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的冷傲不屈與身邊兵將們的絕望崩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金彪等人每一個人,對高順都是越發的敬重,可,既然高順執意不肯低頭投降,也隻能送他上路了,這是亂世爭霸的鐵則,半點的婦人之仁,都不允許。
嚓嚓…,金彪方悅一步一步不斷的接近高順,高順依舊一動不動,金彪一咬牙,抬槍直刺高順的心口,眼看槍頭就要紮進高順的胸口,突然高順動了,隻是看似狼狽的輕輕一側身,便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金彪的長槍,沒等金彪收回長槍,高順手中的點剛槍陡然從地上激射而出,出人意料,長槍半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殘影,噗嗤一聲,突然轉向,淬不及防正中方悅的肩頭,方悅本想過來跟金彪合力擒住高順,卻沒想到,高順看似是出招攻擊金彪,卻中途猛然發力,打了方悅一個措手不及。
用力的收回點剛槍,左臂猛的用力夾住金彪的鐵槍,高順冷冷的抬頭望向金彪,默然的雙眼,陡然閃過一道寒光,點剛槍緩緩的舉起,然後驟然發力,直刺金彪的麵門,金彪剛要用力拽回自己的長槍,高順索性借力跟著金彪身子向前跑了幾步,但是,那把夾在腋下的鐵槍,卻始終沒有被金彪拽出。
噗嗤,點剛槍順勢刺向金彪,金彪忙側身閃躲,可是,還是慢了半拍,被高順一槍刺中右眼,金彪當即慘叫一聲,身子不甘的翻身倒了下去。
“金彪…”方悅怒吼一聲,縱身撲向高順。咬牙拚盡全力挑飛了高順的點剛槍。高順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身子登時被震的一連倒退了四五步,噗嗤一聲,眼看就要倒地跌倒,高順咬牙將點剛槍死死的插進地底,總算止住了滑到的趨勢,雙手並扶著槍杆,再次站立了起來。
依舊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話,高順隻是冷冷的看著方悅和金彪。隻一個回合,方悅金彪便雙雙受了重傷。
“吐…”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的金彪,眼珠子掉了一個,臉上全是血,鮮血、泥土、還有黑白的瞳仁混雜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地獄走出來的喪屍一樣,倍顯猙獰,可金彪還是硬撐著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咬牙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扭頭看向高順。金彪瓷牙咧嘴,竟然衝高順豎起了手指。“不愧是陷陣營的統領,看來,真是小看你了,到了如此地步,居然還這般厲害,嗬嗬,我家主公,果然沒有看錯你,不過,你的好運我想也應該到此為止了,接下來,那就別怪我們哥倆不客氣了,方悅,一起上,弄死他。”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方悅肩頭受傷,心中的怒火也徹底燃了起來,整個人鬥誌滿滿,殺意高昂,主公有令,既然高順執意不降,那就無需再客氣了。
“駕…”眼看這場慘烈的廝殺即將進入尾聲,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踏鑾鈴聲響起,大將張遼終於領兵趕了過來,原本張遼離開白波穀的時候,身邊還有二千多騎兵,可是現在,卻又折損了一千多人,隻因,領兵趕到雲靈山,張遼雖然加倍小心,還是中了徐榮的埋伏,一場鏖戰,張遼好不容易領兵殺出重圍,千餘名騎兵卻無奈的永遠的留在了雲靈山。
徐榮用兵如神,乃是三國赫赫有名的統軍上將,任何一個人碰到徐榮,都很難在他身上討的便宜。
所以,當日得知徐榮華雄領兵討伐呂布,董羿雖然心裏很是敬重徐榮,還是不惜讓呂布跟徐榮來了一場生死鏖戰,與其說是為了損耗徐榮的實力,不如說,董羿心裏也懼怕這個無敵的上將。
不要說是董羿,就連孫堅和曹操,見了徐榮,也得狼狽逃竄。
張遼策馬來到近前,抬眼略一打量眼前的境況,張遼頓時心頭一沉,並州軍徹底的完了,呂布渾身是傷,已經是強弩之末,高順也被重重包圍,至於其餘的並州軍,則全都化作了滿地冰冷的死屍,加上自己帶來的千餘名騎兵,當初呂布浩浩蕩蕩從洛陽帶出來的五萬精兵,隻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
“張遼,這裏你不應該來。”隨著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王越帶人再次擋在了張遼的麵前。
無論是圍殺呂布,還是對付高順,又或者清剿呂布的並州殘兵,王越都沒有登場,因為,沒有懸念的戰鬥,王越絲毫沒有興趣,主公擔心張遼會趕來,交給王越的任務,就是攔住張遼,本以為把張遼和高順的家眷交給他,張遼會知難而退,想不到,他還是來了。
“將軍…”見張遼突然翻身下馬,身後的千餘名騎兵全都愣住了。
“你…”就連王越也不知道張遼要做什麽。
“我想見一下你家主公,還請王統領行個方便。”看似語氣非常客氣,可張遼卻昂首邁步,氣勢淩然,直接闊步走向董羿,王越禁不住為之一震,要知道,現在張遼丟掉戰馬和兵刃主動權可就掌握在董羿等人的手裏,所有人的目光禁不住全都被張遼所吸引住,懾於張遼淩然無懼的氣勢,路旁密密麻麻站立的河東兵,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過道,張遼看也沒看眾人,徑直走向董羿。
“張遼?”圍攻高順的金彪和方悅見到張遼,也齊齊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高順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張遼,隨即一扭頭,目光越過包圍自己的河東兵,落在了張遼身後的那些隨軍前來的家眷身上,看了眼侯氏和兒子,高順冷漠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略顯慈祥的目光,不過,也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絲柔和的光亮,便一閃而逝。
無論妻子侯氏還是幼子高戰,都沒有責怪自己,這讓高順內疚自責的同時,很是欣慰。
“噗嗤…”金彪等人停手,可不代表許褚等人會停手,沒等張遼走到董羿的馬前,甘寧一刀狠狠的劈在了呂布的護心寶鏡上,幸好呂布身上穿的是龍鱗寶甲,否則的話,說不定呂布已經被甘寧一刀劈開了胸膛,不過,即便這樣,呂布也是連連吐血,再次此咧嘴悲吼起來,就連呂布的胯下赤兔寶馬,連番纏鬥,也是汗流浹背,鮮血直流,身上多了不少被劃傷的血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