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我幹脆再次逼出一口舌尖血噴在龍牙刀上麵。
“吼!”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大章魚,它嘶吼一聲,萬千觸手如同扭動的蛇一般朝我席卷而來。我立刻將龍牙刀揮舞的密不透風,不退反進,朝著大章魚狠狠的絞殺過去。
陽血的作用出乎我的意料,對大章魚而言完全就是劇烈的腐液,既如此,就貼身近戰更劃算。
龍牙刀甩動細密的血線,將所有籠罩而來的觸手全部砍斷,殘肢化成濃重的魔氣消散。
瓜哥也上來幫忙,選擇的是大章魚的側後,分兩個方向夾擊它。
有了足夠的準備,大章魚觸手雖多,既然斷完還在迅速的生長,但還是落在了下風。
“歘欻欻!”龍牙刀如同絞肉機一樣,將所有伸過來的觸手全部斬斷。大章魚怒吼怒吼連連,企圖用觸手淹沒我們,但無濟於事。
它的觸手當中似乎就剛開始偷襲的那幾根厲害,其他的就普普通通了。
“嗷吼!!”眼見想要滅掉我們無望,大章魚發出沉悶的嘶吼,頓時遠處轟隆隆的腳蹄聲朝枯井用來。
顯然是在呼叫支援。
我和瓜哥大驚,立刻加快了攻擊速度。
我再次忍著舌尖的不適,咬破它,一口舌尖血噴了過去。
大章魚終於頂不住立刻後撤,要縮回井裏去。我哪裏會給它機會,一咬牙一狠心,一刀狠狠的朝那邊甩了過去。
“噗嗤!!”
後撤的大章魚觸不及防,被龍牙刀狠狠的貫入體內,頓時黑氣狂冒。
龍牙刀本就性陽,加上上麵殘留的陽血,頓時將大章魚灼蝕的渾身發顫,後退的動作戛然而止。但它也算夠厲害了,看似柔軟身體竟然擋住了龍牙刀,隻讓它貫進入一半,堪比金剛。
也就是龍牙刀才行,換做普通的刀劍看在上麵恐怕要吃大虧。
我沒再給它任何機會,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向刀把。龍牙刀狠狠的徹底貫入,沒至刀柄。
大章魚仰天痛吼,奮力掙紮了幾下渾身緩緩癱軟在地。
我立刻衝上去把龍牙刀拔了出來。這時候支援的魔物終於趕到,轟隆隆的朝我和瓜哥撲過來。
“小春,快走!”
瓜哥臉色大變,急忙對我喊道。
我沒二話,陽氣重刀對著大章魚的腦袋狠狠的一刀劈下去,將它劈的快成了兩半,才拔出重刀朝著大部隊的方向狂奔。
瓜哥專門往狹窄的地方逃,衝過來的魔物容易被卡住,不斷的分流分流再分流。跑了一陣後麵就不剩多少了。
再加上七彩鷹不斷的從天上俯衝襲來幹擾和幫忙,我們很快便甩掉了它們,最後粘著的為數不多的幾頭順手也斬了。
一個小時不到,我們順利完成任務回到了田家的大部隊。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魔物正在攻擊它們,但都是零散的,而且沒有沒陣型章法,亂衝一氣。還不等靠近就基本被龔文海帶著三個大目殺了個幹淨,漏網之魚撞上嚴密的陣型,也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
我和瓜哥一躍而過,回到了陣列核心。
龔文海趕了回來,笑道:“魔物首領應該殺了吧,這些魔物開始失去秩序亂衝了。”
我和瓜哥點頭,把之前的情況簡略說了一下。
龔文海大喜,說:“那就好辦了,魔物失去指揮,基本都是添油戰術,我們先消耗一下它們,然後再挨家挨戶的剿滅。”
我和瓜哥說行,於是個個方向都分了一兩個大目,將衝過來的魔物殺一遍,漏網之魚就交給大部隊。
接著大量的魔物果然如同龔文海所說,完全沒有章法的亂衝,暴虐的脾氣讓它們幾乎沒有理智可言,不會躲藏不會埋伏,看見有人便瘋狂的紅上來。結果全部是雞蛋打石頭,造成的人員傷亡十分有限。
殺了一陣累計幹掉了三百多,我和瓜哥便又出去引,將閑散的魔物引到陣前剿殺。
等正午過去,大股的魔物便全部清除幹淨,於是龔文海再次分兵,一間房一間屋的開始清理。又等到下午四點多快臨近黃昏的時候,這場魔物剿殺戰算宣告成功。
龔文海將封門村的魔物絞殺幹淨,職位肯定保住了,而且還能得到鬼官談判的許諾,臉上雖然裝著很沉痛,但目光卻是無比的明亮。
我對他有些不感冒,這種公器私用,拿下屬的命給自己謀好處的人,不值得深交。
所以等回到王屋鎮,他說要請我們聚一餐的時候我食言了,找了一個借口遁了。
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等的白臉青年的承諾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相信他也不敢食言。若真的出了什麽反複,我就掀了那鬼廟。
離開王屋鎮後,我直奔泰山,周建兵今早就來了一條短信,說在泰山上麵找到了一處道觀,雖然隔著主峰玉皇頂有點距離,但勝在清幽,日出之時不比主峰差。
這一趟瓜哥就沒有再陪同了,趕到沁陽之後他便回重慶,而我和胖子乘坐火車去往山東泰安。
泰山,五嶽獨尊,雲海日出聞名天下。
這裏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古代帝皇封禪無不是在這裏,從秦始皇開始,幾乎貫穿了整個封建時代的曆史。
封禪的意思就是祭告上天、刻石記功的意思,曆史上赫赫威名的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去過泰山封禪。
但泰山卻不是仙山,說明白點就是泰山上麵沒有修者,在奇門界幾乎沒有地位。
奇門界赫赫威名的仙山是龍虎山,青城山,還有嶗山。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周建兵做事聽周密,我和胖子一下火車,他派出的人便迎上來,請我們上車,然後直奔泰山。
登泰山而小天下,當我登上泰山山頂的時候,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一覽眾山,接近天的地方,仿佛讓人的心境都滌蕩了一遍。
周建兵安排的道觀隻是一個普通的道觀,裏麵的道士也不是修者,但勝在清幽,給足了錢之後,食宿就由他們提供了。我和胖子整頓了一下,居住下來。
不美的是,這邊剛住下,接著竟然一連好幾天的陰雨,別說什麽紫氣東來了,連太陽沒見過。
我無語至極,便每天練習掌握龍牙刀,又和苗苗煲煲電話粥,和毒蝴蝶電話裏鬥鬥嘴度日。
這一天晚上,夜雨淅瀝,秋風泛涼,我關上門窗正準備躺下,窗戶忽然被敲響了。
我一愣,問:“誰?”
“我,開門!”夜遊神的聲音傳來。
我心頭不免一跳,立刻將窗戶打開,夜遊神鑽了進來,滴水不沾。
“你要進來就進來唄,還敲什麽窗戶?”
我將窗戶關好,有些無語的說道,穿一堵牆對於它來說連雕蟲小技都算不上。
“我擔心你誤會,萬一出手傷了我,我找誰說理去?”夜遊神一屁股坐在沙發椅上,白了我一眼。
我無語,也沒心情和它拌嘴,開門見山:“你怎麽突然來了,小紙人說你很忙?”
夜遊神微微皺眉,很認真的看著我,道:“你說的那個陳久同,死了!”
“什麽?!”我才剛剛坐下,被驚的呼的一聲站了起來。
“你確定?”我簡直不敢相信。
夜遊神很肯定的點頭,說:“確定!”
我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平靜;看著我長大的久叔,竟然死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腦海電光火閃,忽然想起來,之前在馬鎮的時候,自己問了陳久同一些問題,但因為事情緊急,陳久同說如果事後他還活著,便告訴我一切。
那時候,他似乎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死。
隻是當時我沒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