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忽然想起,程毅曾經跟他說起過,他的女兒,生下來心髒就有缺陷,身體並不太好。
說起來,也是因為有這個因素,程毅後來才會踏入研究基因改造和強化這條路。
隻不過程毅後來……走這條路走得太“偏”了。
害人害已。
“不想害死她你就放手。”
這句話比什麽對沈槐的威脅都大,他下意識鬆了鬆手,林溯伸手來抱司酒,他卻猛地再次收緊手臂,後退一步讓開他的手。
“來個人。”林溯壓著怒氣,“把沈先生請去休息。”
“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沈槐的語氣平淡,但不容反駁的意味卻莫名強烈。“要帶她去哪裏,我抱她去。”
林溯的雙手驀然緊握。
他兩剛才在這邊“對峙”了這麽一會,都因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音,也沒什麽太過激的舉動,所以沒引起太大的注意。
沈槐之前從露台跳下來那一下也太快了,並沒有什麽人看到。
剛才他們在這說話,大多數瞥到了的人也以為是林總遇見了熟人在敘舊。
但是直到這時,看看這狀況,周圍的人才驚覺好像是出什麽事了。
程煜是最先失控的那一個。
事實上當聽到茵茵問大哥願不願意戴上戒指的時候,他腦子裏的那根弦就斷掉了。
要不是程淵忽的抓住他手臂死死捏了一把,他當時可能就衝上去了。
大哥和茵茵?
怎麽可能呢?
而且正因為是他們兩人,他更有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畢竟在他看來,大哥林溯,是一個“長兄如父”一般的角色。
他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寡言,但其實很靠得住,待人公允,處事公平,最近這段時間,他對茵茵也很好……
啊,是了。
難怪呢!
程煜就那樣,腦子裏亂糟糟的,還得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平靜,去看他心愛的女孩,給他曾敬重的大哥戴上戒指。
他什麽也不想想了,他怕自己一時衝動跑上去,到時候做了什麽,茵茵一定會很為難,甚至很難過吧?
最起碼,他也不能在這時候衝動。
茵茵給大哥帶戒指的時候他就看不下去了。
見媒體的目光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他已打算悄悄退場……最起碼找個地方先冷靜一下吧。
不能砸了茵茵的十八歲生日party啊。他這麽想著。
他退到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覺得心裏梗得厲害,很想喝口什麽來順一順。
可惜這個宴會上的不是紅酒香檳就是果汁飲料,他連喝兩杯紅酒,喉嚨還是堵著,心口還是梗著。
好特麽難受。
好想做點什麽。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察覺了林溯那邊的不對勁。
“怎麽回事?好像程小姐出什麽事了……”
耳朵裏聽到這句小聲的議論聲,程煜猛地起身,咚一下把手裏的酒杯甩在桌上,舉目四望。
身高優勢,他一眼就能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程茵茵。”他朝那邊大步追去。
此時剛好聽到陌生人說,“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程煜一下子就炸了。
“你特麽是哪根蔥?”
“把你的髒手從茵茵身上給我挪開。”
他說著就要撲上去拽沈槐懷裏的人。
沈槐麵色一冷,心念一動。
撲到一半的程煜忽然悶哼一聲,撲通一下跪倒在沈槐麵前。
同時,林溯的麵色也極其不好,眉宇間有一絲痛楚之色。
“帶路。”他睨著林溯,冷冷說道。。
現在茵茵在難受,他沒時間和這些人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