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臉紅耳赤地爬起來,還沒站穩,飛機又顛簸了一下,她再度跌坐回去。這次,兩人的姿勢更加曖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飛機……”
冷幽琛目光淺淺地盯著她,她坐在他腿上,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新鮮又刺激,他滾燙的大手握住她的腰,神色平平,道:“飛機已經開始降落,你恐怕去不了洗手間了,坐著別亂動。”
“啊?”衛安寧倏地抬頭。
兩人四目相接,他的神情再正經不過,完全沒有趁機占她的便宜的意思,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了,是他們現在的姿勢,四周投來異樣而曖昧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冷總,我還是坐回去。”她剛起身,就被他按了回去,一本正經道:“乖,聽空乘的話,別亂動。”
一個“乖”字,刹那間將衛安寧拉回五年前,她怔怔地盯著他,男人的神情波瀾不興,連聲音的溫度都沒有高一度,依然那樣涼薄。
可偏偏這個字,卻透著道不盡的溫存。
冷幽琛盯著她的唇,忽然傾身,湊近她的唇。
衛安寧嚇得僵住,就見他的臉在離她的唇一寸的地方停下,鼻翼翕動,似乎在嗅著什麽。不過幾秒鍾,他退開,什麽都沒說。
鼻端那股清潤的香味,與他的唇上那抹味道很相近,莫非剛才,他不是在做夢,而是確確切切被她強吻了?
衛安寧鬧不懂他在幹什麽,隻覺得他的目光越來越幽深,像盛了兩個漩渦,要將她吸進去,看得她心慌意亂,咬緊下唇,不敢做聲。
他應該不知道吧,剛才他不是睡著了嗎?
飛機觸地時一陣彈跳,然後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衛安寧反應過來,連忙從他腿上起來,栽回自己的位置上,心裏惴惴地不敢看她。卻感覺到,有兩束灼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乘客陸陸續續下機,衛安寧拿著公文包與畫筒站起來,身側男人長身玉立,神情依舊淡漠,仿佛剛才他們的親昵隻是她的一場夢。
男人拿下自己的行李,瞥了她一眼,轉身下機。
走出機場,衛安寧去行李區取行李,冷幽琛拉著自己的小行李箱慢慢跟在她身後,忽然抬手碰觸薄唇,唇上被碰觸的感覺越來越真實。
他並不覺得討厭,反而有種淡淡的愉悅在心頭蕩開。
他找了她五年,那麽期待他們的見麵,這種感覺真的不賴。
衛安寧站在行李架前,看著這班飛機的行李一件件地從出口轉出來,她伸長了脖子找自己的行李。手上一輕,她轉過頭去,就見冷幽琛站在她身側。
“我在這裏等行李,你去洗手間。”
“呃?”衛安寧疑惑地望著他。
冷幽琛安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剛才在飛機上,不是說要去洗手間嗎?”
“哦。”衛安寧剛才是想借尿遁,避開尷尬的,這會兒隻得硬著頭皮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