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和莫思冕回到大廳,餐桌上隻有大吃大喝的莊小妹一人。
“我二叔呢?”莫思冕問。
小妹抽空把眼神從飯桌上移到眼前的兩人身上,“矮冬瓜,亨亨還真疼你,你們一走他就買藥去了。”
“那是,”莫小少爺挺了挺胸脯,“無論在幼兒園還是莫家,我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晴晴,你可要珍惜啊!”
莊若晴被小家夥的自戀逗得咯咯直笑,莊小妹則輕蔑地飛去一記眼刀。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不知何時,莫晉亨已然返回,他靜靜地站在莊若晴身後,噴薄的熱氣觸及到對方的耳蝸。
回頭,莊若晴發覺他們的距離非常近,臉驀地變紅,他低頭看著她,畫麵曖昧。
似乎很滿意她的這種小女人姿態,莫晉亨邁開長腿入座,從一個塑料袋中取出一小盒藥膏丟給親侄子,“你的藥。”
“謝謝二叔。”小P孩像捧著寶貝一般,美得屁顛屁顛。
莫晉亨又取出一支包裝精美的大盒,推到莊若晴麵前,“這是你的。”
莊若晴呆愣,細看之下,她才發現這是一盒價格不菲的美國產蘆薈膠,“為什麽給我?”
指了指她的臉頰,他說:“藥房的人說這種麵膜消炎止痛,沒有副作用,你臉上的紅印子應該一晚上就能消腫。”
莫思冕瞧了瞧桌上的大盒,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盒,“二叔,我們的藥各多少錢?”
“總共一千三,大盒的一千二百多,小盒具體多少我不記得了。”
其實是莫晉亨在給莊若晴買完東西之後,順手又給侄子捎回來一樣。
莫思冕擰了擰眉頭,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莫先生,這個我不能要,太破費了。”莊若晴自然明白小孩子的心思,她的傷並不嚴重,便婉拒了。
莫晉亨挑起劍眉,“莊小姐是因為思冕才受了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對,千萬別跟我客氣。”莫思冕覺得二叔的話有些道理,也幫忙勸說。
沒等對方再度推辭,小家夥沒羞沒臊地褪下內褲,丟出一句話,“晴晴,快幫我塗藥。”
“哎呀!”莊小妹捂住眼睛,一會兒功夫兩次看到那個東東,話說,她會不會長針眼啊!
莊若晴看著小男孩那隻仿佛做錯事般耷拉著頭的小鳥,也沒矯情,撫平上麵的褶皺,將燙燒膏一點點塗抹均勻,最後又墊上一塊麵巾紙,重新提好褲子。
莫思冕的胖臉蛋喜滋滋帶著紅潤,“晴晴,我也幫你抹。”說完,不待人家同意,他便打開盒蓋,挖出一大塊蘆薈膠塗在對方臉上。
可惜,小胖手笨笨的,越抹越多,不消片刻,莊若晴的右頰幾乎被塗滿。
莊小妹嘴角一抽,“矮冬瓜,你確定不是在添亂?”
莫思冕一邊窘迫地往下擦,一邊回嘴道:“小肥妞,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沒事,我慢慢弄就好。”莊若晴自己擦了擦。
“還有還有,在耳朵邊上。”
莊若晴又擦了幾下,依舊沒有擦到。
這時,一隻修長的手臂探了過來,莫晉亨拿紙在她臉上輕柔的擦了幾下。
感覺臉頰就像觸電一般,陣陣酥麻直通大腦,莊若晴俏臉漲紅,四目相接,心跳亂了節奏。
突然發覺這個老男人其實還不錯,最起碼心思細膩。
倏地,桌上的手機兀自震響,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名字,莊若晴驀然清醒,轉眼間心被淩遲。
電話接通後,韓天佑陰測測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你在哪裏?”
“餐廳。”
“具體位置?”
莊若晴不清楚詳細門牌,正想問詢服務員,偏偏這個空檔,對方卻沉不住氣了,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不方便?”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自嘲地笑了下,反唇相譏,“我不方便還是你不方便?不陪你的紅顏知己了?”
兩個反問,讓韓天佑啞口無言,他火氣上升,開門見山地吼道:“少廢話,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莊若晴不卑不亢地回道:“難道你是在關心我?”
“剛才佳佳說,你和陌生男人一同離開動物園……”
“就是他,我們正在吃飯。”她以為他良心發現,要接自己回家,原來竟是小姑子告了刁狀,哥哥大張撻伐來了。
聽筒中沉默了三秒,接著,爆發出獅子般的怒吼,“地址,快說!”
“問地址幹嘛?你要過來嗎?不是不在意我嗎?”感覺到對方似乎要沿著電話線爬過來,活活把自己掐死,莊若晴原本低落的情緒得到舒緩,那是某種報複後的快感。
她諷刺地笑著,“最好留在你的紅顏知己身邊,萬一她燙到大動脈,血崩了不治而亡,你豈不要傷心死嗎?”之後,冷冷切斷訊號。
莊若晴臉色青白交錯,一瞬間像是被掏空了心髒。
手機在桌麵上一點點旋轉,嗡嗡震響,“老公”的署名刺痛了她的眼睛。
電話終於平靜下來,她起身飛快離開,不想在外人麵前表露難堪,“我去下洗手間。”
莫思冕的小胖手將電話拿到麵前,“二叔,這是誰的來電?晴晴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他從小在英國長大,漢字認識不多。
莫晉亨瞥了屏幕一眼,一條接著一條的短信便崩了出來:
“莊若晴,馬上給我接電話!”
“帶走你的男人是誰?別逼我找人對付他!”
“想和他在一起,做夢,這輩子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還有沒有點廉恥心,別忘了你還有丈夫!”
“……”
不可否認,這一刻,莫晉亨的心情糟透了,他緊鎖眉峰,取出一顆香煙,點燃。
莫二爺向來自視頗高,除了在上一段婚姻上栽了個大跟頭之外,從小到大,幾乎事事順風順水。
就算目前處在空窗期,私生活中也並不缺少性.伴侶,可他對那些女人都是一種心態——隨便玩玩而已,不投入一絲愛情。
可現在,混沌了十幾年的感情,突然出現一個小女人,這讓莫晉亨有了十七八歲時的那種怦然心動。
猶記得兩人在電梯間中初識,一貫眼高於頂的他居然被她吸引了注意;接著在車廂內,她又讓他有種壓之身下,盡情蹂躪的衝動;酒樓中他強吻她嬌嫩的唇瓣,欲罷不能的占有欲讓他打定主意,要定了這個女人的身子。
而且眼下他還有繼續交往下去的意願,可她偏偏是個有夫之婦,這就好比一盤美食上落了一隻蒼蠅,讓人有種反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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