的東西。
比如我遇見你,比如我不自覺的對你產生的親近感和熟悉感。
比如我會受你的影響,變得越來越接近你。
比如……我能看見你的記憶。”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會不會其實你就是另一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你曾經也有過對嗎?”
謝禹沉默了一瞬,露出一個略顯冷淡的笑容,“那又怎樣?”
“那不怎樣。”楚弋自嘲一笑,“一開始你就說過,除了等待你要等的人,你對別的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要不是我偏要把你拉出來……”他的笑容倏忽一收,眼神有點冷酷,“你就不會有糾纏我的小酒兒的機會了。”
真是後悔。
“你的小酒兒?”謝禹輕哂,“阿弋,你知道我要和你談什麽?”
楚弋:“你無非是想告訴我,她是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讓我不要妨礙你們?
可憑什麽呢?
不管她曾經是誰。她現在就隻是我的小酒兒而已。
在這個世界,是我先遇見她的。”
“不。”謝禹說,“我不是要警告你什麽。
我隻是通知你,我們,各憑本事吧。”
“……什麽?”楚弋用一種仿佛看失心瘋一般的眼神看著謝禹,“哈~真好笑。
你這口氣,是要公平競爭的意思?
可我為什麽呢?
小酒兒,她已經是我的了。
她本來,就是我的。”
“是嗎?”
謝禹的眉頭及不明顯的跳了兩下,因著那句“已經是我的了”而隱約暴躁,但卻又很快被他壓了回去。
“你如果這麽篤定,那更不用對我這麽警惕。
當然也用不著害怕什麽。”
“哈~笑話。我害怕?”
謝禹深深看了他一眼,“阿弋,你不害怕嗎?”
他的眼神掠過他鎮定的臉,停留在他放在身側的,微微蜷曲的手指上,“害怕?緊張?
因為哪怕你嘴上說著在這個世界是你先遇見晚晚的,但你心裏明白,在晚晚那兒,她先遇見的究竟是誰。”
他洞悉一切的目光讓楚弋惱怒,他驟然起身跨前一步,揪住了謝禹的衣領,“那又怎麽樣?”
“那不怎麽樣。”謝禹麵色平靜的垂眸看了一眼他揪著自己的那隻手,指結用力到發白,手背上都是鼓起的青筋,可見他隱忍得有多壓抑。
他還記得,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滿是崇拜尊敬的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對比現在這含著怒火的眼神,真是截然不同。
“所以,你也不必以為什麽先遇見或者後遇見,先擁有還是後擁有,可以作為驅逐我的籌碼。”謝禹平靜的說,“因為一切都不取決於我兩的意願,而是取決於……”
“咪嗚……”貓咪酒可能是緩過來了,一個貓獨自待在裏麵很無聊,於是踩著貓步出來找人。
兩人一同扭頭,把目光投向了慢慢走過來的貓咪。
謝禹:“取決於晚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