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人，但你應該可以理解：壞人雖然一般不和好人為伍，卻喜歡好人。畢竟――如果周圍都是和自己一樣的壞家夥，我會活得很累很沒安全感。”茅東用平緩輕鬆的語氣說道：“你也許不是個牛逼的角色，但卻是個無害的聰明人，可以帶著隊員們活下去。你很淺，不是‘膚淺’，而是經曆太簡單，沒有心機和城府。我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但你不笨，你的‘淺’讓你容易犯錯誤、被利用或欺騙，但你犯了錯會很快吸取教訓，中招也會很快意識到自己被坑了。你會被人賣，但不是那種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貨；實際上，聰明人不會賣你，因為你不會侵害他人的利益，你聰明卻實在，和你做朋友收益會更大……另一隊那個，老是一臉假笑的藍發女人，她是個更聰明的人，所以她與你合作，攛掇你去陪她冒險，最終讓大家都得了更多好處。”
“好吧，謝謝你的評價……”確實，自己很“淺”，這種輕易被人看穿的感覺讓張昊林很不自在，但他從來不會因為批評而感到惱火，反而有些安心起來――茅東不是個好人，但輪回者這裏不缺好人，隻急需可靠的有能力者，張昊林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善意。
“不謝，對實在人，隻需要實話實說就夠了。主神是個坑貨，我們都被他坑了，但這裏卻不需要多少爾虞我詐。因為我們利益一致，也沒法選擇隊友，隻能互相坦誠並肩戰鬥，我不會做出危害自己生存的蠢事來――我跟老板混了好幾年，有錢卻沒開始享受，還沒活夠呢。你可以對我保持戒心。我不會生氣，因為我也對所有人保持戒備――無關好人壞人，習慣而已。”茅東以放鬆的姿態陷在沙發裏，朝著天花板吐出煙圈：“至於顧龍的事情，多想反而亂陣腳，先以正常過任務為原則。我們是強勢。占據主動，想毫無痕跡地擺脫他――機會來的時候，會比你想象得還要簡單。交給我就行了，就算找不到機會，我們不也還可以收他一筆保護費嗎，一兩個世界裏，他還威脅不到我們。”
“明白了……真奇怪，和你說一通話，我怎麽有一種在心理醫生幫助下更加認清自己的錯覺呢。”張昊林無奈地苦笑：“就這樣吧。我這兩天想回原來去過的一個世界做點事情，不在的時候，你看著點隊伍。”
“放心去吧，不會出亂子的。”
――
處理完這件事，終於可以放心地進行自己的計劃了。
張昊林帶著文鈺返回了終結者世界兩天――有沒有精神能力者的輔助差距實在太大，而且他也實在是不放心和自己的小美人分開兩天，果斷是走到哪裏便把文鈺帶到哪裏。
【終結者5：創世紀
人數：2
隊伍：1
世界相似度：79.14%。
任務：無
……】
這個世界的天網和終結者boss都已經被消滅，後續劇情被破壞導致世界相似度驟降。想來也沒有多大危險了，唯一麻煩的是。自己和文鈺都還在恐怖分子名單裏……得避著點別被本土世界政府給盯上了。
他們把傳送地點選在了賽博坦總公司被兩隊輪回者戰鬥破壞的遺址上。一個月過去，這裏遭遇“恐怖襲擊”的跡象已經完全被消去，清理廢墟弄出來的殘骸垃圾被堆在一邊，中間主樓，原創世紀機房的遺址部位被開挖出深深的大洞，大量的建築材料被堆放在一邊。顯然是準備重建，卻因什麽原因耽擱了。
遠處的奧克蘭海灣和雄踞其上的海灣大橋在晴天的陽光底下清晰可辨，顧龍向隊伍妥協並向她道歉後，文鈺心情好了許多。傳送的眩暈結束，她像個孩子一樣甩開張昊林的胳膊快活地跳到旁邊一大塊混凝土殘骸上。一邊眺望著遠處海麵的風光，一邊用清脆的聲音問：“我們在這裏幹嘛？”
“我想看看剩餘那兩個機械輪回者有沒有留下屍體什麽的，也許它們任務失敗被抹殺了呢。你別亂跑，我在這附近問問。”
“可附近沒人啊。”
環顧四周一圈，確實是沒什麽人，四周被高高的鐵絲網圍著，連個看守工地的人都沒有。
“這是怎麽了，難道賽博坦公司破產了。”
“創世紀上線前可是預售出去十億份，結果時間快到了卻拿不出貨，連總部都被炸了，就算不破產，也得收縮一下產業什麽的吧。”文鈺幸災樂禍地說：“起碼想重建總部得緩緩了。”
走到主樓被挖出來的大坑邊上看了看，周圍的殘骸遺址都隻是清理到地麵為止，唯有這裏被挖出一個十米深的大洞，顯然是賽博坦公司的人事發後還想搶救一下天網原型，挖出來後卻發現已經被破壞掉，然後其他地方就再也沒處理。
“嘖，這怎麽辦，我給奧布萊恩打個電話問問吧。”
張昊林掏出對講機，呼叫了那名全力幫助輪回者們的老警察。
通訊很快接通，興奮的男聲從其中傳出：“天哪，是未來士兵法琴！你沒死？你怎麽過了這麽久才重新聯係我，當時發生了什麽？”
“奧布萊恩，很高興還有機會重新聯係你，多虧了你的幫助，我們才驚險地取勝……”張昊林手持對講機，走到海灣邊上吹著海風感慨地說：“那天戰鬥很激烈，我們損失了一半士兵才把創世紀給成功下線了，由於受了點傷……額，我們當時戰鬥完直接就返回未來了，現在回來收拾戰場，您能給我講講後來發生的事情嗎？”
“噢……當然可以，不過現在我正在局裏，能約個時間見麵談嗎？”
“當然，中午時分，我們到您家去拜訪，可以嗎？”
“沒問題。我可以請個小假，那麽到時候見。”奧布萊恩興奮地說，切斷通訊前還不忘提醒了一句：“對了，你們現在還是處於被通緝狀態，最好不要隨便暴露在監控探頭下。”
“謝謝提醒。”
結束通話後，張昊林又陪著文鈺在海灣邊上逛了一會。找了個簡單的小店早早吃完午飯後，便依靠著掃帚直接前往了老警察的家。
“奧布萊恩！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文鈺主動打招呼。
“歡迎歡迎。”奧布萊恩早已在家門外等著，看見兩人從天而降也毫不驚訝，滿臉堆笑地將兩人迎進了屋子：“天哪，一個月前你們搞出來的動靜可真大，還好那邊不是人口密集區……”
“嗯，後來處理爆炸現場的時候，你們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有！我知道那不是恐怖襲擊，當然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請隨便坐吧……發掘爆炸現場的時候我全程都在，天哪，挖到了一個奇怪的巨大骨架，隻有上半身，骨骼是由奇特的致密物質構成，我當時還摸了一下，現場測試，用大錘子敲都沒一點事。那是用來幹嘛的？”
“其實隻是個骨架型的防護裝備罷了，我們就是依靠這個架子才沒和敵人同歸於盡。”張昊林聳聳肩：“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機械裝置嗎？”
“有。在主車間的位置不僅挖出來幾具殘破燒焦的人類屍體，還挖到了一些奇怪的機械裝置，大多殘破不堪，被高溫熔蝕得很厲害……最驚人的是，在距離爆炸現場稍遠一些的廢墟下麵，挖出來兩個人形機器人。那就是你們的敵人嗎？”
文鈺看了一眼張昊林，欲言又止。
“沒錯，那就是終結者，未來的天網派來阻止我們消滅它的。”張昊林有些肅穆起來，那兩個D級機械輪回者的屍體上不可能有HJ-Y合金這樣的好東西。但它們的存在意味著機械那一方確實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抹殺了。他在椅子上坐直後繼續深入問題：“那兩個人形機器，挖出來時還有活動嗎，結構是否完整，有明顯損壞嗎？”
“挖出來時當然是不動了，明顯損壞好像沒有，看上去特別完整，我當時還怕它們忽然跳起來傷人，喊施工人員把它們綁了起來。”老警察努力回憶著：“我在現場就和那幾個一直不信我的同事說了，這是想要毀滅人類的東西，不過就在我們打算研究下這兩個機器人的時候，來了一大批FBI，把現場封鎖，估計骨架和機器人也被他們帶走了……”
【支線任務，將下一個天網扼殺在搖籃中：
科研部門獲得了機械輪回者的身軀，摧毀或帶走這些不該存在的超前科技
完成獎勵：100獎勵點
失敗懲罰：扣除100獎勵點】
――
不知道該說倒黴還是幸運……這還稀裏糊塗地觸發了支線任務，獎勵削弱得厲害不說，還有失敗懲罰，無論如何得順路做一下了。
“嗯，我知道了……經曆這件事後賽博坦公司怎麽樣了，我想要他們核心實驗室的資料。”
“要這個幹嗎，已經破產了，大量產業和實驗室被其他公司收購，這個我不是很關心，畢竟我也不懂，你上網查一下吧。”
“唔……”張昊林摸著下巴仔細思索了一會，他要做兩件事，第一件是把那兩個機械輪回者的屍體回收，從他們身上也許可以知道主神抹殺懲罰的形式，第二件事是去尋找液態金屬的實驗室摸索固化液態金屬的方法。
“本來要毀滅人類的天網雖然被消滅了，但危機卻沒有完全消除。我現在要處理下剩餘的事情了，奧布萊恩先生，你可以先去上班了，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空間暫時落個腳，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就離開。”
“盡管用盡管用，我請了下午的假了，其實後來我把知道的全告訴來調查我的FBI官員了，但不知道他們信不信……對人工智能的研究依舊在進行。”
盡管有一堆話想說，但老警察很識相地沒有繼續打擾張昊林，去了房間裏休息，留下張昊林和文鈺在客廳裏坐著。
……
打開那台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個警告窗口，它在啟動的瞬間就遭遇了監視――這個世界舊金山的監控係統被這台電腦的自動黑客軟件入侵了兩次，已經將其列入黑名單了。自動進行反追蹤後，超前十幾年的程序成功避開政府方的追蹤，成為了一台對防火牆來說“全新”的計算機。
敲敲打打，下了幾個指令，電腦自動黑入了FBI的網站，卻沒從網絡中找到任何有關機械人或巨人骨架的信息，這可有點麻煩了。
隻有一種可能，FBI將絕密信息進行斷網保存。
這台主神出品的計算機雖然強大，但還沒達到能沿著電路入侵到脫機設備中的程度，必須得人工進行一次機密刺探了。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還好帶你來了，不然靠暴力不知道會有多麻煩。”張昊林收起電腦，對文鈺說道，站起來向隔壁的屋主人道別後，他們出門重新騎上掃帚，在導航下開始前往最近的FBI辦事處。
FBI總部與舊金山隔著整個美國國土，趕到那邊雖然必定能獲得想要的一切信息，時間上卻太緊，反正此事必然經了本地辦事處的手，效果也差不多了。
張昊林和文鈺成為了首批勇闖FBI的“恐怖分子”，通過輕微暴力和各種精神能力輪番配合，他們順利地搞到了那兩隻機械人的流向信息。
兩隻完整的特殊機器人的存在，讓賽博坦公司大批高層和技術人員被帶走接受調查，盡管最後確認其並非公司產品，但這麽一鬧，本來還能頑強堅持一下扛過破產危機的賽博坦徹底走向末路。那兩具人形機械被打包送往了最近的高級研究分析中心，準備進行深入研究。
分析中心花了幾周時間對機械人嚐試初步拆解，結果發現以目前掌握的科技，連無損拆開這兩個機器都難以辦到……這是極異常的技術發現了，經過上報和開會研究，兩具神秘人形機器的負責單位再次變更，重新被打包後準備送往更高一級的國家物理實驗室。
張昊林趕到得十分及時，就在兩個機械輪回者的屍體被送到最近軍用機場等待專機移送的節骨眼上，他闖入重重保護下的倉庫，奪走兩件貨物後毫發無損地離開，被放入戒指中後，FBI藏在機器人中的跟蹤定位裝置也瞬間失去聯係，本世界人類失去了在最短時間內取得重大技術飛越的機會，天網也失去了迅速重新複活的契機。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