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一切全部冷靜下來後,我理智開始回籠,端著那杯水,坐在他滿前說:“聽說你想要投標海晏那塊地?”
喬荊南手中端著一杯水,水杯材質是透明玻璃的,從我這裏看過去,他手心內的水杯在燈光下折射出光芒,純淨水沒有半點雜誌,他奔波一夜,隻有眼底有些疲憊,整體看上去還是挺精神。
他說:“嗯,怎麽。”
我舔了舔唇,有些不安在沙發上動了動,開口說:“海晏那塊地我雖然不怎麽了解,我也不知道你們這行業的規則,我這麽十萬火急來找你,是想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他手指在杯身上滑動兩下,坐在對麵看向我,我說:“你知道威亞現在的情況嗎?”
他端著手中拿被水喝了一口,放下手中杯子,杯底在桌麵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他說:“夏欽言比我想象中的要有骨氣。”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夏欽言有沒有骨氣我根本不在乎,我開口說:“夏欽言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拿出這麽多錢,是綠星在幫他,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喬荊南在聽到綠星這兩子時,並沒有多大異樣,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我有些焦急,往往是太過輕視,事情才會無法掌握,我又不能太過激動,不然顯得我對於這件事情過分擔心,我隻能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綠星曾經也是n市地產業數一數二的大公司,這麽多年來,梅爾入駐n市後,綠星的業績下滑很多,綠星之所以會幫夏欽言隻不過是拉攏他來對付你,而且我還聽說海晏那塊地以前是亂葬崗,周邊很多居民家的祖墳全部都置在那裏,這樣的地拿了肯定不吉利,更別說有別人的祖墳。”
我說了好長的話,殷切看向他,喬荊南臉色卻是淡淡的,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剛想再次開口,喬荊南看向我,他說:“是夏欽言告訴你的。”
我否認道:“不是夏欽言,是我偷……”當我衝口而出想說出這句話時,喬荊南目光靜靜放在我身上,我忽然意識過來,改口說:“反正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千真萬確。”
喬荊南嘴角彎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他說:“你這麽晚來找我,就為了告訴我這樣一件事?”
我說:“這樣的事情還不算大嗎?你要是買下那塊地,你不能建居民房,也不能做辦公樓,有祖墳甚至連一塊土都不能動,那塊地不是廢物嗎?”
喬荊南說:“誰說我一定要建房子,如果是墓地,可以開發成墓園,是荒山,可以種果樹,是市中心,可以建商用鋪。”
喬荊南一句話將我噎的正好,我頓半響,小聲說了一句:“可有報道采訪說你們建的是民用房……”
喬荊南說:“你會把你賬戶內多少錢告訴別人嗎。”
我:“……”
好像是這個理,喬荊南側過臉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他從沙發上起身說:“司機已經下班,已經不能送你回去,你今天就睡在這裏。”
我坐在那裏呆愣愣的,他起身離開後,便去了浴室。
這件事情就這麽容易解決了?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嗎?為什麽到喬荊南麵前,這件事情隻剩下一粒米大?我根本有些跟不上節奏,空蕩的房間內傳來水聲,喬荊南大約是浴室內洗澡,我坐在沙發上久久都沒有動。
直到他從浴室淋浴出來,手按在客廳燈光的開關處,對我坐在沙發上的我說:“還打算坐多久。”陣反廣巴。
我左右看了看,對他說:“我想回去。”
喬荊南將車鑰匙拋給我:“車在停車場,自己離開。”他說完,末了,補充一句:“這輛車價格比你貴,擦壞一點,或是掉一點漆,你開回去後,我會找人和你清算你需要賠多少錢。”
他說完,再也沒有理我,轉身入推開身後房門,我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有動,眼睛一直停留在那串車鑰匙上,想到上次在醫院我開著沈奕的車將喬荊南的車撞掉後,我就打了一個冷顫。
又望了望空擋窗戶外麵陌生的一片,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大約是客廳內太過空蕩,除了沙發和茶幾,裏麵已經沒有什麽家具,這和當初喬荊南為我買下的那套房子很不一樣,那套房子布置的很溫馨,完全是按照女人審美觀點而裝修的,特別柔和化,可這套公寓雖然大,可稍微有些腳步都可以聽到回聲。
我坐在那裏,最終從沙發上起身,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的,就在這裏多待幾個小時後,明天天一亮我就離開。
我在客廳內左右轉了一圈,發現隻有那一排沙發可以讓自己躺一夜,我重新走了回去,躺了下來,閉著眼睛入睡時,總覺得自己身上少了一些什麽,到底少了些什麽呢?
我從沙發上猛然坐起,望了望身上光溜溜的衣服,原來喬荊南沒有給我被子。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那扇房門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他臥室門口抬起手,敲了敲,裏麵過了很久才傳來喬荊南的聲音,在空蕩房間裏麵,傳來他一句:“什麽事。”
我剛想說你沒給我棉被……最後這句話被我止住了,我回了一句:“沒事。”然後回身繼續走到沙發上躺好,剛開始沒覺得怎樣,因為有暖氣。
可時間久了,忽然覺得身上還是有些冷颼颼的,沒什麽安全感,我將身體縮成一團,基本上沒怎麽睡著,這套公寓內的聲音,幾乎任何一點細微響動,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我抬頭看向窗戶,外麵天色已經有些灰白,沒有之前那種仿佛伸手不見五指的暗了,大約是快要天亮了,我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柔軟的皮沙發內,打算繼續入睡。
房間內忽然傳來鎖的哢噠聲,我身體一僵,房間內沒有開燈,隻聽見開門聲和緊接著的腳步聲,我埋在沙發內一直沒動,裝作已經熟睡了,避免兩人都尷尬。
誰知那腳步離我越來越近,正好停在我身旁後就戛然而止,我莫名的緊張,手心內出了一手冷汗,沙發輕輕塌陷,身邊忽然坐了一個人,隻聽他歎了一口氣,之後什麽都沒有。
他在我身邊坐了大約三分鍾之久,他從沙發上起身,我身體被他打橫抱起,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客廳回旋著,為了不讓他看出我在裝睡,我故意覺得有些不舒服在他懷中動了動,將臉埋在他胸口。
直到再次傳來房門聲,我被喬荊南放在了床上,他用被子將我蓋好,躺在我身邊後,我們兩人誰都沒有動,這一夜好像比平時漫長,我起初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之後大約是太困了,沒有精力再去支撐,漸漸入睡。
早上醒來後,人是在沙發上,喬荊南坐在我對麵,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正翻著手中報紙,屋內傳來聲音,是廚房內。
我還有些迷糊望著這一切,喬荊南從報紙內抬起眼看向我,說了一句:“醒了。”
我還來不及回複他這一句,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先生,早餐已經做好了。”
喬荊南將手中報紙隨意放在茶幾上,就從我麵前站起來,去了餐廳,我還有些沒有搞清楚情況,昨天夜晚我不是被喬荊南抱入房間了嗎?為什麽現在會躺在沙發上?難道是我的夢?
我有些精神錯亂搖搖頭,保姆從餐廳走出來,站在我麵前滿臉笑容說:“楊小姐,去洗漱吧,洗漱間已經為您備好用品了。”
我下意識拒絕了,從沙發上站起來,隨便紮了紮頭發,對保姆說:“我自己回去吃早餐。”
那保姆還想說什麽,我已經對著客廳的大門走過去,剛想拉開,發現被鎖了,上麵是需要密碼的密碼鎖。
我站在那裏一會兒,保姆說:“先吃完早餐再走吧,先生等會要去公司,可以順便送你。”
保姆這樣說我也不好矜持什麽,隻有這一天,隻要過了這一天,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瓜葛,不要太去介意,反而顯得自己特別在意。
我點點頭,隨著保姆去洗漱間洗漱完,回到餐廳坐在喬荊南麵前一直低眸吃著早餐,我們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吃好後,我隨著他離開這套房子,一直到樓下上車後,他接聽了幾個電話,我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很快車子停在我所住的公寓前,喬荊南已經停止打電話,車子沒有熄火,一直在等我下車,我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真沒有關係嗎?”
我指的自然是綠星和夏欽言的事情,喬荊南看向我,他說:“你是覺得我不如夏欽言?”
我沒想到他忽然扯到這個話題上,立馬開口否定說:“不是。”
喬荊南淡淡開口:“我可以用短短幾年的時間將綠星按住,更別說現在,夏欽言隻不過是廢物。”
喬荊南這樣說,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