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傑帶著臨風大概又走了一個半的時辰,走的臨風差點兒就覺得自己快要沒命了的時候,他們兩人這才走到了隧道的盡頭。廖世傑依然用老方法從隧道中開啟了另一扇一模一樣的石門,兩人這才見到了久違的陽光,雖然這六七月裏的陽光已經是相當的炙熱了,但是對於剛剛從那冷冰冰、又包含著極其危險因素的地方走出的兩個人來講,這強烈而又炙熱的陽光,在此時看起來顯得還是很美好的。
廖世傑找了一個樹下有石頭的地方,這才招呼著臨風坐了過去,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袱,拿出一些點心與一皮囊的水,兩人湊合著吃吃喝喝,歇夠了,這才又繼續順著一條不太明顯的小道向著山下走去。
廖世傑帶著臨風一路走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這才走到了山下的一個小村子中,當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人走得也是沒有力氣了,廖世傑是一個練武之人,又由於是經商者,走這些路對他來講不算什麽,就這一路上為了遷就臨風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了。
快進村口的時候,臨風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她估計自己的雙腳都被磨出水泡來了,又疼又難受的。她一屁股不管不顧地便坐在了進村口的小道上,用衣袖當做扇子一個勁兒地給自己扇著風,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是口幹舌燥、肚子還餓的‘咕咕’叫,可憐兮兮地道:“玉樹,要不你先走吧!我不行了,快累死了,歇會兒再說。你說你也真是的,要麽就待在幽蘭穀中別出來,要麽就不要回穀中去了,這麽個趕路法兒不得要人幾條老命麽!”
“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來牽絆著自己的。你不也是嗎?你不是一直都想過那種隱士的生活的嗎?為何你不留在幽蘭穀中,卻偏偏又要回到這個三番兩次害你差點兒丟掉性命的世間來呢?”廖世傑曲腿蹲在了臨風的身旁,幽黑無波的雙眼靜靜地盯著她,似乎是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我···”臨風卻在廖世傑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憂傷,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的眼神兒又轉為平靜了。可是還是被她給撲捉到了,兩個‘我’字卡在唇間,一時之間,她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了,隻好咬咬下唇,將自己的頭緩緩地底了下去。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上來我背著你走吧!”廖世傑一聲輕歎,他唇角微勾,伸出一隻手將她額角的散發撥到了耳後,將自己的身子轉過去,用後背對著她道。
“不!我還是自己走吧!”臨風紅著眼圈,將自己就要溢出眼眶的淚生生的給逼了進去,她雙手支著地麵,忍痛又站了起來,繞過廖世傑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還沒走個兩步,忽然腳底感覺一虛,她的整個身子早已經被廖世傑攬在懷中了。
“作為一個姑娘家家的不應該在一個大男人麵前逞強的,那樣的話會傷了人家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的!”專屬於玉樹那種幽怨的聲音又一次的出現在臨風的耳旁了,趁此時她還在自己的身旁,能多與她親近,自己就不想放棄這種機會的。一絲苦笑又掛在了廖世傑的唇角,依然是稍縱即逝,短暫的讓人以為那隻是一個幻覺。
“玉樹,你快放我下來,你不也是已經很累了嗎?”臨風掙紮了幾下,被他抱得更緊了,她隻好放棄,任由他抱著自己大步流星的向著村子中走去。
“今夜我們就找一戶人家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吧!你說呢,小風風?”廖世傑灼熱的氣息撲在臨風的臉上,她將自己的臉向他的懷中稍微一轉,躲過了那家夥的又一次偷襲。
“哈哈哈!又失敗了!”玉樹大言不慚,笑得渾身顫抖。
“笑死你!”臨風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真是個混蛋,都累的跟頭老牛差不多了,他竟然還想著吃老娘的豆腐,這還是當日梅園中那個瀟灑不羈的大商人廖世傑嗎?可惡!
“小風風,你要是再罵人家,人家可就將你直接扔地上了哦!”廖世傑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敢?”老虎已發威的女聲飄蕩在夜空中。
“不敢!”懦弱的男音顯得可憐兮兮。
“哼!瞧這‘蒜’裝的跟真的似的。”不屑的女聲嗤鼻道。
“人家那有裝什麽‘蒜’啊?不信你上下的摸摸看。”可憐而又虔誠的男音再起。
“你···”臨風使勁兒要從廖世傑的懷中逃脫,無奈人家的那雙鐵臂太有力量了,無法得逞,隻好在縮在人家的懷中咬牙切齒。
終於走到了一戶人家的籬笆牆外,廖世傑這才將臨風扶著站在了地上,輕拍了那兩扇小木門幾下“請問有人在家嗎?我們兄弟二人趕路中由於天色已晚,想在貴處借住一宿,不知閣下方便嗎?”
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婆婆,她打開了一扇門,上下打量了這兩個俊俏的公子哥兒一眼,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遠道而來的,和藹地道:“進來吧!兩位是私奔的小夫妻吧?年輕人,有眼光啊!”那老婆婆望了一眼廖世傑扶在臨風腰間的一隻手臂,一邊讓著兩人進屋,一邊道。
“我們才不···”臨風的一張臉頓時羞紅了,她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廖世傑給打斷了“嗬嗬!老人家的這雙眼可真是厲害呀!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夫妻,厲害!”他向著老婆婆豎起了大拇指,又將臨風向自己的身旁攬了攬,後者直衝著他翻盡白眼,最後連眼皮都翻疼了,人家愣是假裝沒看見。
老婆婆將臨風的反抗看在了眼中,還一個勁兒的勸解什麽‘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合’啦!什麽‘郎才女貌’多般配之類的話,講的讓臨風都懶得再繼續多做解釋了。聽著這些話,當時的場景竟然有點兒‘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意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