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江湖上傳聞,風國的第一美人兒——何玉蓮失蹤之時,曾經有三撥人與風清揚交過手。分別是:藍衣人——出自暗影門,不知道門主暗影搶這個女人做什麽?難道是為了月影?想不不明白。紅衣人——好像也是江湖上的一個不成氣候的殺手組織,可惜他們的身手實在是不敢恭維的,要是非讓人評價不可的話,那就是隻有兩個字可以來概括:太差!不過聽說他們可是拚了老命想殺掉那個何玉蓮的,看來雇傭他們的肯定是愛慕著雪蓮兒的,其中哪一個男人的相好所為的事情,這個不足為其,這便是應了常人所講的一句話:樹大招風,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人?最令自己感興趣的便是那些個神秘的黑衣人,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呢?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結果來。
蕭嫣然是用了非常之多的、非比尋常之手段、費盡了自己作為一個殺手慎密的心思,這才遠遠地跟蹤了自己的那個,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那個女人身上的夫君,這才來到了這個山中小別院。好家夥,他竟然還有這麽一個“金屋”。自己都嫁給他八年了,雖然他對自己從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自己也是非常的了解他的人,卻不知道他還有這麽一個地方,竟然連作為他的娘子的自己都給瞞過了,說實話,自己的這個夫君也真是夠有本事的!這隻能表明,自己根本、一直,都是不了解他的!這對於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來講,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情呀?最讓自己難過的是,自己在他的身邊兒努力了八年,竟然比不上一個陌生的女人,他的心門卻是那麽輕易的為人家打開了,而可悲的是,人家根本就是不領他的‘情’,如今,這兩個人竟然走到了這種兩敗俱傷的地步,這讓自己真的感覺有點兒不知所措,她蕭嫣然現在到底是應該捂嘴偷笑的好呢?還是應該替自己的夫君難過呢?唉!真是為難!
自己那日本來想借用自己的夫君夜殤的手,利用他為那個女人所訂購的那盒禦膳齋的點心,毀她容貌的。沒想到她福大命大的躲過了,卻讓她自己的那兩個貪嘴的蠢丫頭給頂包了。哼!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還真是有點兒福分的。不過,到頭來不也還是依然得遵從老天爺的安排麽?依然將那惹人憐愛的容貌毀於一旦了麽?!哈哈哈!真是天意呀!天意難為啊!連老天爺都在幫著我蕭嫣然呢!
蕭嫣然在黑暗之中得意的望了這間屋子一圈兒,一伸手臂便將桌上那瓶隱隱散發著幽香的芍藥花揮落在了地上。女人,你竟然敢跟我爭男人,看見自己的下場了吧?這,還是輕的呢!哈哈哈!她在暗中冷笑著起身走出了那間令自己的心隱隱作痛的屋子。
“月兒,小姐真的走了嗎?公子他···他怎麽就那麽狠心呢!他就這麽將小姐給打發走了麽?我們該怎麽辦呀?怎麽辦呀?月兒。”白紗蒙臉的寧兒拉著月兒的一隻手,出現在了門口,望著那個消失在暴雨之中的身影,悲戚地不停的邊搖晃著月兒的胳膊,邊哽噎的問道。
“唉!這都是命啊!有一句話叫做:自古紅顏多薄命。小姐她的命可真是苦啊!”月兒蒙著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中含著淚意,她拉著寧兒走進了屋子中,伸出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書桌、睡塌,這些可都是小姐曾經用過的物件兒呀!小姐她怎麽能舍得下月兒與寧兒,就這麽走了呢?她怎麽能舍得下呢?
酒,也許是這世上唯一可以讓人去煩解憂的物件兒吧?!要不怎麽會有這麽一句話的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窗外風急雨驟,而屋子中的那一身黑衣、滿眼戾氣的男子卻在不停地向自己的口中灌酒···灌酒。整間屋子中隻擺著一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卻將整個屋子照得如白晝般的明亮。夜殤發紅的雙眼一邊兒恨恨地盯著手中握著的一個小巧的銀色匕首,一邊兒不停地向口中灌著酒。她,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兒,將這把匕首刀鋒一轉劃向那張絕世的容顏。她,是從哪裏借來的膽子,敢如此不知死活的,來挑戰我夜殤的忍耐力的?她,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膽子敢私自做主來傷害我夜殤,所擁有的私人物品的?她,真的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兒將匕首毫不留戀地刺向她自己。哼!該死的女人!一口口辛辣的酒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從喉間穿過···穿過···
天色逐漸的轉亮了,昨夜的風雨如同一場噩夢般的,在留下了一院子的落葉、枯枝縱橫交錯著,並夾雜著一灘灘的水澤泥濘之外,天空已經轉晴了。老天爺,它,就像一個容易變臉的孩子般的,想哭就哭,想笑便笑,沒有人能鬥得過天的。
屋子中擺滿了一個個空著的酒壇子,桌上趴伏著的人,他的周圍再也讓人感覺不出那種令人驚恐的戾氣了,隻讓人不由的在心中產生出了一種心酸的落寞,是的!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孤獨。蕭嫣然歎了一口氣,將腳下一個個的空壇子悄悄地撿起來堆在了屋外,她輕輕地坐在了桌旁,將她白皙的雙手撫上了他的臉。他那烏黑的發,粗黑的雙眉緊緊地皺著一起,在前額形成了一個少見的‘川’字形。這世上是沒有什麽事情會讓他如此的煩惱的,當然是除了那個女人以外。他那薄薄的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有人曾經講過,薄唇的人是冷情而又薄性的一種人。可他對所有的人能冷情,卻唯獨對一人不是如此的。
自己與他做了八年的夫妻了,卻從來都沒有這麽近的觀察過他呢!他從來都是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的,這次還真是多虧了那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了呢!自己萬般的恨她,心中恨不得立刻將她給千刀萬剮了,但是,卻不敢輕易地去要了她的命,她不敢。那隻是因為眼前的他——自己的夫君夜殤,他已經將那個女人深深的裝在了心裏了,那個女人已經在他的心中紮根了。而他,卻不自知!他,自己的夫君,他是多麽可憐的一個人?自己是他的娘子,卻無法近他的身,更何況他的心。嗬!進他的心,那,更是一種奢望!一種癡心妄想而已,那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奢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