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大袋小袋,靳恒遠拎了不少袋子,蘇錦想幫著拿點,他說:“不用,體力活,那是男人的事。”
是的,他很會體貼人。
隻是現在,她無法確定,這種體貼是因為新婚刻意表現出來的,還是他平常就如此。
人性絕對是複雜的,雖然她沒有太多的戀愛經驗,但總歸是出來工作過一段日子了,深知:一個對女人殷勤的男人,在追求之初,隻為姓,一旦得到,各種劣根性就會曝露出來。
靳恒遠是不是一個表裏如一的人,與她,仍有待考證。
“恒遠!”
在快要進住院部時,蘇錦突然轉身,神情有點為難的叫住了他——有件事,她必須要說了。
“嗯?”他就跟在身後,臉上至始至終掛著一抹暖意融融的微笑:“怎麽了?”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她用詞嚴肅,令他不覺挑眉:“有事就直說,倆夫妻至於要這麽生份的嗎?”
嗬,這人啊,逮住機會就向她深化“他們已經是夫妻”這個事實。
好吧,那她就不和他生份了,直說了:“是這樣的,昨傍晚,我和媽媽提了和你領證的事……她有點不高興。”
事實上是:養母在確定這不是玩笑之後,氣得痛罵了她一頓:
“第一次見麵就領證?胡鬧,真是胡鬧……那可是終身大事,你怎麽可以這麽草率行事?”
為此,養母一晚上沒搭理她,早起還在擺臉色呢!
這正是靳恒遠打電話來時她讓他在樓下等的原因。之後,他要去買見麵禮,她沒有竭力阻止,多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這些,她都沒說,她隻說:
“我媽平常人真的很好,這一次她生氣,大約是因為怕我匆忙嫁人誤了後半輩子,所以,等一下進去之後,她要是為難你,還請你忍一忍……”
養母要是在氣頭上,說話也會口不擇言,她就怕到時他受不住氣當場翻臉,事情真要鬧成那樣,隻怕養母要被活活氣死。
靳恒遠聽罷笑著擼了擼她的頭發:“嗬,我當什麽事呢,原來就這事啊……放心,你老公我慣會哄長輩的,出不了岔子的。放輕鬆了,沒事的,嗯?”
舉止很親呢,語氣很輕快,那一雙充滿自信的眼睛,更神奇的撫慰了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
蘇錦養母住在1215號病房,房內,有三張床,病人們都在輸液,有家屬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