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錯在機場過安檢的時候,還出了一點小插曲。他從孫大聖那裏借來的短劍說什麽也過不了安檢,後來還是一位來悉尼旅遊的中國老人過來給阿錯打了原場。老人拿出身份證明的文件證明自己是一位文物鑒賞家,他現場給阿錯的短劍做了鑒別,證明這把短劍是一件有考古價值的藝術品。這才勉強讓阿錯進了關。
阿錯這幾天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飛機起飛之後,他便睡了過去,直到空姐過來送餐食阿錯才醒了過來。在飛機上熬了將近二十個小時之後,這次航班的目的地終於到了。
不過下了飛機之後,阿錯現在機場換了五千歐元,隨後叫了一輛出租車。按著孫大聖之前留給他的地址,找到了外公住的那家醫院。阿錯進到病房的時候,正看到兩位德國大夫正在對外公說著什麽。一個留學生模樣的人翻譯道:“科爾醫生說了,必須要聯係到您的家人,沒有家人的簽字,這個手術進行不了……”
“簽什麽字?不是說好了下個禮拜才做手術嗎?”阿錯在門口聽明白之後,直接走進了病房,詳細詢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醫院這裏剛剛得到了一顆和外公十分匹配的腎髒。原本下個禮拜的手術必須要馬上進行,不過這樣的手術一定要家屬的簽字。但是一直和他們聯係的門羅聯係不到了,現在正在為這個著急,想不到家屬就從天而降了。
聽到了手術不能耽誤之後,阿錯馬上簽字要進行手術。趁著醫生忙著術前準備的時候,他們爺倆終於有了一次短暫的時間說話,見到了阿錯之後,外公就忍不住掉了眼淚:“我還以為那個姓門的外國人把你賣了,然後用賣你的錢給我換的腎……你可不知道啊,這幾天姥爺我就一直在想,誰能買你?買你幹什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媽……”
“我這不挺好的嗎?”阿錯一邊給外公擦著眼淚,一邊笑著說道:“你不知道,門羅帶著我掙錢去了。看見了嗎?這都是我這些日子掙的,過些日子還有。來之前我還在考慮,是不是把你另外一個腎也換了,倆好腎怎麽也比一個強吧?”
“別那麽造,一個一個來……”
兩個人沒說多久,外公就被推倒了手術室中。在阿錯等在手術室外兩個多小時,有些焦慮的等著手術結束。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好象是有人拄著拐杖過來的聲音。
開始阿錯還並不在意,在醫院裏麵見到個把拄著拐杖的人太平常了。不過就在那個拄著拐杖的人推開門走進手術室外等候區的時候,阿錯就像被雷劈中一樣,身子完全僵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個剛剛進來的人。
來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手裏拄著一根一人多高的拐杖。正是暗夜最大的BOSS——薩巴赫,他手裏還拿著一個好象食盒一樣的盒子。
見到了薩巴赫之後,阿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拔短劍在自己的舌頭上來一刀。不過那句召喚的咒語怎麽說來著?過分緊張之下,那幾句咒語他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和阿錯想的不一樣,薩巴赫出現並不是來找他尋仇的。走到了阿錯之後,他微微笑了一下,指著他身邊的位置說道:“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阿錯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豁出去對著薩巴赫說道:“不行,這裏有……”
沒等阿錯說道。薩巴赫已經一屁股坐了下去,嘴裏同時說道:“謝謝”
薩巴赫坐下之後,又將手裏的盒子放到兩個人的中間,隨後接著說道:“悉尼大橋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要聲明一下,比奈和肖恩他們做的事情完全是他們自己的行為,並不是暗夜授意的,也和暗夜無關。下達追殺令的時候,你聽到我說過:追殺令隻是針對安德裏亞斯個人的行為,和其他人無關。我向你保證從這一刻起,絕對不會在出現類似的情況。不過比奈畢竟是暗夜的人,作為暗夜的領袖,我要向你道歉。這個就是我道歉的誠意。”
說話的時候,薩巴赫親手將盒子打開,阿錯掃了一眼,就這一眼一口涼氣差點把他嗆到。盒子裏麵是一個人頭,人頭的主人正是不久之前,差點害死自己的堅果比奈。人頭割下來之後經過特殊的處理,就放在阿錯的身邊,竟然一絲血腥氣都聞不到。
“這是什麽意思?”阿錯換了口氣中之後,強打精神對著薩巴赫繼續說道:“那麽門羅呢?事情是因為門羅起的。想道歉的話,是不是把追殺令撤……”
“比奈是比奈,安德裏亞斯是安德裏亞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薩巴赫再次打斷了阿錯的話,將盒子重新蓋好之後,他才繼續說道:“暗夜有暗夜的規矩,比奈違反了規矩就要丟掉腦袋,安德裏亞斯違反了規矩就要追殺。這樣很公平。”
說到這裏,薩巴赫頓了一下,他看著阿錯笑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這次我來找你,除了道歉之外,還有件事請你考慮一下。我阿卜杜拉.薩巴赫邀請你加入暗夜……”
“你說什麽?請我進暗夜?”阿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對著薩巴赫繼續說道:“你在開玩笑吧?你說要殺了我這樣的話才是你的風格。請我進暗夜,是我聽錯了,還是你所錯了?”
“這隻是一次邀請,不過也請你仔細考慮一下。”薩巴赫又從大衣裏麵的口袋裏麵掏出來一張支票和名片,將支票放在阿錯的大腿上,隨後說道:“請不要誤會,這張沒有寫金額的支票並不是請你加入暗夜的代價,這還是對比奈騷擾你的賠禮。希望你能盡快的忘掉那次不愉快的經曆。”
說到這裏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一位醫生走出來用英語對著阿錯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很快就能康複的話。不過阿錯的外公還要等一會才能出來,醫生離開之後,薩巴赫也從椅子上起身。他將那個裝有比奈腦袋的盒子也拿了起來,對著阿錯說道:“這個東西你應該不需要,還是我替你處理了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薩納盒開始拄著拐杖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請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不要被對暗夜的成見蒙蔽了你的雙眼。暗夜是造就出來你父親和安德裏亞斯這樣傳奇人物的組織,它的存在一定會有它的道理……”
說到這裏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白人。來人接過了那個裝著比奈頭顱的盒子,隨後又替薩巴赫打開了大門。薩巴赫的身子已經出了大門,還是回過頭來說道:“再次請你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就請打名片上麵的電話。到時候我會親自來迎接你加入暗夜。”
說完之後,薩巴赫最後衝著阿錯笑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了這裏。
還沒等阿錯想明白,薩巴赫這是不是用自己引出來門羅的花招時。手術室的大門再次打開,還在麻藥狀態中沉睡的外公躺在推車中,被人推了出來。
當下阿錯也沒有心思再想,隻將那張支票放好,順手將薩巴赫留下的名片丟在了垃圾桶裏。這才跟著護士一起,回到了病房之中。沒過多久,阿錯接到通知,外公做手術的費用已經有他的一位叫做薩巴赫朋友付過了。這時候的阿錯還是不明白薩巴赫這是什麽用意,難不成真的想讓自己加入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