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縣主隻覺得手心疼痛,抬起手,便見到手心裏已經蹭破了一層皮。
倒吸了一口涼氣,“雲筱,你竟然敢對我不敬!我要去告訴皇上。”
雲筱隻不過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眉眼,便輕聲說道,“如此也好,我剛好盼著你去呢,”她說完,用帶著詫異的目光看著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惠寧縣主,一臉驚疑的說道,“縣主怎麽還不去找陛下訴苦?留在這兒,可是還有什麽事情?”
“你!”惠寧縣主深處一隻手指著雲筱,手心顫抖,她沒想到雲筱竟然不怕。
雲筱反而再次督促道,“縣主不走,可是因為腳走不動了?”
她說完,歎息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青末,既然縣主走不動了,那你便送送她吧。”
青末冰冷這一張如冰霜一般的臉,大步走上前去。
惠寧縣主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筱,再回頭看看青末,冷聲斥責,“雲筱,你這個賤人,竟然真的放任你的丫鬟欺辱於我!我要去告訴陛下!”
雲筱隻是用古井無波的雙眼,淡漠的看著惠寧縣主,仿佛她不過就是泥濘之中最普通不過的塵埃一般,“我的丫鬟好似還沒對縣主做什麽事情,縣主便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如若是不做些什麽,那豈不是對不起縣主了?”
她說完,轉身便向內室走去。
青末此時也不再留情,大手一伸,冰冷的氣息像是能夠將人給凍僵。
惠寧縣主隻覺得自己被青末握住的手如放置著一塊冰塊在身邊一樣,在青末的眼中看一道一絲的柔軟氣息,這一刻,她真的慌亂了,不知道青末會如何做。
隻是還沒等惠寧縣主想清楚,青末也沒時間去給惠寧縣主去想自己會如何對待她。
就直接抓住了惠寧縣主的胳膊,將其給扔了出去。
緊接著,便能夠聽到一聲清晰的“砰”的聲音響起,再接著就是惠寧縣主淒厲的叫囂聲,“啊!救我……”
隻是,隨之而來的,則是青末大步上前,將房門給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雲筱這會從內室轉頭看了一眼外間,然後點了點頭,讚賞的說道,“這力道不錯。”
這功夫簡直能說神乎其神了,雲筱也很想學,隻不過,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機會了,骨骼已經發育好了,再去練功,肯定不行了。
春蘭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陣陣抽筋,沒想到這麽一段時間不見,她家姑娘竟然已經這般的暴力了不成?
隻是雲筱已經轉頭看向春蘭,催促道,“趕緊換藥。”
春蘭也不敢繼續走神,急忙將雲筱的衣服給解開,看著已經崩裂開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隱忍的心疼,“姑娘,這次傷口傷的太嚴重了,可怎麽辦才好?”
“沒事,慢慢養著,很快就好了,”有了這傷口做遮掩,晉皇也不會讓自己入宮了。
想到這兒,雲筱也鬆了一口氣。
青末也會也從外間轉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之前魏公公給的藥,“姑娘,你要不要用這藥?”
雲筱將青末手裏的藥給收了回來,盯著看了兩眼,這才說道,“這藥沒事吧?”
“沒事,藥效比之前用的藥好,”青末看了藥瓶一眼,據實已告。
既然如此,雲筱自然是選擇了用好藥了,輕聲催促道,“春蘭,快點上藥吧。”
春蘭立即結果藥,給雲筱的傷口上撒藥,再接著小心翼翼的包紮,可是春蘭還是有些擔心,“姑娘,咱們就這樣將惠寧縣主給扔出去了,待會如何給晉皇解釋?”
再怎麽說,那晉皇也是和惠寧縣主有些關係,即便是晉皇再喜歡她家姑娘做的膳食,這會也不會包庇她家姑娘的,所以說這件事還是她家姑娘虧。
雲筱隻是自信的說道,“待會你就知道了,”既然那個女人一直在找自己的麻煩,她不介意給惠寧縣主回報一些。
更何況,比起惠寧縣主來說,晉皇最緊張的,肯定還是自己的兒子了。
所以,雲筱是一點的都不擔心了。
很快,雲筱就重新換了藥,也換了一件衣服,上身是一件淡青色繡著折枝梅花的雲錦短襖,下身是一件飄逸的八幅裙,腰間淡青色的束腰,將雲筱不盈一握的腰身,完全的凸顯了出來。
春蘭看著雲筱裝扮一新的樣子,有種的說道,“還是我家姑娘漂亮,以後姑娘可要好好的裝扮裝扮才是。”
雲筱隻是笑了一下,這才說道,“咱們出去吧,不然外麵的人肯定都要迫不及待的衝進來了,咱們也別讓人家給等的太久了。”
春蘭和青末恭敬的應了一聲之後,由青末先行離開,去打開了偏殿的大門。
剛剛打開大門,便見到惠寧縣主的兩個丫鬟這會正守著偏殿門口,見到雲筱等人的身影,立即叫囂著說道,“四姑娘,得罪了。”
她們說完,就要衝上來去抓雲筱。
雲筱隻是冷眼看了她們一眼,麵帶譏諷的說道,“我自己會走!”
而青末已經橫手擋住了兩個丫鬟的去路。
半夏和千夏見此,更是害怕青末身上那如寒冰一般的氣息,當即便站在哪兒,不敢再動彈了。
就在她們愣神的這一會的功夫,雲筱已經帶著丫鬟出了宮殿。
雲筱走出偏殿,便見到不遠處的抄手遊廊上,惠寧縣主衣衫淩亂的跪在地上,周景晏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神色,而周景煦滿臉都是忍不住的興奮氣息。
晉皇則是一直都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還沒走近,便已經能夠聽到惠寧縣主壓抑的委屈聲音,抽抽搭搭的傳了過來。
雲筱神態自若的看過去,信手闊步,不見絲毫的擔憂,走到近前,便斂衽給晉皇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民女見過陛下。”
晉皇隻是盯著雲筱的臉看了半響,卻是一句話都不曾說出口。
魏公公立即上前輕聲提醒,“四姑娘,您在宮裏是有正一品的官職的。”
雲筱的臉忽然僵硬了一下,要不是魏公公說,她倒是忘記了這回事了,她現在還是禦膳房的掌事呢,當即便有些尷尬的說道,“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晉皇這才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惠寧縣主立即便叫囂著站了起來,怒狠狠的看向雲筱,一臉淒楚的說道,“陛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之前我被雲筱的丫鬟給扔出了偏殿,您是親眼看到的。”
雲筱卻是滿眼詫異的看向惠寧縣主,一臉無辜的說道,“縣主,此話從何說起?再怎麽說您也是一個人,體重也在那兒放著,我的丫鬟和我都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有能力,將一個那麽大的龐然大物給扔出偏殿?縣主莫不是在說笑?”
雲筱一臉認真,麵色坦然,無論是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是雲筱說謊了。
隻不過,這裏的人是親眼看著惠寧縣主出了偏殿大門之後,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在地麵上了,倒是不曾見到雲筱的人,親自將人給扔出來。
惠寧縣主的臉陰沉的可怕,她沒想到,雲筱竟然會這樣耍賴!“雲筱,你說謊,明明就是這個丫鬟做的!之前在宮外,她……”
惠寧縣主剛想說出自己的馬都能她給殺了,將自己扔出來豈不是小事一樁了,隻不過,這會的她忽然想起,周景晏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自己將這件事給說出來的。
所以,這會的惠寧縣主,隻好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反觀,雲筱不僅僅不怒,反而一臉委屈的說道,“縣主,做人要講一些良心,我記得你進去偏殿之後,說要幫我上藥,實則卻是將我的傷口再次弄裂了,讓血流的更多,所以,我婉拒了您,不讓您幫忙上藥,您偏偏說是我故意的,要去陛下麵前告禦狀,誰知道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給絆了一腳,這樣的事情也怨恨到我頭上來,我實在是覺得心酸。”
“你你你!”惠寧縣主聽著這顛倒黑白的話,麵色更加難堪了,差點就直接被氣的吐出一口血出來了。
偏偏這會,雲筱還用一副萬分委屈的臉看著惠寧縣主。
周景煦墨玉般的雙眸轉移到雲筱的臉上,再看看惠寧縣主,臉上已經滿滿的都是嘲諷,一臉笑意的說道,“既然四姑娘說她的丫鬟沒有力氣將縣主給扔出來,偏偏縣主說是四姑娘的丫鬟將她扔出來的,真是婆說婆有理,佛說佛有理,隻不過,這件事卻是無人知道,所以要想知道誰說的是真的,我看不如這樣,讓四姑娘的丫鬟,再來舉一次惠寧縣主,如若四姑娘的丫鬟能夠將惠寧縣主給舉起來,並扔出去,就算四姑娘在說謊。”
當然如果可能的話,周景煦巴不得可以將惠寧縣主給扔的遠遠的才好了。
周景煦才剛剛一說完,雲筱便立即點頭說道,“我覺得九皇子說的極有道理,不知惠寧縣主以為如何?”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自己給扔出去?
不管如何,最後丟麵子的還是自己啊!
這會不過就是丟一點麵子,可是如若再被扔一次,就不僅僅是丟麵子的事情了。
惠寧縣主能願意了才是假的,當即便立即說道,“不行!”
周景煦繼續緊逼,“既然惠寧縣主不願意,隻怕是惠寧縣主心虛了吧?既然如此,也就是在說,其實雲家四姑娘說的才是真的?今日之事是惠寧縣主想要誣陷四姑娘才使出來的手段?”
就在周景煦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禦書房內的房門忽然被人給打開,禦醫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欣喜的說道,“啟稟陛下,三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