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生宗望,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會怕你,打就打!”齊淩峰怒發衝冠。
“淩峰,不要衝動。”陸伯言連忙說道。
“師公,我齊淩峰是個紈絝膏粱,這幾年破事兒幹過不少,但我覺得我活了二十多年,也值了,漂亮娘們兒上過,好酒喝過,我知道我打不過這個家夥,我上去不是為了證明什麽,就是為了我華夏武者傳承數千年的這口氣。死又有什麽可怕的,這世界上,誰又能不死?隻要今後別人提起我齊淩峰,誇我一聲爺們兒,我就覺得值。”齊淩峰無比嚴肅地說道。
“這……”陸伯言踟躕起來。
“師公,讓他上去吧。”關詩經歎了口氣,“淩峰,你放心,就算你犧牲了,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摘下這柳生宗望的腦袋。”
齊淩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就要上台。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畢竟這世界上絕對找不到不怕死的傻帽。
但齊淩峰覺得,跟生命比起來,總有些東西,更加珍貴。
譬如……尊嚴和榮耀。
“齊淩峰大侄子,你丫是不是傻,明知道打不過還要去送人頭,你以為你很熱血很牛叉很爺們兒呀,扯犢子,你丫就是個豬隊友!”
正在此時,一個溫和聲音響起。
“操,誰呀…………啊!”
齊淩峰這正慷慨激昂、氣吞萬裏如虎,結果被人一盆冷水潑下來,就要罵出來,硬是給憋了回去。
虹口道場門口。
光與影的交匯處。
一個身材頎長、麵容溫潤的青年,舉著一塊牌匾,緩緩行來,步履從容,氣度卓然。
王者歸來莫如是!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不就是挑起這場約戰,卻遲遲不現身的——陸然這個家夥?!
“傻孩子,別瞎操,小叔不好這口。”陸然走到齊淩峰身邊,無比嚴肅地說道。
“喂,你這家夥……這幾天跑到哪裏去了?”葉知秋見了陸然,也不知道怎麽的,心中情緒激蕩,眼淚不可抑製就掉了下來,跑到陸然麵前,下意識的想撲到他懷中,卻又不敢,也覺得不妥。
“世界這麽大,我隻是去走走罷了。”陸然笑了笑,疑惑道:“葉知秋,你幹嘛哭了?”
葉知秋臉頰頓紅,不敢搭話。
“我明白了。”陸然笑了笑,“惆悵呀。”他說。
“你惆悵什麽?”葉知秋問。
“我果然又變帥了,已經帥到女青年看我一眼就能被帥哭的程度,這要是換別人,得上新聞聯播裏麵嘚瑟去吧,不過我這人低調慣了,隻是感到惆悵而已,你難道不服?”陸然無比嚴肅地說。
葉知秋嗔了他一眼,抬手想打他,旋即反應過來,這裏這麽多人呢,收回了手。
“你小子……回來就好。驚蟄那丫頭呢?”陸伯言問。
“她怕你揍她,沒敢來。”路然笑道。
陸伯言想了想,沒在問這茬兒,說道:“既然回來了,那你自己約得戰,自己把他解決了吧,台上那小子,叫柳生宗望,看起來很囂張的樣子,但我覺得他應該沒有這麽囂張的資本,你覺得呢?”
“老陸,你這話我認同,這裏可是金陵,我的老家,當然隻有我才能這麽囂張了。”
陸然笑了笑,跨前兩步,看著柳生宗望。
“你……姓陸的,禦堂齋長老他們人呢?”神樂千鶴臉色發白,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陸然回來麽,那豈不是說,月流十二人小隊,全軍盡歿?
怎……怎麽可能?
這家夥隻是半步先天武者,練氣七重修士,怎麽可能如此厲害?
“你誰呀?”陸然看著神樂千鶴。
“月流宗聖女,神樂千鶴。”
“大姐,知道自己是剩女,幹嘛不早點嫁人?”陸然無比嚴肅地問。
“你……”
“好啦,跟你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你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陸然笑了笑,正色道:“先來文藝一點的版本吧,這蒼生之於世間,就如紛紛落葉之於大地,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禦堂齋等人,已然化作那曆史的塵埃,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這……”神樂千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沒文化,居然聽不懂,那我通俗一點告訴你吧,禦堂齋等……十二條汪汪,都被小爺我給打死了,扔到海裏麵喂魚了。”陸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死了……全……全死了?”神樂千鶴臉色大變,一口氣沒緩過來,直接暈倒。
“擦,又有一個娘們兒被我帥暈了,太惆悵了,不過小爺不喜歡日本娘們兒的好不好,你暈了也沒用。”陸然無奈撇撇嘴。
“哼。”
正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冷哼。
“誰呀?”陸然沒好氣道。
“姓陸的,是我。你敢不敢上台跟我一戰?”柳生宗望冷聲道。
“那又什麽不敢的,不過……柳生宗望同學,上台之前,你能不能讓我先笑笑,哈哈——”
陸然真的笑了。
他笑得極為開心。
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姓陸的,你笑什麽?”柳生宗望眯起眼睛。
“那個……你知道什麽動物才沒事兒老哼哼麽?”陸然問。
“這……”
“你不知道呀,沒常識,我可以免費告訴你,那就是豬。隻有豬才會沒事兒哼哼哼。其實這也不是特別好笑,但你明明頂了個狗腦袋,卻學豬哼哼,這就特別搞笑了。”
“你……姓陸的,你也就會一點言語挑撥的把式了,有種就上台一戰!”柳生宗望沉聲說道。
心裏的憤怒,已經如火山爆發、沸騰著的火焰一般煊赫。
“來就來,不過你手上那塊匾是什麽意思,我認識字,上麵寫的是‘東亞病夫’吧,難道你覺得自己是東亞病夫?”
“這……”
“好吧,就算你覺得自己是東亞病夫,也不用寫成牌匾提醒我呀,我會嘲笑你的。”
“你……姓陸的,這塊匾是送給你了,關詩經已經接下了我的賭約,你若是敗在我手上,你們這群支那豬,就要把這塊匾吃下去!”柳生宗望冷笑道。
“哇哦,你丫好陰險。好在我也比較陰險,我也有會匾送給你!”
陸然說著,將一直舉著的匾放了下來,掀起上麵的紅布,露出了三個字——東亞病。
“放你娘的屁,居然敢辱罵我們尊貴的大和民族是東亞病夫!”
“宗望君,您一定要打死他!”
台下的日本武者叫囂不止。
陸然皺起眉頭,“喂,誰說你們是東亞病夫了?”
他表情無比嚴肅。
“你匾上不是寫著的麽?”一個武者說道。
“東亞病夫,首先還算是人,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群汪汪,說你們是東亞病夫,那他娘不是侮辱東亞病夫麽?”
陸然說著,猛地掀開了紅布。
哄堂大笑。
台下的華夏武者們,俱都狂笑不止。
關詩經和齊淩峰哥倆兒,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論惡心人,陸小叔才是宗師級別呀,柳生宗望,那簡直是班門弄斧、關廟舞刀呀。
匾上寫著四個字。
不是東亞病夫。
而是——
東亞病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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