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100獎勵點，不多，就當是主神給我們報銷一天的路費了。”張昊林辦完事情重新和躲在不遠處的文鈺匯合：“接下來我要找研究液態金屬的實驗室，希望賽博坦公司的破產沒連帶影響到這個實驗室吧。”
“好無聊啊，你拿本書出來我看一會。”
“等我弄清楚了晚上陪你出去逛逛，你可以考慮下想去哪，想不到的話，直接去開個房探討下人生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哼――”
液態金屬和仿生計算機不一樣，充其量隻能算是一種優異的新材料，不是什麽神秘到需要對公眾保密的重大發現，哪怕不用黑客軟件，隻是在搜索引擎裏一搜，也能輕鬆找出大量相關文獻和實驗室的信息。
……
讓人無語的是：正因為不是什麽機密的東西，張昊林反而遇到了麻煩――研究液態金屬的實驗室實在太多了，有些試圖研究改進這種材料；有些想摸清原理開發更優異的同種，更多的是在探索液態金屬在生產、生活中的實際運用價值……海量的搜索結果，讓輪回者一下眼花繚亂。
張昊林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打開主神提供的輔助軟件，以“固化”、“液態金屬”和“實驗室”為關鍵詞進行智能檢索，總算是將搜索結果縮小了部分。
接下來需要再次縮小目標範圍了，賽博坦公司的科研部門受到天網從未來派來的磁粉機器人約翰康納的暗中控製。肯定會是第一個開始研究固化液態金屬的機構，以T-3000帶回的大量相關資料，受它操縱的相關實驗室應該是進展最快的……那麽。加入“賽博坦”這個關鍵詞，應該就能更精確了。
進一步縮小了範圍，但接下來就要全靠人工分辨了，折騰了半小時後，張昊林終於選定了目標――賽博坦公司資金支持下一所大學的附屬實驗室，之前一直進行固化液態金屬的實驗，進展良好。雖然公司破產後項目已經中止。但搞項目的人肯定還在……
等到將實驗室主任和核心實驗人員的名單也弄清楚，天已經黑了下來，反正兌換了兩天時間。張昊林果斷收起電腦，拉上文鈺去看舊金山的夜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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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實驗器材，醫生一樣的白色大褂、頭罩、護目鏡、橡膠手套、大褂下擺中探出的西裝褲和皮鞋……找這個實驗室花了張昊林一點時間，但找人卻絲毫不費力氣。固化液態金屬的項目雖然因為資金來源斷裂而停止。但實驗室並不隸屬於賽博坦公司。依舊照常運行著，一個月之內這裏甚至沒進行任何人事變動，一到上班時間，該來的技術人員一個不少地全到了實驗室，開始進行對另一個科研項目的攻關。
還好昨晚沒在天黑後強行過來找人，今天早上又睡了個懶覺……
“博士你好，我們是……嗯，光神公司的外派人員。過來參觀實驗室，如果有合適的項目。可以投資支持你們進行嘛。”被一夜折騰，文鈺的腿還有些酸軟，支離破碎、笨拙地扯著慌，反正――在十倍碾壓的精神能力作用下，她說什麽對方都會信的：“我們想看一下貴實驗室固化液態金屬的進展，麻煩您……給我們展示一下好嗎。”
“固化液態金屬？”實驗室的負責人有些詫異地重複了一句：“啊……有些可惜了，那個項目都已經有進展了，賽博坦卻遭遇恐怖襲擊，那麽大一個公司，說破產就破產了……你們想看的話，得等一下了，我讓幾個學生把設備重新拿出來。”
“好的，我們不急。”張昊林十分有禮貌地點頭示意，立於一旁，看著給博士打下手的學生們進進出出，很快搬進來一大堆看上去很簡陋的設備，拚拚裝裝，成了一座高大古怪的複雜儀器。
……
“如果不想完全搞懂的話，我可以通過最簡單的方式向你們解釋固化液態金屬的原理――液態金屬這種東西的存在，是利用構成成分間互相作用，削弱微觀結構之間的結合，來實現在常溫下也保持液態。”被輕微催眠的實驗室頭頭一邊看著手下組裝儀器一邊向張昊林解釋：“所以，讓它固化也很簡單：用電場、磁場、激光……隨便什麽辦法，重新加強微觀結構中的結合能，便能順利把它固化。”
“嗯，聽上去很簡單，實驗難點呢？”
“難點在於，我們一開始通過成分間互相抑製結合能製造液態金屬，如果用暴力手段強迫它固化，它就會產生分層現象――這台儀器采用的是電場固化法，它把液態金屬固化後解除電場，會讓約三分之一的液態金屬無法再順利回到原來的狀態，就變成液態金屬和各組分固體顆粒的混合物了……”
“你的意思是，固化後會讓部分液態金屬變質？”
“沒錯，先生也是理科生吧，之前來經常來檢查我們實驗室的約翰・康納先生也是理科生，遇到這種投資者最舒服了，不僅不會像外行人一樣瞎指點幹擾實驗，有時候還能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博士有些感慨地說：“我們原先的實驗思路是阻止固化過程中的變質，但約翰康納先生給了我們一個新思路――”
“什麽？”熟悉的名字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對話中，張昊林的聲音都提高了許多：“約翰康納給你們的新思路？”
“是啊，怎麽了。可惜了，這麽優秀的一個人物，據說在恐怖襲擊中身亡了，唉……”
約翰康納是被未來天網控製後返回到這個年代的，他給的新思路，十有八九就是未來T-1000采納的實用方案了。想不到機械輪回者給自己留下了優秀的液態金屬。天網又給自己送上門使用方法！張昊林此刻簡直激動得想放聲大笑，強抑住情緒，他不緊不慢地問：“嗯。什麽新思路呢。”
“要讓液態金屬在常溫固化的過程中保持不變質，我們原先已經有了些理論思路，但沒能在實驗中取得任何進展，這個思路需要大量能量強行抑製分層，但抑製分層的能量又會和促進固化的能量衝突，導致這個過程需要的能量呈指數增長……要讓液態金屬在零變質的情況下固化所需要的能量是天文數字。”博士用略帶敬佩的語氣繼續解釋：“而康納先生給出的思路就是，不阻止變質。而是在固化完成重新液化的瞬間，利用能量場瞬間消除分層現象……”
花費了好一會理解其中的信息，張昊林略微明白了點：“我懂了。意思是固化液態金屬會導致液態金屬變質，但我們不阻止變質，而是在重新液化後再逆轉變質，就相當於電池一樣。滿電和空電狀態下內部的化學成分是不一樣的。液態金屬在固化和液化狀態下的物質成分也是不一樣的？”
“對，每一次退固化，其實都相當於用變質後的成分重新生產一次液態金屬。”博士肯定地點頭：“這種方案雖然麻煩，卻是最節省能量和實際的方法，隻要通過改進液態金屬組分讓變質比例變少，最終可以輕鬆實現固態液態隨意切換。”
“唔，原來是這樣。”張昊林點點頭，儀器已經安裝好。就等試驗了。一名實驗員已經取來一罐液態金屬，不過幾升的一罐。卻重得需要抱著才能搬動，幾人湊到儀器旁，看著該實驗員利用外接的一台電腦設置了一下參數，啟動了電源。
“來看吧，先用一點做個示範。”博士取出一些液態金屬，放入儀器的凹槽中，輕微的嗡嗡響動中，那一小攤液態金屬在電場中被慢慢轉化成了固態。在張昊林的磁性掃描中，這一攤液體中的磁場微微增強，結構迅速改變，分子、原子間的位置結構迅速凝滯固定下來，片刻之後便化成了一塊固體。
“你可以摸一下，但最好戴個手套。”博士將托盤取出，將上麵的一片拿出來。
“沒事，反正也沒毒。”張昊林接到手裏，確實，之前還像水銀一樣的一灘現在變成了一個硬片，除了微微發熱以外，就和尋常鐵片差不多。
一用力，“鐵片”微微彎折後，居然像一塊脆餅一樣破碎斷裂開來。
“怎麽會這麽脆，金屬的延展性不是應該很好嗎。”
“拿出電場後，沒變質的那一部分就會迅速開始液化，加上變質的那一部分也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分層的。”博士說：“並不是固化的液態金屬破碎了，而是它的不同組成間因為應變程度不同而分了開來，你可以等它完全融化了再仔細感受一下和未變質的液態金屬有何區別。”
有些溫熱的固體片漸漸發涼發軟，十幾秒後便徹底化為一灘，用異能控製著液體不從指縫中漏出，張昊林手指捏著一點使勁搓了一下。
感覺就在水裏加了砂子，原本應該順滑的觸感中夾雜了一股難以描述的粗澀感，質感極差。
“那些細小顆粒就是變質析出來的原材料了，現在將這一大灘放回儀器中，進行逆轉操作，便可以再次得到液態金屬了。”
“嗯。”輕輕將手心裏的東西倒回托盤中，依靠異能把受傷殘留的一些清理掉，張昊林有些疑惑地問：“那麽，實驗不是已經完全完成了嗎，已經能將液態金屬在固液態之間自由切換，為什麽還說實驗隻是有些進展？”
“還有兩個問題，雖然小，卻難以處理――把變質的液態金屬重新恢複成所需的成分太慢了，而且暫時還無法做到百分百的逆轉化……”博士無奈地攤攤手：“一種能在常溫下自由變化固液態的金屬，在現實尤其是電器機械上……比如軸承、探測器、關節等領域能引起的變革是多麽驚人，用膝蓋想想都能知道――但如果在不同狀態之間轉化需要幾個甚至幾十小時，而且每次轉化都會引起損耗，那它就完全沒有實用或者說商業價值了。”
“原來如此，如果它轉化得太慢，而且損耗比正常的固體元件之間的摩擦損耗還要大，確實就派不上用場了。”張昊林想要掌握固化液態金屬的能力，是想在戰鬥中隨時變化出刀劍、板甲等部件進行攻擊防禦，但如果變形要花幾個消失，還會對材質形成消耗……那還打個毛。
“我們依舊需要大量經費注入，來改進液態金屬和電場控製設備，如果成功，哪怕隻收專利費，都可以躺著享受一輩子了，您看……有沒有興趣進行些投資？”
“嗯，先讓我觀察下變質物重新轉化為液態金屬的過程吧。”
“沒問題。”
電磁異能者也能輕微感應到電場，這種感應配上中級弱點感知的發動更是敏銳，在張昊林的感官中，那灘液態金屬中的雜質顆粒在特殊電場的作用下以難以察覺的速度慢慢溶解，重新混合到一起成為液態金屬。
這個過程十分緩慢，張昊林也耐心地感應著那團液態金屬的相變，同時在腦海中進行構思，如何控製磁場進行等效的操作？
文鈺在一旁無聊得緊，坐在邊上一張旋轉椅上玩著轉圈圈的把戲，好奇地打量著實驗室裏的一切，殊不知自己也成為了實驗室的一道風景，數名年輕的實驗員目不轉睛地盯著俏麗的來訪者，連手下的活都忘了幹。
到他們離開本世界還有二十小時，完全可以不緊不慢地進行研究，但有點小麻煩找了過來――文鈺正走馬觀花地翻看著桌上的一篇實驗記錄，忽然感應到了什麽，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手指撥開百葉窗葉片向樓下看去，隨即緊張起來：“昊林，有警察到樓下了！”
“嗯？”男人沒立刻反應過來，片刻後才想起：他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比較尷尬，正在遭遇追捕！
“你想辦法幫我拖延點時間，我把固化和退固化原理弄清楚就可以走了！”
“好吧，你快點。”文鈺無奈地離開窗邊向門口走去：“該怎麽拖啊……”
張昊林伸手拿起儀器中的托盤將其中的初代液態金屬倒掉，從戒指中取出約一勺HJ-Y合金放進容器：“直接用這個進行測試，我趕時間！”
“嗯好――”博士對潛在的資金提供者有求必應，雖然看不出對方拿出來有什麽特殊之處，但還是順從地開始設置儀器參數。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