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哎~你可真是。”
懷裏的小姑娘像是有些沒有辦法,又像是有那麽一點心疼?
“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
我不知道,沈槐想。
我如果知道,就不會和這個世界的“你”錯失了十八年。
我本來是打算去尋和我初次相遇的你,卻不想把時間往後多挪了幾十年。
於是我想等著你。
我總是很習慣等你。這一次,哪怕你還不是你,我都打算不再叫你吃苦了。
那樣也許你就不會生病,不會那麽早離開我了。
不過就算你離開了,我也還是會去找你。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把你給找到。
他的眸光晦澀而又隱忍,卻一點兒也沒讓懷裏的小姑娘看見。
他隻是笑著說,“我就是知道。”
頗有一點耍無賴的感覺。
司酒又笑了,“曖,我跟你說,我見到了小時候的你你知道嗎?”
“嗯?”
“真的是非常的可愛……差點就要把我萌化了。”
“是嗎?”沈槐皺了皺眉,有點不爽。“嗯?所以,我小時候見過你……可是我記憶裏卻沒……”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他記憶深處,真的出現了一副像是塵封已久的畫麵。
一個女孩子彎著腰,摸著小小的自己的腦袋的畫麵。
記憶像是太久遠了,以至於他記憶裏這個女孩子的麵容他都看不太清楚了,但她左邊眼尾下的兩顆小小淚痣卻異常清楚。
還有她身上散發著的,一股透著甜意的奶香味。
關於氣味的記憶好像總是要比關於視覺的記憶更深刻難忘。
女孩子對小男孩好像說了好幾句話,可是沈槐隻記得最後一句了。
“我在未來等你啊”他聽到記憶裏的她好像是這麽說的。
“啊~”他喟歎一聲,眼睛裏染上了笑意,低頭去尋她的眉眼,“對不起,我後來竟然忘了。”
他不是忘了。
他小時候因為體質原因,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就有過好幾次。
他不是故意忘記,相反的,他曾想拚命記住的,可是終將會被迫遺忘。
這在他灰暗冰冷的童年裏,唯一給過他溫暖和愛的記憶。
“不過你看,雖然你忘了,可我照樣還是履行諾言了不是。”
“嗯。”他笑著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額,卻見她忽然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聽到她在自己耳邊說,“所以,你不要害怕啊。”
她的手心冰涼。
在他的記憶裏,她總是很溫暖的,除了……她第一次離開那次。
沈槐心中一痛,“什麽?”
“我就是,有點累……”
他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睡一覺,就好了……”
她的手,有氣無力的,一點一點滑了下去。
沈槐身子一傾,把失去了意識的司酒一把抱起。
“糖糖!”
“茵茵!”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溯見變故發生,瞬間上前,“把她還給我。”
沈槐:“不。”
就這麽兩句對話,兩人皆是愣了一愣。
不知怎麽的,有一種既視感。
但容不得他們愣神太久,兩人的注意力瞬間又回到了司酒身上。
此時小姑娘嘴唇發白,呼吸急促,看起來就很不妙。
“你想害死她嗎?”。
手腕上不斷響起警報提示,表示茵茵此時的身體狀況相當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