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呆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方向,那裏不停的有侍衛舉著火把,甚至有的還提著油桶,將火油不停的往樹木茂盛的大樹上不停的倒。
視線微轉,雲筱能夠清楚的看到不遠處有一道很長很長的長龍,每個人的手裏都提著火油。
這樣一幕出現在眼前,即便是再什麽也不知道,雲筱也能夠反映過來,周景晏這是打算將整個密林全部都給燒了。
他怎麽敢!
雲筱深呼吸一口氣,氣的身體有些顫抖。
容瑾雙眸微皺,他如今也沒有什麽滅火的法子,如今,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景晏讓侍衛燒整個林子,見雲筱氣的麵色有些蒼白,揉感覺輕聲說道,“別氣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
雲筱悶悶的恩了一聲,可是心間卻仍然是很煩躁,隻是最後便轉化為一抹自嘲,周景晏連人都殺了,區區一個林子,燒了就燒了,他難道還會看在眼中不成?
隻是,心底到底是有些煩悶。
容瑾看了一眼熊熊燃燒的密林,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燒到這兒來的。
將整個密林全部探查了一遍,容瑾這才說道,“我們先找個火勢追不到的地方躲藏起來吧,應該用不了多久,容潯就會來了。”
雲筱恩了一聲,如今這樣的場麵,她不想再看到,“好。”
隻是,讓雲筱有些詫異的則是,容瑾攬著雲筱的腰身,向著前麵飛的時候,竟然朗聲說道,“周景晏,你不是要抓我們嗎?我們在這邊。”
雲筱詫異的看了容瑾一眼,容瑾溫潤的臉上神色如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是那雙眸子反而更加慎重了一些。
容瑾隻是淡聲說道,“會不會害怕?”
雲筱搖頭,隻要是和容瑾在一起的日子,她都不會害怕,“隻是希望我們這樣做,可以阻止周景晏將整個林子都給燒了就好了。”
容瑾揉了一下雲筱的肩頭,他知道周景晏根本就不會放棄這個念頭。
……
另外一邊,去查探容瑾和雲筱的下落的人已然回返,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找到容瑾和雲筱的下落,周景晏的雙眸也越加的陰沉了很多。
守城將軍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景晏的麵色之後,才一臉恭敬的說道,“殿下,莫急,你看那邊的林子已經燒起來了,用不了多久,整個林子就都會燒起來了,這密林之中再難以藏人,他們肯定會出來的,要是不出來,除非,他們人根本就不在密林裏。”
周景晏恩了一聲,隻是那雙帶著冷厲的眸子裏神色更加的陰沉,朗聲說道,“雲筱,容瑾,沒想到你們就要落在我手心裏了吧?”他說完,轉頭看向守城將軍,讚賞的說道,“你說的這個主意不錯,一旦抓住燕王和雲筱,我一定重重賞賜於你。”
守城將軍立即一連笑意的謝禮。站在周景晏身後看向不遠處的密林,那雙眸子裏卻是多了一絲冷笑。
就在這時,容瑾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守城將軍一聽,立即眉開眼笑,“殿下,燕王和雲家四姑娘真的被燒出來了,咱們追吧?”
“追!”周景晏眼底多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冷哼一聲,當先翻身上馬,驅使著馬兒立即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守城將軍見此,立即揮手,讓周圍跟隨的侍衛全部翻身上馬,立即追上去。
沒多久,周景晏便看到了雲筱和容瑾的身影,在一處斷崖旁邊站立。
二人都是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臨風而立,大有飄飄欲仙之勢。
周景晏驅使著馬兒在距離容瑾和雲筱幾仗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臉難色的看向二人,厲聲說道,“你們二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容瑾隻是淡然一笑,轉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周景晏,他雖然在笑,可是聲音卻寒冷如冰,“我們沒什麽主意,隻是,有些事情,我們之間必須要做一個了斷罷了。”
“哦?我和你之間,能做什麽了斷?”周景晏顯然很不屑,目光陰沉的從容瑾的臉上轉移到了雲筱的臉上,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嗤笑,“你想怎麽做?”
他雖然問的是周景晏,但是那目光灼灼的眼神,讓人一看便知道那是和雲筱所說的話。
雲筱隻是用古井無波的雙眸盯著容瑾的方向,麵色有些陰沉,卻不置一詞。
就在這時,周景晏則是繼續說道,“容瑾,你不是說,我們要做一個了斷嗎?既然是做了斷,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注如何?如果我贏了,你就將雲筱給我,如果我輸了,我就不再糾纏於她,你覺得如何?”
周景晏說完,麵色冷沉的看了一眼雲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勝券在握一般,雲筱已然如他的囊中之物。
感覺到周景晏看向自己的視線,雲筱並沒有理會,巴掌大的清雅小臉上,更是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甚至,她的嘴角還淡淡的牽動了幾下,像是對周景晏的嘲諷一般。
然而,回應雲筱的,則是周景晏勢在必得的眼神。
容瑾是知道周景晏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的,心下惱怒,對於有周景晏這樣的人來覬覦自己的妻子這事,他很不虞,大手扣住雲筱的小手,輕聲說道,“筱筱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拿她來做賭注?三殿下莫不是弄錯了?”
“是嗎?那你打算用什麽做賭注,”周景晏好整以暇的看向容瑾的方向,眼底是嗤之以鼻。
可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容瑾不願意賭注,他如何將雲筱給搶奪回來?
如今,他權利金錢地位全部都有了,可就是還差一個子嗣的問題,想到這兒,周景晏麵色冷沉的看向容瑾的方向,麵帶譏諷的說道,“既然不用女人,那就用城池如何?就賭你們西越最邊境的一座城池?”
在周景晏的聲音落下之後,容瑾則是輕聲笑了起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麽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低低的悶笑聲在斷崖之上回蕩,聽入每個人的耳中,卻隻剩下了嘲諷,周景晏麵色冷沉的盯著容瑾,旁邊的守城將軍立即嗬斥,“你笑什麽?”
容瑾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手心裏在守城將軍的聲音落下之後,便多了一枚銀針。
銀針在清晨的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呼喝著向著守城將軍襲來。
雖然守城將軍也意識到了危險,可是還沒等自己來得及反應,便已然被銀針給刺中,隻覺得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立即向著他襲擊過來。
這難忍的疼痛讓守城將軍難以忍受,一個不防備,從馬身上翻滾了下來,不停的在地麵上打滾。
周景晏隻是看了一眼,便厲聲嗬斥容瑾,“燕王,你當著我的麵就對付我們東晉的將軍,你覺得這樣很好?”
容瑾隻是淡然一笑,嘴角的嘲諷越加的擴大,朗聲說道,“我隻是在幫助三殿下教訓一些不懂得禮儀的偽將軍罷了,再如何說,我也是西越堂堂的燕王,也是當今越皇的父皇,三殿下即便是登基為皇,也隻能如我兒在一個輩分上,更何況不過是區區一個將軍,誰給他的膽子敢向我大呼小叫?”
在外界傳言之中,容若是容瑾所出,隻有少數的幾個人才知道,容若是容潯的子嗣。
本來,容瑾並不喜歡仗勢欺人,然而,這會卻覺得這樣仗勢欺人起來,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他身邊的雲筱,在聽到容瑾這麽說的時候,也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她也覺得這個仗勢欺人很不錯。
以後可以多用幾次。
周景晏在聽聞容瑾之言之後,麵色也陰沉的可怕,尤其被這麽多的士兵看著,他覺得顏麵無關,看著那二人臉上的笑意,再看看自己臉色的陰沉,就好像一個勝利者和失敗者的神情,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當即麵色冷沉的說道,“來人,將他送回城內休息。”
周景晏的話音落下,便有侍衛立即走出來,對著周景晏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便將守城將軍給拖了起來,向城內抬去。
然而,沒有人發現,在守城將軍被抬起的一瞬間,抬頭感激的看了容瑾的方向一眼。
容瑾看也沒看守城將軍感激的眼神,反而一臉冰霜。
而這一點小動作,雲筱卻注意到了,微微蹙眉,心間多了一些疑惑。
周景晏冷哼一聲,厲聲說道,“現在燕王可以說說關於賭注的事情了吧?”
容瑾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景晏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譏諷,朗聲說道,“賭注?三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想要一個賭注就要我一座城池?如若要用城池做賭注,三殿下不如也拿東晉的邊城來做賭注如何?”
隻是這會,周景晏的眉頭緊皺,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的陰沉,眼底深處也多了些許的遲疑。
雖然他自信自己可以取勝,但是卻仍舊有些擔心,如若真的輸掉一座城池,對自己的皇權之路,或者對不久的將來,東晉和西越的戰爭,也是致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