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找你?”我哥嘴硬的否認。
否認完,我哥竟然跑了,跑的很快。
他腿長體力好,我在後麵追都追不上,還累的氣喘籲籲,感覺比跑八百米還累。
“呼呼……”我實在跑不動了,扶著旁邊的樹彎腰喘氣,眼睜睜看著我哥跑沒影。
正喘著,忽然看到關肆從旁邊走過來。
看到關肆,我嚇的要死,也顧不上喘氣了,連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拽著他往校外走:“快走,快走。”
要是被我的同學看到就慘了。
殊不知,我這樣抓著他的胳膊在校園裏走,被同學看到才叫慘。
“走那麽快做什麽?”關肆不願意,被我拽著還走的慢慢吞吞。
而我本就力氣沒他的大,剛剛又追我哥累個半死,此時哪有多少力氣拽他,隻得跟他說實話:“我不想讓我同學看到我們……”
“你同學他們不是在上課嗎?”關肆問。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胸口好悶,心好累,“他們是在上課,但馬上就下課了。我們快點離開,好嗎?”
關肆沒有說話,手卻抓著我的手,拉著我走的飛快。
奇怪的很,我本來累的不得了,被關肆拉著,走的那麽快,我竟一點都不覺得累。
我想一定是關肆對我做了什麽吧。
終於走出校園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校門方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抬頭問關肆:“你怎麽認識我哥?怎麽知道我哥今天會來?”
“你問你哥沒?你哥怎麽說?”關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了我兩個問題。
我先回答他的問題:“問了,沒有問出來。我一會兒打電話問他,你呢?你是怎麽認識我哥,怎麽知道我哥今天會來的?”
“這個很重要嗎?”關肆又將問題拋給我。
跟關肆這麽久,我對他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當我問他問題時,他將問題拋給我,就代表他不想回答,或者不想那樣做。
算了,他不想回答,我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那我就不問了。
我掏出手機,給我哥打電話。
“看見蟑螂我不怕……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Sorry……”
對不起個毛線。
響聲之後才說對不起,這樣的通話,通常情況下是電話被掛斷了。
我又給我哥打了過去,然後又是響聲之後,提示對不起。
“打不通?”關肆在旁邊問我。
“不是打不通,是我哥掛我電話。”我一邊回答,一邊撥我哥的手機號。
撥了七次,我哥終於接電話了,一開口就是十分的不耐煩:“我忙著呢,老是給我打電話幹嘛?我忙,掛了。”
嘿,我話都還沒說,我哥就把電話給我掛了。
我再打過去,直接提示手機關機。
依照我對我哥的了解,他不會真的將手機關機的。要是他將手機關機,我嫂找不到他,他就等著回去挨訓吧。
那麽,我打他電話提示關機,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把我拉黑了。
“你的手機借我,我哥把我拉黑了。”我伸手對關肆道。
關肆卻不動作,道:“我的借給你也沒用。即便你哥接了,聽到是你的聲音,他也會掛。你哥平時最聽誰的話,你就給誰打電話。”
我哥最聽我嫂的話,但是想到上次回家,我嫂見到我就喊鬼,我不想給她打電話。
不過,我不給我嫂打電話,也可以用我嫂震懾一下我哥。
於是我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我哥,大意是他不接我電話,我就給我嫂打電話。
我嫂果然有用,過了不到兩分鍾,我哥給我打電話了,開口依然很不耐:“不是告訴你,我正在忙嗎?你老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就想問問你,想找我,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麽要到我的學校亂問人?”
“誰想找你了。”我哥還不承認。
“都被我撞見了,你怎麽……”不承認呢?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我哥就很不耐煩打斷我道:“行了行了,我找你了,但我也不是真的想找你。”
承認來找我,又說不是真的想找我,這是什麽道理?
我皺眉問:“不是真的想找我,那你為什麽問別人認識我嗎?”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哥強硬的說道,說完威脅我道:“你要敢把我去你學校找你的事情告訴嬌,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爸媽。”
嬌是我嫂的名字,全名叫冷嬌。
雖然我和我哥的關係不太好,但是我哥還是了解我的。
他知道我的軟肋是爸媽,所以他說要把這件事告訴爸媽,明明是他沒道理,可因為我不想把爸媽牽扯進來,最後妥協的卻是我。
“那好吧,我不告訴。”我本來也沒想給我嫂打電話,“你下次再來找我,就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要……”
“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了。掛了。”話剛說完,我哥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拿下手機,無奈的對關肆道:“我哥不肯說。”
“嗯。”關肆隻嗯了一聲,並沒說什麽。
我忽然想到什麽,看著關肆擔憂的問:“你會不會去找我哥?”
“你想讓我找?”關肆又把問題拋給我。
說句實在話,我的確很想知道我哥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可我又不想關肆去找我哥。
總是怕關肆會傷害我哥。
我這小心思被關肆看出來了,他指頭在我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小人之心。”
“你才小人之心呢!”我捂著額頭,在心裏說道,嘴上卻道:“去問問也好,不過可以帶上我嗎?”
“你去了,你覺得你哥會說嗎?”
是,如果我在旁邊,我哥不一定會說,可我還是想去。
我說:“我不露麵,躲在旁邊聽。”
“你是不相信我?”關肆一挑眉頭。
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聽到關肆這句:你是不相信我,我領悟到兩層意思。
一層意思是,關肆認為我非要跟過去,是怕他對我哥做什麽。
二層意思是,他認為我非要跟過去,是怕他不對我說實話。
我心裏也確實有這兩個擔憂,我就說:“既然你身子正不怕影子斜,那就讓我跟過去唄。”
“你回去做飯,等我消息。”關肆直接拒絕我了,把我送到住處,他就走了。
我本想偷偷跟上去的,可那門我怎麽打都打不開,隻得作罷,去廚房做飯。
我剛把菜洗好,聽到有人開門,轉頭一看,就看到關肆回來了。
“這麽快?”我心裏想,然後丟下手裏的活,跑過去問:“怎麽樣?我哥說了沒?”
“說了。”關肆隻說個說了,就沒有往下說了。
這讓我想起一個考場段子,一個人寫紙條問另一個人:倒數第二道題你會做嗎?
紙條傳出去,這個人等啊等,終於等到紙條平安回來了,他滿是期待的打開直跳,卻看到上麵隻寫了一個字:會。
並沒有寫答案。
可想而知,那個傳紙條的人看到上麵隻有一個會字,心情是怎樣的。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就跟那個傳紙條的人心情,是一樣一樣的。
“我哥怎麽說?”關肆不說,我隻能繼續問。
關肆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你哥說他去學校打聽你,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
“什麽?”聽到這個原因,我震驚極了,盯著關肆不信的問道:“我哥真這樣說?不可能吧?”
“你不信我?”關肆斜我一眼,“千真萬確。他是怕你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會死。”
最後一句,關肆說的有點重,我感覺他像是咬牙切齒的在說。
我理解關肆的心情,要是有個人跟我說:擔心誰誰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會死,我心情也會不好的。
隻是,我有一點弄不明白,我哥想確認我死沒死,直接打電話給我,或者問我媽,也比到我的學校胡亂的向人打聽我的好吧。
我提出這個疑惑,關肆不鹹不淡的說道:“誰知道。”
“你沒問?”
“我問這個做什麽?”關肆反問一句,問的我很心塞。
我去找手機,道:“我給我哥打電話。”
卻遭到了關肆的阻止,關肆道:“做人不能這麽咄咄逼人。你哥今天被我嚇的夠嗆,你再給他打電話,他可能會嚇死。”
“你嚇他了?”我驚問。
對關肆嚇我哥這種行為,我很不讚同,眉頭抬的很高。
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皺眉,關肆卻看的一清二楚,他抬手,撫了撫我的高皺的眉頭道:“我沒有嚇他,是他知道我的身份,自己嚇自己。”
因為沒有意識到自己皺眉,所以對關肆撫摸我的眉毛,我感到很莫名其妙,還很不自在,就扭了一下頭。
“以後別皺眉,不好看。”
聽到這話,我才知道關肆為什麽摸我的眉毛,也才知道自己皺眉了。
我舒展了一下眉毛,輕聲道:“哦。我哥膽子比較小,你別嚇他。”
“你挺護著你哥的。”關肆看我半晌,忽然道。
我立刻否認:“我沒有,我隻是,隻是……”
“你跟你哥一樣。”關肆笑著打斷我的話。
“什麽一樣?什麽意思?”我不明白的問,關肆卻不回答我了,問菜洗好沒有。
我說菜洗好了,關肆就去切菜了,我默默跟過去,追問道:“關肆,你說我跟我哥一樣,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關肆隻肯告訴我到這裏,最後任我怎麽問,他都不說。
這句話就這樣存在了我心裏,存了很久很久,直到很久後,我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是從我哥那裏知道的。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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