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白頭發的年輕人不像是傳說中的那個白頭發,他客氣的有點過分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流行奇形怪狀的頭發,要是一個白頭發的小鬼隨便說兩句話就把自己嚇走。傳回暗夜裏自己的排名差不多就要跌出百名之外了。
而且如果林錯把自己犧牲肖恩他們倆來釣他的事情說出去,再傳回到暗夜的話。那就是犯了暗夜的大忌,但時候追殺令的名單上就要加上自己的名字了。想到這裏,比奈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朋友,我隻是和他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比奈加入暗夜之前,在台灣待過幾年,國語說的也算過得去。他說話的時候,衝著麵前的白發年輕人舉起了手,顯得自己並沒有惡意。看著地上的阿錯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才敢繼續對著白發年輕人說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也不為難他。你把他帶走吧……”
說完之後,比奈的身子向後退去,看他的意思是想騰出地方,讓白發年輕人將阿錯帶走。不過他剛剛退了沒有幾步,就聽到白發年輕人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的鞋不錯,在哪買的?一邊走路還能一邊埋釘子……”
比奈有些尷尬的停住了腳步,他腳上的鞋是特製的,能一邊走路一邊在泥土地上埋上一種極為細小,形如牛毛的鋼針。比奈鞋裏藏著的鋼針分兩種,右腳鞋裏的鋼針上加了給大象用的麻醉藥,阿錯就是著了這個道。左腳鞋裏藏著的是塗了氰化物的毒針,隻要使人被紮之後必死。他剛才埋下的就是這種毒針,比奈的異能並不適合攻擊,他之所以在暗夜的排名會在百強之內,依靠的就是兩雙鞋裏的麵毒針。
自己剛剛抬腳就被白發年輕人看到,比奈的心裏一下子就涼了。暗夜裏麵知道他用毒針的不少,但是還沒人知道他的毒針就藏在鞋裏。
自己鞋裏得機關一下子就被白發年輕人看破,比奈也隻能尷尬得笑了一聲,裝模作樣得低頭看了一下腳下,自言自語得說道:“哪有什麽釘子,是鞋壞了吧…..”
“我就當你是鞋壞了”白發年輕人的臉色沉了下去,隨後也不再多囉嗦,直接向著阿錯這邊走過來。比奈被這種氣勢下了一下,連連向後退了幾步。不過就在他後退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白發年輕人走過來的路線正對著自己埋下毒釘的位置。
看著白發年輕人一步一步向著自己埋針的位置走過去,比奈的心髒緊張的都快要跳出來了。他之前暗算過的人已經超過三位數了,但像這麽緊張的還是第一次。
三步……兩步……一步……踩上了,踩中的還不止一顆毒針!比奈在心中一聲大喊,隨後看著已經走到阿錯身邊的白發年輕人,就等著他的身子晃幾下然後倒地身亡了。不過看著他走到了阿錯的身邊,又看到了他正在給阿錯號脈,又檢查檢查阿錯的瞳孔……
轉眼過了兩三分鍾了,這時候明明是自己過去檢查他的瞳孔,可是這個白發年輕人還是沒事人一樣的站在原地,他踩中的毒針忘了塗毒?
確定了阿錯隻是被麻翻了,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白發年輕人轉頭看了比奈一眼,說道:“要不是我朋友叮囑我別鬧事,現在我已經把你剁碎扔進海裏喂魚了。不過就這麽放你走,我這口氣又出不來……”
比奈聽到這裏已經知道不好,當下也顧不得阿錯了。他轉身就跑,不過跑了沒有幾步,眼前一花,本來已經在阿錯身邊的白發年輕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自己收不住腳直接撞到了白發年輕人的身上。
白發年輕人順勢掐住了他的脖子,將比奈提了起來,隨後掛在了身邊一棵大樹的斷枝上。還沒等比奈掙紮,白發年輕人已經把他裝有麻醉藥針的鞋脫了下來,用露出針尖的鞋跟對著比奈的臉猛抽了幾下。
幾下打完之後,白發年輕人愣了一下,看著比奈上麵通紅的鞋底印卻沒有一個針眼,說道:“你的臉皮還真是硬,不過時間,我們慢慢來……”說著,又舉起鞋底對著比奈的臉一頓猛抽。這個時候,比奈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有這種異能……
好在比奈的皮膚雖然堅韌,也不是不能被尖厲的物體刺穿。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抽打之後,他的臉上終於留下了針眼。白發年輕人這才放過了已經變成了胖子的比奈。
處理完比奈之後,白發年輕人才走回到了阿錯身邊。他在比奈身上找到了可以中和麻醉劑的藥劑,給阿錯注射了藥劑之後不久,阿錯的身上終於重新恢複了知覺。沒等他開口相謝,白頭發的年輕人先從身上取出來一個大包裹,將包裹遞到了阿錯手上之後,說道:“這裏麵是九萬五千澳元,和給你辦好的護照。還有一張今天下午開往法蘭克福的機票。你外公醫院的地址也在這裏麵,孫德勝說了,在國外他能幫你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發年輕人又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一部手機,他將手機放進了阿錯的口袋裏,隨後接著說道:“這裏麵隻有一個號碼,如果出現緊急事態的話,撥打這個號碼,說出你的準確位置之後,馬上就會有人把你接回國。孫德勝的原話說,在國內不管是暗夜還是誰,都沒有人敢動你。”
孫大聖的本名好象就叫孫德勝,那個不起眼的胖子會有這麽大的能量嗎?阿錯有些發愣的看著手裏麵的包裹,反應過來之後才想起來打聽這個白發年輕人的姓名,誰救了自己的命這個總應該知道。
“我叫沈辣,不過你還是跟著孫德勝一起叫我辣子吧。”白發年輕人看了看手表之後,又繼續說道:“我還要搭早班機回國,咱們後會有期。你打那個電話也能找到我,回國的時候記得找我……”
說完之後,沒等阿錯客氣幾句,這個叫做沈辣的年輕人已經消失在了清晨的第一抹晨光之中。
折騰了一宿差點就把命丟在這裏了,沈辣能放過比奈,阿錯可放不過他。等到沈辣走了之後,阿錯撿起來那柄短劍就向著比奈倒地的位置走去。剛才沈辣說過要把比奈剁碎了喂魚,現在想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不過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就在剛才和沈辣說話的時候,這個王八蛋竟然悄無聲息的跑調了。想想也是,麻醉藥是他自己的,比奈應該會留著後手防備著又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
“便宜你了……”阿錯呸了一口之後,向著悉尼大橋的方向走過去。現在他是累極了的人,不過還是決定先去攔出租車去機場。孫大聖給他準備的機票是頭等艙的,到了機場之後可以先吃點東西,然後去頭等艙的貴賓睡覺。
現在也不知道門羅怎麽樣了,這時候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他是找了地方藏起來,還是已經和暗夜的人對上了。
就在阿錯離開的相反方向,僥幸逃出來一條命的比奈正捂著自己發起來的臉頰,搖搖晃晃的向前跑。他一邊跑一邊盤算著下一步怎麽再把阿錯弄到手,這次不是為了門羅,是為了殺人滅口。
就在他剛剛想出計劃的時候,前方十幾米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鬥篷的白人。這人對著已經停下腳步的比奈勾了勾手指,說道:“薩巴赫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