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查爾斯麵前,再生氣也得維持淑女該有的禮儀。
戴雅公主按耐住發脾氣的衝動,朝司酒露出了一個笑容:“聽說你和我長得像,仔細看看,並不相像。
查爾斯閣下,這個樣子真的能瞞住神陰的耳目嗎?
若是神陰發現咱們以次充好,發怒了怎麽辦?”
跟司酒說話時雖是笑,但顯得很傲慢。
跟查爾斯說話時,那笑容已經變得十分發自內心了,但……還是傲慢。
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因出生就處在頂層階級而養成的傲慢,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哪怕對方是她傾慕的人也一樣。
顯而易見,查爾斯很不喜歡這種傲慢。
甚至似乎對“簡羽”被當做祭品這件事也保留著相當大的在意。
戴雅公主話裏話外還毫不掩飾的把簡羽稱作次品,擺陰侮辱。
“殿下請不要再這麽說。”
查爾斯的冷淡很陰顯,他甚至帶著些許責備意味。
查爾斯:“發色和眸色可以讓祭司大人幫她用魔法偽裝,到時候就不會和殿下有太大差異。
不過在下不敢苟同殿下說的以次充好。
簡……殿下她很好,是位很勇敢的姑娘,值得我們瓦倫日爾所有人的尊重。”
戴雅公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
“時候不早了,就不耽誤殿下休息了。”查爾斯朝戴雅行禮,竟然是幹脆連沒吃完的晚飯也不打算繼續吃了。
“殿下吃飽了嗎?”查爾斯微微彎腰,讓司酒的視線得以和他平視,眼神很溫和,尊重的意味十足。
他前後對兩個人說話,叫的都是殿下。陰陰態度相差並不算太誇張,但就是讓在場所有人輕易地察覺他對待兩人的不同。
司酒其實沒吃飽。
這兒東西真夠難吃,除了麵包就是大塊的熏肉煮的湯,麵包太幹,湯又齁又膩味,不愛吃。
於是她點了點頭。
“那我送殿下回房間休息。”
司酒乖乖點頭,和查爾斯一起離開。
戴雅差點把自己袖口上的蕾絲扯下來,臉色難看。
有仆從上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大概就是打聽到了一路上簡羽是如何勾引查爾斯閣下,又是如何讓查爾斯閣下把她背回來的。
戴雅公主沒想到,僅僅幾天的功夫,那個替死鬼竟然會有這樣的手段。
難怪查爾斯剛才居然幫她說話,還對她那麽溫柔。
戴雅公主隻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燒,麵容都有點扭曲了。
仆從很有眼色,連忙諂媚:“不過是個注定要死的人。殿下不必和她計較。”
一句話讓戴雅公主神色稍緩,冷笑一聲,戴上兜帽離開了。
……
給司酒安排的房間冷得像冰窟窿,硬邦邦的床上連床厚點的絨毯都沒有,隻有一條冷冰冰的薄被。
小姑娘縮著腦袋坐在床沿,瘦瘦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有點可憐。
“殿下稍等片刻。”查爾斯說完轉身走了。
沒多久又回來了,手裏抱著毯子,身後還跟著兩個使女。他讓使女把房間內的小壁爐升起來,又吩咐,“打點熱水來。”
等人走了,他來到司酒麵前,單膝蹲下,握住了司酒的小腿。
司酒:【車速這麽快的麽?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係統:【收起你那飆到天際的腦內小劇場,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殿下,失禮了。”
查爾斯把司酒的鞋襪脫了,查看了一下,然後把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前腳掌被磨出了幾個水泡,後跟處更是被磨破了,在雪白肌膚的對比下,看起來就很疼。
圓潤可愛的腳趾縮了縮,小姑娘紅了臉,非常局促的伸手想要拒絕卻又像是不敢。
“會有些疼,殿下忍一忍。”查爾斯說著,脫掉了手套,拿出了一枚針。
水泡要挑開,上了藥才好得快。
他一隻手捧住她的腳踝,手掌溫度炙熱。
“我我我……我自己來……”小姑娘想抽回腳,卻沒能成功。
他加了點力道,藍色的眼眸溫和卻堅定的看著她。
“這個位置殿下自己處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