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哥重重的摔在沙發上，又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滾下來後，他連忙扶著旁邊的茶幾，坐起來，驚恐又不解的看著我：“我怎麽對你了？”
“你你怎麽對我了？”應該是記憶恢複，讓我想起時候我哥對我是多麽的壞，再對比哥哥對我的好，我現在看我哥，越看越不順眼，就想揍他。
快速走過去，我抓著我哥胸前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掄起拳頭就要打。
這時，關肆攔住了我的手，對我搖頭。
我手一轉，掙開關肆的束縛，一拳打在我哥的肩膀上，一邊打，一邊問：“你是不是我哥？是不是我哥？是不是……”
“我覺得你不是我妹。”我哥『揉』著被我打過的地方，聲道。
“那你是我哥嗎？”我問他，“你配做我哥嗎？”
本來我哥聽到我前麵一句，張嘴想回答我的，但聽到我後麵問他配做我哥嗎，他嘴巴張了張，什麽都沒。
他看了旁邊的關肆一眼，然後看著我，憋屈的道：“實話，我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打我。”
“你、你告訴我原因吧，好讓我死個明白。”
“好，你想知道原因是吧？”我抹去臉上的眼淚，輕吸一口氣，望著我哥道：“我問你，時候你為什麽總是欺負我？”
“、時候？”我哥顯然沒料到我打他，是因為時候的事情，他先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閃了閃，避開我的視線道：“時候的事情，我都忘了。”
“你放屁！”如果忘了，他剛剛眼神閃什麽閃，又避什麽我的視線。
他剛剛閃眼神，避開我的視線，就代表他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我哥眼神閃的更厲害了，還左右晃頭：“真的忘了。”
雖然我和我哥從不在一起生活，關係也不是很好，但是我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他這個左右張望的動作。
因為我哥上學時學習不是很好，還愛在學校打架，過年回去的時候，我爸查問他在學校的情況，問他有沒有打架，他就這樣，左右晃頭，滿嘴謊話。
“你信不信我撬開你的腦袋看看？”我隻是隨口一威脅。
我哥卻真的被嚇到了，他停止晃頭，低頭看著身側後方，有些耍無賴的道：“就算記得又怎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又不能改變過去。”
“如果你生氣，那你就多打我幾拳。這是我欠你的，我都還給你。”
“你還？你還得了嗎？”聽到我哥這話，我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我拚命眨眼睛，將眼裏的淚水眨下去，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總是欺負我？我是你妹啊，你有沒有把我當妹妹看。”
我哥一開始不話，後來我打了他幾拳，又問了他兩遍，他才嘟囔一句：“哥哥欺負妹妹不很正常？”
正常？
他竟然哥哥欺負妹妹很正常？
也許是吧。
林跟我她時候，她哥也經常欺負她，但長大後，她哥就對她好的不得了。
但是我呢？
從到大，我哥都沒有對我好過。
如果我隻是莫染，隻是單純的莫染，隻是隻有這一世，我哥哥哥欺負妹妹不很正常這樣的話，我也會覺得很正常。
可是，我不是啊，我還是彩雲。
我是彩雲的時候，我哥哥多疼我，多愛我啊。
用現在的話，就是我是被哥哥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可到了我哥這裏，我連個灰姑娘都不如。
我現在還想不通，那我隻是去叫我哥回家吃飯，他為什麽要把我推倒在地，還用腳使勁的踩我的手。
想起我哥曾經欺負我的那些記憶，再對比哥哥疼我愛我的記憶，我感覺我的眼睛要哭瞎了。
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關肆在後麵摟住我的肩膀，輕聲道：“老婆，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搖頭拒絕，手抓著我哥的衣領，用力晃了晃他，哭著衝他大聲喊道：“你不是我哥，你根本不配做我哥！”
喊完，我手往旁邊使勁一拽，就把我哥拽飛出去了。
隻見我哥在空中短暫的飛了一會兒，身體一部分落在沙發上了，另一部分超出沙發了。
因為超出的部分多，我哥身體一沉，整個人就從沙發上翻下去了。
恰好這一幕，被買菜回來的我爸、我媽看到了。
也是我當時情緒太激動了，沒有聽到門外的開門聲。
而關肆聽到了，他故意沒告訴我，想讓我爸、我媽來壓一壓我心頭翻滾的情緒。
“發生什麽事了？”我媽驚恐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我驚了一下，本能的抬手去擦臉上的眼淚。
這個擦淚的動作被我媽看到了，我媽連忙丟了手裏的鑰匙和菜，朝我快速走來：“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
本來我不想把我對我哥哥，以及對我哥複雜的情感，告訴我媽的，可是我畢竟跟我媽生活了二十七年，跟我媽感情最好。
以前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會跟我媽，都成習慣了。
所以，聽到我媽問我怎麽哭了，我的情緒一下子沒有兜住，“哇”一聲大哭起來。
“媽……”我哭著跑向我媽。
我媽伸手把我抱住，手在我後背輕輕撫著，一麵撫，一麵安慰我：“染，別難過了，告訴媽，發生什麽了？”
“媽……”我長長的嗚咽一聲，趴在我媽肩頭，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出生時，路過的那位高僧，他是我哥哥，我親哥哥。”
“什麽？”我媽聽到這個事實，狠狠的震驚住了，震驚的為我撫後背的手都停下來了。
不過很快，我媽又恢複鎮靜，手繼續給我撫著後背，問：“那他呢？他……怎麽沒跟你一塊回來？”
“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到這兒，我想起哥哥走時的樣子，心如刀割，抱著我媽痛哭。
“染，別難過，啊？你還有媽，還有我們呢，我們永遠都是你家人。”
“嗯。”聽到我媽永遠都是我家人，我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心想我好歹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活了兩千多年了，
比我媽，比這屋子裏，除了關肆，所有人加起來活的都長，可是我卻還是控製不住情緒，在他們麵前憤怒、難過。
“媽，你怎麽不問我，他怎麽會是我哥哥呢？”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問我媽道。
我媽聽了，沉默一會兒，緩緩道：“你想嗎？如果你不想，就別了。媽知不知道，都沒關係。”
“媽，我是另一個世界——妖神界的人，我是……”我把我是妖神界的人，以及受傷被我哥哥帶到這裏的事情大致了一下。
投胎那段，我沒有。
因為我怕我媽知道我不是她女兒，我隻是搶了她女兒的肉-身，會怨恨我。
我不想她怨恨我，所以投胎那段我沒。
要是有一我媽知道了，希望我媽不要怪我。
完後，我媽久久未言。
我有些緊張的問她：“媽，你是不是嚇到了？”
同時心想，我現在就跟我媽我的身份，是不是太早了。
又或者，我不該跟我媽我的身份。
“嚇倒是沒有嚇到，就是……”我媽『摸』『摸』我的頭，長歎一口氣道：“還真是遠啊。”
聽到我媽還真是遠，我想起了我媽曾：和尚就當我遠嫁了。
才知道為什麽那我帶關肆回家，跟我爸媽結婚的事情，我媽一開始還好好的，一聽到我我結婚後還會經常來看她，就紅了眼眶。
才知道為什麽結婚那，我媽聽到我去度蜜月，她的筷子就拿不住，掉了下去。
她肯定以為我和關肆去度蜜月，就不回來了。
以前隻作為女兒，我還不理解這個遠嫁對父母的意思。
如今我恢複所有記憶，自己也是一位母親，才知道遠嫁，或者子女離開父母，對父母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我感覺我很對不起我媽。
如果不是我搶走了她女兒的肉-身，也許她就不用遭受這份骨肉分離之苦了。
“媽，對不起。”我深深表達我的歉意，緊緊摟著我媽道：“不過，媽你放心，就算以後我離開了，我也一定會回來看你。”
我想過了，等我回去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回來，陪我爸媽到老。
“好！”我媽很大聲的了一聲好。
完，她推開我，給我擦幹淨臉上的淚，看著我的臉道：“染，媽能問你一件事不？”
“媽，你問，你想問什麽都可以。”我都把我是妖神界的人告訴我媽了，也沒什麽不能告訴我媽的。
當然，除了投胎之事。
我媽轉頭看向我哥，我也跟著我媽朝我哥看去。
我哥已經坐起來了，看到我們看他，他身體條件反『射』的朝後退了退。
我媽問：“媽想問你，你是不是因為你哥哥離開了，心裏難過才打你哥的？”
“嗯。”我看著我哥點頭。
我哥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媽回頭看了我一眼，問：“好受一些了嗎？”
問完，不等我回答，我媽又轉頭看著我哥，“要是還不好受，再把你哥打一頓，我不管。他時候沒少欺負你，我都沒過他什麽。”
聽到我媽讓我打他的時候，我哥臉上的神情，瞬間由不可思議，變成了驚恐，變成了不相信。
眉頭挑的老高，估計心裏在想我這媽是假的吧，竟然讓妹妹打我。
可等他聽到我媽後麵那句：他時候沒少欺負你，我都沒他什麽的時候，我哥高高挑起的眉『毛』，又慢慢落了回去，臉上的神情變成了認命。
我哥這一番變化，都被我看在眼裏。
看到我哥最後那個認命的神情，我覺得我挺欺負饒，比我哥時候欺負我還要欺負人。
我看著他搖頭：“不了，現在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緒變了，我的有些感覺也變了。
現在冷靜下來後，我再想我哥的那句：哥哥欺負妹妹不很正常，想他時候欺負我的事情，又覺得沒什麽了。
還覺得我拿我哥跟我哥哥對比，對我哥來，有點過於苛刻了。
畢竟我哥是我哥，我哥哥是我哥哥，而且他們的生活環境，以及家庭狀況都不一樣。
算了，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就讓這件事這麽過去吧。
“好多了就好。”我媽拉著我往沙發旁走。
關肆和我爸把我剛剛摔我哥，碰『亂』聊家具扶好，我嫂去看我哥。
我和我媽走到沙發旁，剛準備坐下，忽然聽到我嫂驚叫一聲：“老公，你怎麽了？”
緊接著，就聽到那邊傳來了我哥漸漸壓不住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大。
我和我媽相視一眼，連忙轉頭去看，就看到我哥坐在那裏，抱著胳膊，腦袋埋在胳膊裏，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辛辛，你這是怎麽了？”我媽心疼的問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媽心疼我，同樣也心疼我哥。
我拉著我媽走過去。
“辛辛？”我媽彎腰，用手碰了碰我哥的胳膊。
我哥重重抽噎兩聲，聲音一哽一哽的道：“我那時候特別討厭你，特別恨你，因為你搶走了爸媽。”
“什麽？辛辛，你在什麽？”我媽不明白我哥這話的意思，我卻明白。
我跟我媽道：“剛剛我問他，為什麽時候總是欺負我。”
剛剛問我哥的時候，我哥先是忘了時候的事情，後來又哥哥欺負妹妹不很正常。
總之一句話，他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沒想到現在我不問了，他卻自己了答案。
“辛辛，你還怪當年我們來雙城沒有帶你嗎？”
我哥的哭聲再次增大，大聲哭道：“我『奶你們不要我了，嗚嗚……”
“我們沒有不要你。”我媽蹲下來，手摟著我哥的肩膀上，道：“不是我們不想帶你，是你『奶』她太愛你了，想把你留在身邊。”
“嗚嗚……”我哥哭聲更大了，嗚嗚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後來才知道。可是那時候……”
“那時候我『奶你們不要我了，你們是因為染才不要我的，所以我特別討厭染。每次你們回家，看到她穿的那麽好看，像個公主一樣，我就更討厭她了。”
聽了我哥這番話，我也算是明白了，原來時候我哥總是欺負我，是受我***誤導。
原來我和我哥之所以關係不好，都是因為我『奶』『奶』啊。
可是，我『奶』『奶』已經於我畢業那年去了。
要是我『奶』『奶』還活著，我一定會去找她，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我哥。
我『奶』『奶』她不知道，她的幾句話，對我哥的影響有多大。
那些年，他一定恨透了我，也一定多多少少有點恨我爸媽吧。
越想我對我***怨氣越大，但是她已不在人世，我隻能將這股怨氣憋在心裏，憋的十分難受。
就在我憋的十分難受時，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爸去開門，見門口站著兩個大人，一個孩，那孩隻有三四歲，問：“你們找誰？”
那兩個大人還未回答，那孩仰頭道：“莫強，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媽啊！”
～佛邊癡僧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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