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舊月安好

185. 丶Aлgel︶巧克力加更~

書名:卿卿如吾 作者:舊月安好 字數:6185

我吃完飯,對正要起身收拾碗筷的喬怵說:“你身上的傷怎麽來的。”

喬怵收碗的動作一頓,他沒有看我,依舊繼續收著桌上的碗筷,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沒有想象中簡單,許資檗對於喬怵的態度,還有許資檗對於喬怵的冷淡,他性格上的養成,還有他身上一身舊傷。

我開口問道:“是不是許資檗打的?她為什麽要打你?”

喬怵將手中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他平靜的表情仿佛如平靜的水麵,被人忽然投入一顆石頭,他有些激動說:“你怎麽知道我身上的傷?!”

我坐在那裏,對於喬怵的激動,置之不理,而是又道:“算了也許是我多管閑事,我隻是很好奇,許資檗到底對你做過怎樣的事情。”

喬怵望著我,他因為感冒的原因,臉色還不是很好,他放下手中筷子,坐在我對麵說:“我五歲那年,她曾經想過要殺我,我是她婚姻上和愛情上的恥辱,她一直認為是我的存在才阻擋住那男人愛他,六歲那年,她逼著我學鋼琴,我學不會,她拿東西打我,什麽東西都拿,隻要是她拿得動的,我彈錯一個音階,她就隨手抄起手邊的東西打我,一直到懂事,十六歲後,她再也沒有打過我,也再也沒有逼我學過任何東西,反而對我特別冷淡,有時候一個月都不會和我說一句話,她是我媽媽,相比起無視,我更希望她打我。”

喬怵語氣特別淡,特別淡說出這句話,我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這些話會忽然想哭,可當事人卻說得這般風輕雲淡,好像他嘴裏字字句句隻不過是沒有意義的廢話。

喬怵端起桌上的碗,說:“她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說:“她這是虐待兒童!”

喬怵說:“不準你這樣說她!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麽來麵對我!”

喬怵非常激動反駁了我這句話,好吧,這些事情本來和我沒有幹係,可隻要想到一個五六的孩子就要經曆最親的人帶給自己的殘忍,這該是一種怎樣切膚之痛?媽媽是孩子的保護傘,是所有撐下去的理由,可許資檗呢?硬生生把保護傘,當成了一把利器,往小孩身上血肉模糊剜著,和她第一次見麵時,我以為她是那種無欲無求,待人和善的女人,如果不是喬怵今天親口說,我親眼看到他胸口的傷口,我還真不知道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我不該管這些事情,可看到喬怵的臉時,腦袋內不斷冒出他身上的傷痕,忽然對他無比憐惜,我對喬怵說:“去把碗筷洗了吧。”

喬怵才平複自己激動的語氣,端著桌上的碗筷,入了廚房,我站在餐桌前坐了一段時間,然後起身移到沙發上,喬怵從廚房內洗完碗筷出來。

我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對喬怵說:“過來,陪我坐坐。”

喬怵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朝我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我拍了拍他肩膀,說:“對不起,昨天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其實我不討厭,反而很喜歡你,我很希望有你這樣一位弟弟,你知道嗎?我從小沒有家人,隻有養父養母,可養父養母在四年前杳無音訊,一家人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一個人,喬怵,以後別給我做飯了,姐姐決定好好疼你。”

我說的連我自己都感動了,喬怵轉過臉看向我,過了半響,有些遲疑問:“我可以當你弟弟……嗎?”

我點點頭說:“當然,我覺得你和我特別親。”

他說:“我可以每天給你做飯嗎?”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我說:“你喜歡做飯?”

他說:“我喜歡為我喜歡的人做飯。”

聽了這句話,我滿是欣慰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好孩子,姐姐也喜歡為我做飯的孩子。”

我獲得首批後,喬怵開始充分發展他高智商,任何菜隻要看菜譜就手到擒拿,我每次回家都能夠吃到電視節目內那些垂涎欲滴的美食,他不僅還會做飯,還幫我收拾房間,甚至是洗衣服……

我覺得給自己找了一保姆,但看他自得其樂,我也就放寬了心,如果這樣能夠讓他感覺到溫暖,讓我減輕家務上的負擔,我很樂意我們以這樣相處的模式,生活下去。

我工作上最近也忙到焦頭爛額,而有一次,我終於聽到了喬荊南的消息,也見到了他。

當時我和夏欽言去參加一次晚宴,那場晚宴是由地方官員所發起的,邀請的人不僅要有錢還要有權,就連威亞五星級這種連鎖酒店遍布n市和幾大一線城市的公司,拿這張要邀請卡,都費了好大力氣。

那天夏欽言也非常重視這場晚宴,帶我去參加的時候,在去的路上還是時刻叮囑我說話和行事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到達那場晚宴,我才發現他的叮囑是多餘的,因為我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到場之處均是珠光寶氣的人,就連電視內常出現的一線明星,到達這裏隻不過是作陪襯,等級製度非常嚴格,一些中型企業來到這裏,基本上就是小嘍嘍,而大型企業的老總們,身邊都是隨時跟著兩三個保安,根本沒有機會靠近。

大佬們和大佬們各自打著官腔,客套來客套去,談笑間,有可能就風雲變色。

那些中型企業的老板們來這裏想要結交權貴,隻能眼巴巴站在那裏,近不得身。

夏欽言倒也沒像別人一般,眼睛隨時準備在那些大佬身上,而是悠然自得喝著酒,帶著我在晚宴上遊玩一圈後,便讓我去吃點糕點,我們就離場。

其實我對於糕點沒什麽興趣,雖然這裏的東西都是我平常吃不到的,麵對這樣的宴會我還是有些緊張,宴會進行到下半場時,我和夏欽言準備離開晚宴會場。

正要準備離開之時,許久未見的喬荊南忽然出現了,當時他出場,身邊同樣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保鏢,我們隻能遠遠站在那裏看一眼,他出現的時間特別短,隻是走了個過場,和一些官員客套了幾句後,便匆匆離場,出場到離開甚至二十分鍾的時間不到。

我就站在人群中,通過層層人群,和攢動的人頭,望著他被人層層護著離開的背影,一直到眼睛酸澀不已時。

忽然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我這樣平凡,而他,在人群中永遠是受人矚目的人,追溯到幾年前,如果我沒有嫁給喬金平,如果他不是喬金平的小叔,到現在,我估計像別人一樣,隻能就這樣遠遠的凝望著他,把他當做一個傳奇。

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傳奇,更別說我們曾相愛過。

夏欽言才挨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楊秘書,人都走了,別看了。”

我立馬回過神來,剛才太過忘情,情緒連偽裝都來不及,整個人毫無防備暴露在夏欽言麵前,他端著手中酒杯,朝我手中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說:“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一定很累。”

他說完這句話,唇在酒杯邊緣處輕輕抿了一下,他這句話不知道是感歎還是惋惜。

我過了好久,低頭看了一眼酒杯內的酒,回答了一句:“嗯,總覺得他不屬於我。”

也不知道他聽到還是沒有聽到,我剛才那句話更像是自我回答。

他在我眼裏,到現在,從前,以後,我好像從沒有覺得他是屬於我的,就算在隆城那段時間,我都把他當成一場黃粱夢,以至於之後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仿佛身處在一場幻境般,這場夢總會有時盡。

所以,五年後,那隻不過是用來自己欺騙自己的,我從來沒想過五年後的我們還會在一起。

就這這樣,像今天,在同一座城市,在人群中,遠遠仰望著他似乎也挺好,他並不一定要屬於我。

我喝了一口酒,夏欽言將最後一口酒喝盡,身邊正好經過一位端著托盤的服務員,他將手中杯子順手放在服務員手中的托盤上,對我說了一句:“走吧,反正這場宴會也沒有我們的份,還不如早點回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隨著他離開,夏欽言將我送到小區樓下,便離開了。

我滿身疲憊回到家,房間內果然被喬怵收拾的幹幹淨淨,桌上也擺好了今天晚上早餐,餐桌上有他便利貼,上麵寫著,我回家了,四個工工整整的大字。

我看了一眼,隨手扔在垃圾桶,也沒有心情吃飯,回到臥室,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第二天早上醒來,因為昨天失眠,大約兩三點才睡過去,早上醒來睜開眼發現已經是八點三十了,匆匆忙忙洗漱完,抓了一把頭發,正準備去上班。

電話忽然響了,我一邊鎖好門,一邊接聽電話,是工作上的電話,我又開始精神抖擻,像個陀螺一般,忘情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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