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青筋暴跳,雙目凸出。
本來從小到大就被白清揚壓了一截,現在墨灸歌那不加掩飾的輕視和鄙shì,瞬間將他多年來積壓的火氣一起引爆了。
他雙目圓瞪,像一隻被鎖鏈拴住的野獸,似乎下一秒就會衝出來,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裁判席上,有人細微地搖了搖頭,輕聲歎道,“身法倒是好。可惜無法使用勁氣,而且太過鋒芒畢露了。
這樣做,在未成長之前,不知道要招惹多少人。”
他話音剛落,頓時臉部一僵,呆在了原地。
因為數顆葡萄籽伴隨著葡萄皮正迎麵向他衝來,打在臉上,讓他頓時疼得一抽。
可惡!玄帝明明和他隔了三個席位,他是怎麽繞過那三個人,這麽精準無誤地――吐在他的臉上的?!這不科學!
老臉狠狠抽了兩下,他感覺自己整個臉部肌肉,都在不受控zhì地自己抽動。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玄帝搞的鬼!
像是什麽也沒做一樣,玄帝翹著腿,眼角餘光看向擂台,聲音清朗,眉梢微揚,“閉嘴。那小子,蠻對孤的胃口。”
“白清揚!你別太囂張!”白武咬牙切齒,狠狠吐出一句話,然後,身形暴起。
“嗬!!狂刀一式!”
青色的勁氣覆蓋在九環大刀上。
巨大的刀斧從天空縱劈而下,四散的勁氣向四周縱橫。
幸虧擂台四周有特製的防護罩,不然擂台周圍一圈的人都要被殃及池魚。
勁氣幻化成的大刀無限延長,縱橫十米,威壓隆隆。
“狂刀一式!這不是白家的上品玄階武技嗎?”
“連上品玄階武技都用出來了!一上來就是最強的殺招,看來白家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怎麽樣嘛。”
“白清揚這次絕對逃不掉了。沒了勁氣,她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白清揚必死時。
那道白衣如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手中提著九環大砍刀的白武耳朵一動,似乎聽見猛烈的風聲從身側傳來,像是急速前行的物體的破空聲。
他脊背一冷,剛想轉身察看――
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從背部傳來,失重感傳來,白武整個身體不受控zhì地向上飛去。
然後,一道白影比他更快地向上彈起。
一躍數丈!
白武抬頭看向頭頂的人――
飄揚的長發在風中翻飛,白衣烈烈,精致的臉上是舉重若輕的悠然和涼涼的笑意。
墨灸歌迅速向下加速,一腳狠狠地踩在白武胸口,兩人加速向下落下。
“砰!”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
所有人忍不住跟著抖了兩抖,簡直不敢看台上的情景。
若是普通人,被那樣從高空中狠狠一砸,恐怕早就摔成肉泥了!
到底是青階,身體強度已非常人能比。
白武嘴角流血,骨骼碎裂,竟還剩下一口氣。
墨灸歌涼涼一笑,腦海中突然閃過那日她在樹頂時,白武等人想對白清揚做的事。
哼哼!敢欺負她的弟弟。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沒給白武說認輸的機會,墨灸歌再次抬起一腳,將白武踹上了天。
勁氣聚集,右手一吸,將不遠處的武器架上的弓箭吸了過來
這一瞬間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除了少數幾個人,根本沒人看清楚她的動作。
白須老者又是一個忍不住地前傾,口中喃喃出聲,“藍階?!”
玄帝眸子眯了眯,繼續吐著葡萄籽。
墨灸歌一個反身旋轉,白衣翻飛,腰身一彎,左手握弓,右手拉了個滿弦,聲音清越響亮,“抱歉。我要食言了!”
精致的嘴角泛起鬼畜腹黑的笑意,墨灸歌眉梢飛揚,箭尖長指,右手一鬆,“爆菊吧你!”
“咻!”
長箭撕破空氣,帶著一往無前的狠戾架勢,迅疾而神速地……往白武屁股射去!
“…………”整個廣場狠狠地靜默了!
所有人都感到菊花一緊,好像被射的不是白武,而是自己。
不自覺地閉上眼睛,眾人狠狠地吞了口唾液。
白清揚是個魔鬼!
“啊啊啊!!!”慘絕人寰的慘叫聲簡直要撕破行雲,震破九霄!
人生極致之痛,莫過於此!
即使是被墨灸歌從天上狠狠地踩下去,白武也沒有叫得這麽慘烈!
眾人抬眸看去,那一隻長箭不偏不倚,好像正中“靶心”!
若不是那個“靶心”實在是太特殊了,就單這絕妙的箭術,簡直叫人拍手叫絕!
這簡直要成為白武一輩子的陰影啊!
下一秒,眾人看墨灸歌的目光已經跟看魔鬼無異了。
什麽懷疑聲、排斥聲、詆毀聲!
統統消失!
整個廣場隻剩下一片沉寂的寂靜。
白武重重地往擂台外落下,被幾個白家的小弟手忙腳亂地接住。
命是保住了,但那一輩子的陰影,可是揮之不散了。
墨灸歌扔掉手中的長箭,冷眉輕輕揚起。嗬嗬,想把她弟弟賣到小倌館,她就先把他菊花爆了!
似乎,墨灸歌每次出手都會造成一瞬間的沉默!
就連閑適地坐在裁判席上的玄帝也是動作呆了呆,吃葡萄的動作一僵,看向墨灸歌時都感覺到了菊花一緊。
白須老者和其它幾名裁判臉色漲紅,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張臉跟調色盤一樣變化莫測,煞是好看。
隱在人群之中的九煞,那張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臉這次轟然破碎,狠狠地抽了抽。一時間心裏五味陳雜,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墨灸歌清冷淩淩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那些曾經在白清揚修為消失時欺辱他、汙蔑他、謾罵他的人都是腦袋一低,不敢與墨灸歌眼神對上,生怕這煞神下一秒就來找自己的麻煩。
有人暗自祈求上天保佑,希望自己不會對上這尊煞神。
暗箱操作又怎麽樣?屢次被輪空又怎麽樣?
這種變態的妖孽,還是輪空了的好!免得放出來禍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