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秦淮,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淩波,是為江南佳麗之地。而今,這原本尋歡作樂,聚集才子佳人的風流之地,卻顯得劍拔弩張。
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異服女子,持著一柄彎刀,望著對麵的白衣漢服女子,“你是豐家家主?”
“豐離。血門主,幾日前你親自下的戰帖,亦是我親手接的,豐家家主,豈會有假!”白衣漢服女子,正是豐離,微微笑答,對於兩人對峙,劍拔弩張的此情此景,似不放在眼中,倒像是與這位彎刀門的門主血薇談天說地,論古談今罷了。
血薇哼的一聲,“忽男忽女,你再變那也無妨,我們的約定,你沒忘吧?”
亮出她那手上的刀,白光閃閃,帶著幾分恐嚇的意思揮了揮刀,豐離淺淺一笑,盯著她那刀,“血門主隻管放心,但凡你贏了我,照同約定,豐家幫你奪取中原。反之……”
“我要是連你都打不過,趨早回苗疆呆著!”血薇說著,露出兩排齊整的牙,陰森森地道:“刀劍無眼,我要是往你那漂亮的臉蛋劃上那麽幾道,嗬嗬,你也別怨我!”
豐離擺出了等候的姿式,“血門主,請!”
血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身形快若閃電,彎刀朝豐離刺去,豐離連退數步,而後以手中的白綾迎麵擊向血薇,血薇連忙收刀避開豐離的進擊,彎刀亦是砍著白綾,不想。在她將白綾紛碎之際,數道白綾再次將她包裹,同時向她攻來。血薇大驚,以自身為中心,集內力於彎刀,回旋!
“嘣”的一聲巨響,所有的白綾都被震得粉碎,而於此,豐離於血薇的身後再次出招。噹的一聲,血薇持刀與白綾上的鈴鐺相撞,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豐離的白綾迅速纏住血薇持刀的手與刀柄。血薇又豈是任人擺布,接連幾個回旋,誓要擺脫豐離的束縛,可豐離卻揮動著白綾。緊緊地追著血薇。血薇就著被白綾綁住的手用力一拉,一塊白綾,是她們彼此的僵持。
“武功確實不錯!”血薇不吝嗇地誇讚,眼中的輕蔑淡起,掀起了戰意。“我要認真嘍!”
像是一聲警告,血薇鬆開了刀柄,彎刀旋轉,將束縛她的白綾全部砍斷。血薇大喝一聲,彎刀竟如自主般往豐離飛去。又在臨近豐離之時,一分為四,四麵將豐離包圍,嘣的一聲,直攻豐離,豐離雙手交合,隻見一道白光閃閃,進攻豐離的彎刀卻逼近不得豐離,豐離一喝,彎刀不受控zhì地飛了出去,四合為一,血薇一躍,持刀於手。
一開始的試探到此為上,血薇冷哼一聲,再次進攻,比之適才的小試牛刀,血薇的再次出手,就更要凶猛得許多了,刀刀是攻人要害,無奈豐離身形輕動,總能在她出招前,先逼得她一改再改攻勢。
要說血薇活了二十多年,真沒遇到過對手,要不然她也不會興起稱霸天下的念頭,可豐離這女人看年齡比她年輕,外表還一副軟不禁風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能人好吧!血薇一個苗族土生土長的人呐,她是不知道中原有那麽一句話就做扮豬吃老虎……
現下血薇就覺得滿腹的憋屈,任誰招式剛動,就被人先發製人,讓人一改再改招式,都沒有使出來的時候,那都要憋屈好嗎!
“噹!”的一聲,血薇扔了手裏的刀,吼道:“咱不用武器,看我能不能把你打趴下!”
這是,這是要采用最原始的鬥毆,額,應該是比試,比試!來個近身搏擊?
豐離涼涼地掃了血薇一眼,丟下手中的白綾,應了一聲好啊!血薇不知道自己怎麽的,隻覺得頸後一陣發涼,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但是,看了看豐離的小身板,再對比自己的壯碩,血薇挺直了身板,嗯,沒理由在這樣的優勢前,她還能敗在豐離的身上啊!實在是,剛剛豐離那逗貓似的出手,實在太讓她生氣了。
挽起袖子,血薇道:“來,這一次,我一定揍得你娘也認不出你!”
豐離:……
可是,可是,當血薇鼻青臉腫,衣衫淩亂的癱坐在地上,豐離揉著白析的拳頭,非常溫柔地問道:“血門主,我們還要繼續打嗎?”
血薇立刻彈跳起來,連忙擺頭道:“不打了,不打了。哎喲!”答得太快,這牽動嘴角的傷口了,痛得血薇直捂嘴,那看豐離的眼神啊,哪裏還有剛剛那看病雞的樣兒。
“那,你這是認輸了?”豐離溫溫柔柔地問,哪裏有剛剛打人時那份狠勁啊!血薇更覺得這中原人果然就像長老說的那樣,都是虛偽的人,那麽嬌軟的妹子啊,怎麽打起人來,就是她這個打小跟人打架打大的人,都比不上呢!輸都輸了,不認輸,那不是再挨一頓打嗎?
隻那麽一想,血薇就覺得全身被揍的地兒更痛了。趕緊道:“認輸,認輸!”
豐離點了點頭,“那麽,記得明天帶著你的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丟下這麽一句,豐離轉身就要走。這打小沒挨過打的人立刻趕上去,那什麽,抱大腿,豐離瞧著這二十好幾,剛剛還一幅女漢子的樣兒,卻是瞅著她裝蠢賣萌的樣兒,總有不好的預感。
“有什麽事兒,你直說!”豐離忍著跳動的太陽穴,掃了血薇問。血薇咧著嘴討好的笑,“那什麽,我聽說你身邊也收了個苗族的小妹,那,不如,你連我也收了吧!”
盯著這女人,豐離不說話。血薇繼續露著潔白的牙齒笑著,“那什麽,我這人吧,會想什麽稱霸武林的,也不是有什麽野心,實在是在苗疆呆膩了,苗疆都沒人打得過我,所以吧,我就想我們長老總說中原那什麽人才什麽的,就是能人不少,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所以,就帶著彎刀門的弟兄跑到中原混來了。沒承想吧,這還沒開始混,我就聽人家說揚州是個熱鬧的地方,就想先到這執鬧的地方瞧瞧,跟人打了幾場架,那我那誌願就傳揚出去了,我再聽人家說你們豐家有錢,我們苗人吧,其實挺窮的,我就想劫富濟貧一番,嗬嗬,這才跟你們豐家人扛上了。”
這麽吧啦吧啦地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掏了,血薇覺得吧,總會有些感動人的吧,抬眼一看豐離,那麽黑漆的眼睛盯著她,血薇那心就掉進穀地了,豐離的眼睛移到她那緊抱著豐離腿的手,血薇呢,訕訕地收回了手,很是無辜地道:“你大發慈悲地收了我唄,我會很乖,很聽話的!”
一腦門的黑線,二十歲的女人裝蠢,真以為別人都是蠢蛋啊。“出手就打斷調戲你的男人手腳的人,那就一頭狼,裝成貓,你是覺得我傻啊,還是蠢呢?”
得了,眼前這號人吧,不僅武力值在她之上,這眼力勁兒,腦子啊,那都是她師傅。血薇拍拍身上的衣服,“行,那我們說正經說,你要是能讓我彎刀門的兄弟過上好日子,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你們有什麽價值,值得我為你們費心思?”豐離涼涼地問一句,血薇咧著嘴笑道:“閻樓的人,我帶我的兄弟們,幫你都拿下,怎麽樣?”
豐離搖了搖頭,“你們吃不下閻樓。閻樓的樓主武功遠在你之上,對付你們彎刀門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們去了,就是送死的份兒。我豐家,並不需要你們彎刀門的幫助。”
“可是,如果我們彎刀門幫著閻樓呢?”血薇此言,成功留住了豐離的腳步,對於豐離射過來如利刃般的目光,血薇嗬嗬地笑道:“雖然吧,我們有言在先,我輸給了你,就麻利地帶著我的兄弟們,從哪來滾回哪兒去,在你豐離有生之年,再不踏入中原一步,這不是,也有前提的嗎?我們苗人重諾,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們再入中原,可就是各憑本事哦!”
潛意思,她可以幫著閻樓打豐家,豐家沒了,豐離死了,那什麽,她血薇剛輸給了豐離,還沒來得及撤,豐離就死了,有人能扯到她的頭上嗎?
完全不顧嘴角的傷,血薇笑得開懷啊。豐離揚眉,“威脅我啊!”
“也不算是嘍,隻是把這個可能,告sù你一聲而已。這樣的事,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不是?雖然吧,閻樓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但最差的情況,就是我帶我的兄弟們回了苗疆去,了不起,幫著閻樓打下豐家之後,閻樓動了旁的心思,我先人一步地撤了,那於我,跟現在的情況比,也沒什麽差別是吧?哦!”
人呐,千萬別太得意了,豐離一拳打在血薇的肚子,血薇一聲慘叫,捂著肚子上上躥下跳,豐離淡淡地道:“衝著你敢這樣跟我說話,行,我收下你了。不過,你最好地記住你說過的話,一定乖乖聽話,要不然,嗬嗬……”
有些話,點到為止!血薇趕緊地直點頭,表示明白!(想知道《清穿崩壞年代》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Qidian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