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來的時候,冷幽琛已經取了行李,在出口等她。
他身形挺拔修長,如懸崖峭壁上的一棵蒼鬆,站在那裏,就是一道迷人的風景線。
來來往往的各種膚色旅客,都紛紛轉頭看他,他不受這些或愛慕或驚豔的目光影響,兀自等待著。
衛安寧走過去,抬頭望著他,“走吧。”
她伸手要拿回自己的公文包,他卻絲毫沒有還給她的意思,長腿邁開,推著行李車往出機口走去。
伯明翰有人前來接機,依然是生麵孔,她沒有見過的,衛安寧忍不住問道:“冷總,黎冬呢,他怎麽不在你身邊?”
男人腳步一頓,衛安寧差點撞在他背上,見他的神情掠過一抹悲傷,她心跳一滯,就聽他說:“死了。”
衛安寧眼前立即蒙上了一層霧氣,難以置信地看著瞬間變得蕭瑟的男人,她知道,黎冬與他親如兄弟,更是他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他…怎麽死的?”
冷幽琛回頭望著她臉上的悲愴與哀慟,他抿了抿薄唇,“因我而死。”
衛安寧心中思緒紛亂,理不出頭緒來,隻是難過,真的是物是人非,“那你……”
冷幽琛淡漠的移開目光,並未與她多言,長腿邁開,大步走出機場。
衛安寧站在原地,看著他冷漠孤傲的背影,他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為什麽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後悔,當初那樣絕決的離開。
如果她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深的隔閡?
她快步追上去,一直到坐進車裏,兩人都沒有再交談。
接機的男人沉默的開車,車廂裏的氣氛很凝重,衛安寧看著身旁的男人,他偏頭看向窗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們明明觸手可及,卻那樣遙遠。
她目光垂落,擱在他撐在膝蓋上的大手上,手指動了動,到底鼓不起勇氣握住他的手。
不是怕被他甩開,而是如今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再去親近他?近鄉情怯,說得大抵就是她現在的狀態。
不久後,車子駛入酒店,兩人從車中下來,衛安寧去尾箱拿行李,剛走到尾箱前,就被冷幽琛叫住,“證件給我,先辦入住。”
“哦。”衛安寧從公文包裏拿出護照遞給他,男人接過去,淡淡說了一句“跟上”,就徑自進了酒店。
衛安寧站在尾箱旁,有些無所適從,抬頭見那個男人已經將她的行李箱拿下來,她連忙拉起拉杆,快步跟上去。
辦理入住時,前台很抱歉道:“冷先生,抱歉,我們並沒有收到你們預訂房間的信息,電腦上沒有記錄。”
冷幽琛皺眉,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衛安寧,道:“那重新給我們兩間相鄰的套房即可。”
“抱歉,我們隻剩一間商務套房,二位看要不要湊合一下,因為這附近正在召開世貿會議,幾乎所有的酒店都沒有空房間。”前台望著兩人,都是東方麵孔,漂亮得讓人一見難忘。
這下換衛安寧皺眉了,“冷總,出發前助理沒有預訂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