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山來。
跟樊噲、王重陽會合後,我們沿著來路重新返回到了山腳。
“主公,有什麽收獲?”
樊噲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我,一臉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有大收獲。”
我咧嘴笑道,“倒是有些小收獲。”
我拿出兩根馬鞭分別遞給樊噲、王重陽,一聲長嘯,伴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起,一匹踏著火雲的烈馬自霸刀門的馬場中衝了出來。
“那是?!”
樊噲瞳孔微微撐大。
“是火雲烈馬。”
我笑道,“你我手中的馬鞭,便是驅使它們的兵器。再配合特殊的嘯聲,就足以讓它們聽令了。我現在就把這嘯聲法門傳給你們兩個。”
嘯聲法門,隻是一種發音技巧。並不是什麽武功、神通,得自霸刀門‘書房中’
傳給了樊噲、王重陽後,兩人依葫蘆畫瓢,招來了兩匹火雲烈馬。
“我的馬,我的馬!”
牧場中衝出兩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一臉惶恐,不明所以的追了過來,朝著我們高喊,“你們是誰?為何能驅動我們霸刀門的烈馬?”
我沒有理會,隻是最後看了眼霸刀門,透過雲霧,陰影可以看到山巔之上的閣樓中,有數十道倩影正如風般朝著山下衝來,為首的似乎正是喬師姐和嬌嬌兩位。
我笑了笑,手中馬鞭一揮,‘啪’然聲中,抽在了馬屁、、股上,抽得火雲烈馬人立而起,,長嘶聲中,猛地前蹄重重踏在了地上。
“走!”
我一聲長嘯。
“律律!”
烈馬長嘶,踏著火雲,四蹄一蹬虛空,猛地似出弦而去的利箭,一路若電光般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喂喂,別跑,給我站住!”
兩位牧場男子一臉驚恐的急追了過來,但哪裏追得上,眼瞅著我們越跑越遠,他們一臉絕望、無助的癱坐在地上,喃喃道,“這下完了,牧場的馬王跑掉了。門主回來,鐵定會殺了我們。”
“這……”
兩位男子麵麵相覷了一番,繼而果斷道,“還是收拾包袱跑路吧。要不然等門主會來,想跑都跑不了了。”
……
……
讀了許多秘辛。
得到了不少藏寶。
我自然知道火雲烈馬之王的厲害,它速度奇快,比之尋常的火雲烈馬要快上好幾倍,真正的做到了呼吸間六七百米,快得若閃電一般。
照這般跑下去,時速將達到四五千裏!
日行幾萬裏也是不在話下的。
“有這匹馬王在,橫行天下不是問題了。”
霸刀門的牧場中,馬王也就那麽十幾匹,我們一下子牽出了三匹。他們不心痛就怪了。
不過對於騎馬這事,我是沒有什麽太大想法的。
霸刀門的門主不是易與之輩,看過他的筆記,我更是知道這家夥是一個心狠手辣、滿手血腥的劊子手。
搶這種人物的東西,毫無心理負擔。
再說了……
我來這隻有五天時間,在這五天時間內,怎麽快,怎麽來!
因此當我知道霸刀門牧場中還有馬王後,毫不猶豫立刻‘奪了’就走。
有馬王代步,比我自己跑,快多了。
而且樊噲、王重陽速度沒我快,但有馬王在,也可以跟我並駕齊驅,有這麽幾匹馬在,我們也不用擔心會走散了。
“嘶嘶!”
火雲烈馬一路疾行!
它跑得很快,跑到最後,幾乎要飛起來似得!
它是一種奇獸,跑到極致處,四蹄踏空而行,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堪稱此地珍貴且罕見的物種。
“主公,我們這是要去哪?”
一路走,隨處可見血腥殺戮,硝煙戰火。
此地紛亂到了極致!
走在路上,甚至於有沒有眼力勁、殺紅了眼的士兵試圖攔路,被樊噲隨手一刀給劈成兩半後,一些亂兵大叫一聲,潰散四逃。
得救的百姓,惶恐又感激的朝著我們跪地磕頭。
我們並沒有多理會,隻是道了聲‘‘無需如此’,便繼續趕路了。
“去齊國靈城。”
戰亂、血腥、斷肢、殘骸……滿臉無助在廢墟中踉踉蹌蹌哭著找‘媽媽’的小女孩……被高壯獰笑的兵士壓在身下發泄,一臉絕望、瞳孔散亂的美麗少女……
這一幕幕,若標槍般擊在了我的心坎上。
我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隨口回了句,駕馭著火雲烈馬,手持著天蠶神兵化作的方天畫戟,一路若電般衝入了一個村子中。
“一群匪類,去死!”
轟!
鏘鏘鏘!
方天畫戟大開大闔,一路橫挑、豎劈,斜刺,不過十幾個呼吸間,便來回衝殺了幾次,把滿村的數百亂兵給盡數誅殺殆盡。
“你,你是誰?!”
兵士穿著黑色的勁裝,這衣服跟霸刀門的很是相像,他們已經重傷倒地,大多已經死去,隻有一二僥幸未死的,一臉震撼、不信的看著我,“你竟然敢殺我霸刀門的門人,你,你死定了。門主,門主會為我們,我們報……”
話未說完,一刀劃過半空,伴隨著一道鏗鏘聲響而起,士兵的頭顱被樊噲給砍了下來。
噗!
斷裂的脖頸處噴出一道刺目的血柱,有不少血沫珠子濺到了樊噲的臉上,他一咧嘴,持著奇異短刀,咧嘴道,“一群畜生,還敢出言威脅,不知所謂!”
“走吧。”
我瞥了眼四下裏驚呆了的村民們,拉了拉韁繩,駕馭著火雲烈馬,轉身就走。
我會衝動的衝入村子裏殺死這群亂兵,隻是突然間想到了雪兒而已。
我還清楚的記得,好多年前,我抱著雪兒,也是這麽無助絕望的站在一片廢墟上的……
當時我多麽希望有人能從天而降,解救我們,救救我們的親人。
可是沒有。
我沒有等到任何人,也沒有等到奇跡。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救我們!”
等我們駕馭著馬匹作勢要離開村子時,有幾個反應快,頭腦機靈的,一個撲通跪倒在地,高聲大喊道,“恩公,還請不要走。請你救救我們。救救另外一個村子的村民,我知道這過分了。但真的,我真的毫無辦法,求你了求你了!”。
求助高呼的是一個瘦弱的少年。
他看起來十五六歲年紀,雙目炯炯,很是機靈。
但身子卻瘦弱到了極致,似風一吹就會倒,明顯營養不良。
“主公,這……”
樊噲、王重陽麵麵相覷,繼而齊齊看向我。
“律律。”
我扯了扯馬韁,火雲烈馬人立而起,長嘶數聲,頓住了身形,我扭頭看向身後。
見少年一臉期待、忐忑、不安的看著我。
而其餘殘存的村民們則是一臉敬仰、感激、悲戚的看著我。
他們悲戚我能理解。畢竟滿地血色亂,親人逝去不知多少,怎麽不可能不悲戚,隻是我在這,他們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而一些免去了被侮辱的少女,更是在父母的 拉扯下,急忙忙的跪倒在地,不停磕頭。
而被侮辱了的少女,則是被一些免於苦難的人給及時裹住了身子,免去了長時間暴露的風險。
不過這些少女即便被救了,似乎也廢掉了,一個個雙目空洞,即便有人在她們的身邊呼喊著,她們也是久久沒有反應。
聽著壓抑到了極致的哽咽、哭泣聲,看著在廢墟中推著大人屍體不停叫著‘媽媽’的稚子。
我長吸口氣,看向少年,沉聲道,“帶路。”
“謝恩公,謝恩公!”
少年大喜過望,不停磕頭。我一夾馬腹,火雲烈馬有靈,長嘶一聲,一個掉頭,若風般衝到了少年身側,我隨手把少年抓了起來,安放到了馬背上,“指路!”
“是。恩公!”
少年神情大振,又驚又喜的應了聲,當下便指明道路。
“嘶嘶!”
“那,東邊,距離這有七八裏,我是想到這六村來搬救兵的,不曾料六村也遭遇橫禍……”
馬嘶聲中,還夾雜著略含幾分稚嫩的驚喜聲音。
這些聲音混雜在了一塊兒,打著璿兒,宛若楓葉般飄向了遠方。
直到這些聲音‘走遠了’
經曆了血色的六村在真正的爆發了。
哭嚎聲,不甘的仇怒聲,淒厲的咆哮聲,飽含著戾氣的鐵血聲……聲聲不絕。
可以預見的是,若是六村中有天才。
這一群得救的人,勢必會有人崛起,甚至於橫行天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