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
我萬萬沒想到,我不是第一次見鬼,竟還被黑臉女鬼嚇的噩夢不斷,虛汗直流,一驚一乍。
更沒想到我隻是跟關肆討論那兩個噩夢,就牽扯出我不能跟家人太多接觸,否則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更更沒想到,我這次回來,不是長久回來,將來還是要離開。
離開,卻是要長久離開。
“唉!”想到此,我內心滿滿都是惆悵,忍不住歎出聲來。
關肆仿佛看出我這些心思,手指頭在我額上點了點,道:“別想那麽多了。夢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起來吧,我給你找了個治出虛汗的方子,看看能不能管用。”
聽到關肆這話,我才知道他在我睡覺的時候出去,是為我找治出虛汗的方子去了,而我卻還在嘴上心裏抱怨他,感覺我真是對不起他。
“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我不好意思的道歉。
關肆打斷我的道歉:“等你身體不虛了,我們再算這筆賬。”
“……”我聽的老臉一紅,自然知道他說的算賬是什麽意思,同時感慨自己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莫染了。
跟關肆到了廚房,關肆盛了一碗黃的近乎發黑的湯來。
一看那湯的顏色,我全身細胞都發苦,咧著嘴道:“中藥啊?!”
媽呀,我最討厭喝中藥了。
“喝喝看。”關肆把藥遞過來。
我臉色發苦道:“能不能不喝?我在網上查了,受驚出虛汗,過幾天就好了。”
關肆不說話,隻把那藥王我麵前送。
我隻好接過來,遞到嘴邊小小的喝了一口。
咦?竟然不是苦的,有點甜,有點酸,有點澀,沒有我想的那麽難喝。
相反,還很好喝。
“不苦。”我驚喜道,又喝了一大口,“這是什麽藥熬的?怎麽不苦?”
“都是一些滋補的東西。”
“哦。”我嘴上應著,一口氣把那湯藥喝完,望著磁鍋道:“就喝一碗嗎?還有嗎?”
關肆笑道:“苦的,你還要喝嗎?”
我也笑了,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
“喜羊羊、美羊羊……”正笑著,關肆的手機忽然響了,我大受驚嚇,尖叫一聲跳到關肆懷裏。
伸手抱關肆的時候,忘記手裏還拿著碗了,碗被我不小心弄掉地上了,發出“砰”的一聲。
那“砰”的一聲,又嚇了我一跳。
“唔,關肆,我把碗打碎了。”看著剛剛還能盛藥、好好的碗,此刻在地上裂成碎片,我好內疚,想去將那些碎片撿起來。
關肆拉住我,把我往旁邊拉了拉道:“你在旁邊站好。”
說完,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接了電話,問:“你是誰?你從哪兒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關肆上來就這樣問別人,把對方給問愣住了。
估計那人打了這麽多電話,還沒有遇到一個像關肆這樣的吧,她愣了一會兒,聲音甜甜的說道:“先生您好……”
才說了這四個字,就被關肆打斷:“你是誰?你從哪兒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先生是這樣,我們公司最近……”
“我隻問你,你是誰,你從哪兒……嘟嘟嘟……”
關肆把別人問的掛機了,還不死心,把手機遞給我,對我道:“問問她,到底是誰,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本來我想跟關肆說可能是推銷之類的,但看關肆那一臉嚴肅認真,似乎一定要知道對方是做什麽的,我就沒有說,拿過手機,回撥了那個電話。
電話撥過去,不一會兒那邊接了電話,聲音依舊很甜:“喂,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問的一本正經,好像剛剛她沒有打電話過來一樣。
“哦,是這樣。剛剛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想問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這電話是您的嗎?”那邊問。
我毫不猶豫的說是的,然後就聽那邊開始口若懸河的說:“哎,女士您好。我是助人人壽的,我們公司最近有一個周年慶活動,專門給188開頭的手機用戶免費贈送一份乘坐交通工具意外險。女士,是免費的哦,您看您這邊方便接收一下嗎?”
聽到助人人壽這四個字,我就知道對方是做什麽的,不過還是耐心等她說完,才道:“對不起,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的嗎?”
“呃,女士,您可能誤會了。其實我這邊並不知道您的手機號碼,我這邊是係統針對所有188開頭的用戶隨機撥的。我隻知道您的手機號是188開頭的,後麵的數字都看不到。”
“女士,請問您貴姓?我這邊給您做個備注,好知道您這邊是已經贈送了的,免得重複贈送。”
說的一套一套的,說白了還不是想要我的信息。
這樣的電話我接過不止一次,都是以送保險為切入點,套出你的部分信息,比如姓氏、出生年月。
然後下次再給你打電話,就直接推銷產品了。
“不用了,就這吧,拜拜。”說完,我就給掛了。
那邊關肆已經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好,見我掛了電話,道:“沒問清楚,怎麽就掛了?”
“問不清楚。”我把手機放到旁邊的餐桌上,“這人是賣保險的,她不會告訴我是怎麽知道你的手機號的。”
“現在就這樣,手機號泄露,會有好多賣東西的打電話。我就接到過好幾個,賣保險、賣房子的都有。下次再遇到陌生人給你打電話,不接就行了。”
關肆嗯了一聲,朝我看來。
我一見他看我,就想起剛才的事情,就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我……”
“沒事。”關肆打住我的話,走過來手貼著我的額頭,貼了一會兒道:“感覺怎麽樣?身上有沒有熱熱的感覺?”
“有。”聽到關肆問我,我才感覺我身上熱熱的,這種熱和普通的熱不一樣。
普通的熱,是外界溫度過高感覺的熱。
這種熱,卻是身體自身產生的熱,好像體內有一個發熱體在發熱一樣,把身體弄的暖烘烘的,很舒服。
“能感覺到熱,說明這方子有效果。再喝兩天,大概就能好了。現在就剩下你這容易受到驚嚇的毛病了,從現在開始,你試著讓自己膽子大起來。”
“怎麽試?”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不想試。
關肆走到餐桌那邊,拉開椅子坐下,對我道:“我想看書,你去臥室把那本《中國皇帝全傳》拿來。”
“啊?”還沒嚐試,我就覺得我做不到。
準確的說,應該是我不敢嚐試,“我不敢。能不能換個方法?”
“那好,我出去買東西,你一個人在家。”說著,關肆就起身往外走。
我趕忙攔住他:“我去,我去拿書,你別走。”
跟關肆出去買東西,丟我一個人在家相比,還是他在家裏,我去拿書比較好。
我一路狂奔到臥室,到臥室拿了書就往回跑,不敢做一點停留。
“書來了。”我氣喘籲籲的把書放在關肆麵前。
關肆翻了兩頁,又合上道:“忽然想換本書看,你去書房隨便拿一本過來。”
“呼、呼……”我喘著氣,心裏明知道關肆是故意的,可我卻沒辦法拒絕,隻得又狂奔到書房。
怕關肆待會又說想換本書看,我特意多拿了幾本。
拿書的時候,我心砰砰跳,生怕旁邊有什麽動靜。
事實上,什麽動靜都沒有,都是我自己瞎想的,自己嚇自己。
關肆看到我手裏拿著好幾本書,揚了揚眉:“沒看出來,你挺聰明的。”
“我本來就聰明。”我把懷裏的幾本書一並放在他麵前,指著那些書道:“你先看一會兒,要有什麽吩咐,待會再說,讓我歇歇。”
關肆一本書都沒翻,抱起那些書就走。
我本想坐下歇一會兒,但見關肆抱書就走,屁-股連椅子都沒挨到,就忙站起來跟在後頭。
關肆回頭:“不是說要歇歇嗎?”
我心塞到嗓子眼,苦臉賠笑道:“關肆,我知道你比我聰明多了,你別折騰我了。”
“不逼你,你能自己走出來嗎?”關肆把書推到我懷裏,以吩咐的口吻道:“把這些書放回去,去臥室幫我拿件外套來。”
“好、好嘞。”
雖然我覺得關肆逼著我一個人去拿這拿那,挺殘忍的,但不得不說,他這個方法蠻有效果的。
幾次之後,我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敢一個人主動去做某件事了,比如上廁所。
但到了晚上,我又膽小起來,不敢一個人了。
不過到了晚上,關肆也沒有再讓我單獨做這做拿,還一直跟我在一起。
可是我並沒有跟他說我怕,他卻還這樣做了,我再次深深的感受到了關肆的細心。
晚上睡覺時,我又什麽都沒說,他就主動抱我,把我感動的不得了,不由對他暗動心思,心想:要是關肆他是個普通人,沒有婚史就好了。
但轉念又一想,要是關肆是個普通人,他長得這麽好看,他會看上我嗎?
雖然我長得也不醜,但離傾城傾國之色還差了許多距離,感覺關肆這樣的好皮囊,隻有傾城傾國之色才能配得上。
想到這,我又惆悵又暗自慶幸。
惆悵的是自己長得不夠好看,慶幸的是雖然自己長得不夠好看,但卻遇到了關肆,還得到了關肆的某種垂愛。
可轉而我又想到關肆的娘子,想到關肆對他娘子的念念不忘,想關肆對我隻能是那種垂愛,永遠都不會愛上我,我剛剛的暗自慶幸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惆悵。
除了惆悵,還有一種難言的難受。
我正難受著,忽然納悶:我為什麽要難受?難道我喜歡上關肆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我大吃一驚,心中有個聲音對我道:不,你不能喜歡關肆,你喜歡關肆隻會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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