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倔強的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的呂綺玲,終於肯低下頭來,哭泣著向董羿跪地求情,“求求你了,放了我爹爹吧,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求你能放過我爹爹。”
淚水順著那張如玉般晶瑩的臉頰滾滾流淌,呂綺玲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還有那讓人肝腸寸斷的哭泣聲,就連許褚甘寧等人,都無奈的歎了口氣,齊齊將頭扭到一旁,不忍多看一眼,每個人的心裏,都很不是滋味,武將戰死沙場乃是無上的榮耀,可一旦牽扯進了家人,多少有些不合適。
“嘭嘭嘭…”見董羿不為所動,呂綺玲一咬牙,對著冰冷的地麵就重重的磕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磕的頭破血流,可她仍舊沒有停下。
“呂綺玲,你給我站起來,你是我呂布的女兒,絕不能給這個惡賊跪下。”呂布瘋狂的咆哮起來,自己的女兒給害慘自己的仇人下跪,這是呂布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蒼啷啷…”徐晃等人全都目光齊刷刷的投向董羿,徐晃也暫時停止了對呂布的攻擊,大家都等著董羿下決定,出乎眾人的意料,董羿直接拽出了許久沒有露麵的七星寶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當著眾人將七星刀插在自己的大腿上,冷漠的眼中閃爍著陰冷狠厲的目光,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可,徐晃等人全都心中為之狂震,大夥明白,這是主公在向眾人表露決心,那就是無論如何,絕不能饒過呂布。一定要弄死他。
“你…”瞪大眼睛。呆呆的望著那把深深的插在董羿腿上的七星刀。呂綺玲徹底的愣住了。
“啊…”沒等徐晃舉起開山巨斧,許褚突然發瘋似的仰天吼叫起來,緊跟著蹭的一下,提刀縱身就衝到了呂布的近前,趁呂布一愣神的功夫,斜肩就是一刀,刀鋒呼嘯,卷起一陣奪命的冷風。雁翎刀寒光閃爍,攜帶驚人之威,快如電閃之間,已經狠狠的劈砍在了呂布的肩頭,隨著呂布一陣私心裂肺的痛呼,一股滾燙的鮮血順著呂布的肩頭噴湧了出來,徐晃心中一陣羞愧,忙將舉起的斧頭再次奔著呂布的後背劈了下去。
文醜甘寧也彼此對望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全都縱身撲了上去。四員戰將,鬥誌高昂。一瞬間全都陷入了瘋狂的暴走狀態,一時間刀槍狂舞,巨斧閃爍,呂布咬牙抵擋,也根本不是對手,又戰了不到二十個回合,呂布的身上便多了七八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董羿的腿上,鮮血不住的順著傷口滴濺流出,那把深可見骨的七星刀,董羿一直沒有拔出來,見主公如此決然,許褚等人自然不敢怠慢,這個時候,哪怕是以多打少,哪怕是勝之不武,誰也不會在乎,一句話,呂布今天必須得死。
“看槍…”趁呂布抵擋徐晃甘寧之際,文醜手中長槍如出水蛟龍一般,穩準狠辣,快如奔雷,毫不留情的洞穿了呂布的肋下,呂布悲吼連連,劇烈的疼痛,讓呂布壯碩的虎軀連番猛烈的晃動了幾下,忍不住張口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變的蒼白了許多。
“稀律律”許褚突然貼地橫掃,雁翎刀直奔呂布胯下的赤兔馬兩條前腿掃了過去,赤兔馬嘶吼一聲,勉強抬起前蹄躲了過去。
“嘭嘭嘭…”見爹爹陷入絕境,滿身鮮血直流,性命已經岌岌可危,呂綺玲淚如雨下,不住的將頭一次次重重的磕在地上,可,董羿,卻連看都沒有再看呂綺玲一眼,冷冷的雙睛,死死的盯著呂布,無論如何,卑鄙也好,無恥也罷,董羿都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呂布今日必須得死。
這邊呂布陷入苦戰,高順等人也是毫無勝算,被金彪帶人四麵包圍,殺的毫無還手之力,不到一個時辰,五百殘兵僅剩下不到百餘人,而且大都身上帶了傷,被死死的圍在中間,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要突圍,根本衝不出去,即便想要投降,董羿卻下了全部格殺的命令,想要拚死苦戰,將士們連番激戰,能撐到現在,無論軍心還是士氣,都達到了極限,光是應付徐榮的的圍捕追殺,已經讓眾人近乎崩潰,再對上以逸待勞的河東兵,根本沒有絲毫的希望可言。
被金彪和方悅連番逼入絕境的高順,也是全身掛彩,五髒六腑劇烈的震蕩,想要站直身子都很難,可高順還是咬牙強撐著盡量使自己的身子站直一些,粗喘著大氣,高順的臉上,依舊透著冷傲的不屑,瞥了眼周圍的兵將,一個個膽戰心驚,鮮血淋漓,百餘人重傷者不下三四十人,有的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望了眼遠處的呂布,高順明白,並州軍徹底的完了。
正如董羿所說,今日過後,天下間再無呂布的並州軍!
可這又能如何?自投軍的第一天開始,高順早就有了戰死戰場的覺悟,這個時候,高順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指望鼓動士氣,已經無濟於事了,好多兵將都徹底的絕望了,鬥誌全部喪失,軍心和鬥誌,根本無法挽回,自己能做的,就是哪怕能多殺一個河東兵,死也值了。
“鏗鏗…”金彪方悅彼此對望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再次倒拖著長槍衝向了高順,兩杆鐵槍冷冷的劃過地麵,發出陣陣懾人的聲響,槍頭暴射出絢麗的火星,兩人身後,眾河東兵將也齊齊的闊步向前,再次將包圍圈縮小了許多。
“噗通…”不少並州軍嚇的直接癱坐在地上,有的身子狂抖不停,有的更是五髒移位,不住的彎腰狂吐,連膽汁都嚇的吐了出來。
“高順,我家主公很欣賞你,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所有河東兵都清楚,主公對高順一直很欣賞,所以,哪怕高順受了重傷,金彪方悅也沒有下死手,不然的話,恐怕高順早就命喪在此了。
“呸……”衝地上吐了一口血,高順連搭理金彪的興趣都沒有,點剛槍用力的撐住身體,看起來高順粗喘如牛,身上鮮血不住的流出,已經奄奄一息,可高順的身子依舊挺拔如鬆,那雙如雄鷹一樣的眼睛,依舊無比的銳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