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都想不通,牧牧為什麽會喜歡羅蔓這種類型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特別的普通,不僅普通,而且非常的醜陋,牧牧怎麽會喜歡這種粗鄙無比的女人?
是不是這個女人勾引牧牧的?想到這個可能,安若對羅蔓的憎恨便越發的旺盛,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羅蔓一眼,羅蔓懶得理安若,反正牧牧對安若都沒有什麽好感,乘著這個時間,不如讓牧牧遠離安若。
“蕭少。”
羅蔓想到什麽便做什麽,她不想要在看到沈若這個對牧牧有所企圖的女人,便拉著牧牧要離開,安若見牧牧對羅蔓這麽的縱容,有些生氣的追上牧牧,期期艾艾的叫著牧牧的名字。
牧牧冷著臉,看了安若一眼:“安小姐還有什麽事情?”
牧牧的聲音異常疏離客氣,完全沒有將安若放在眼裏。
安若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脆弱和蒼白。
她用力的掐住手心,怔愣的看著牧牧,一動不動,神情落寂道:“蕭少,這個女人真的是你的……”
“不是。”牧牧淡漠的打斷沈若的話,吐出兩個字。
安若心中一喜,她就知道,一切都是羅蔓自作多情。
羅蔓怔愣的看著牧牧,似乎沒有料到,牧牧會這個樣子說,她垂下眼皮,表情帶著濃濃的落寂。
三個人神情各異,直到牧牧後麵的話吐出來後,羅蔓開心了,而安若……則是難過了。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丟下這句話,牧牧便牽著羅蔓,直接離開這裏。
安若怔愣的看著牧牧帶著羅蔓離開的背影,雙手不由得用力握緊。
牧牧這麽高貴的一個男人,竟然會看上羅蔓那種女人,實在是不可思議?
那個女人長相普通,什麽都普通,根本就配不上牧牧?
牧牧為什麽會喜歡上羅蔓?
……
“牧牧,你喜歡安若嗎?”
回去的路上,羅蔓越想越不得勁,她一想到安若,渾身都不自在,最終她不放心一把抓住牧牧的衣服,一臉可憐兮兮的瞅著牧牧問道。
牧牧看著羅蔓這幅樣子,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摸了一下羅蔓的頭,輕佻眉梢道:“你希望我喜歡嗎?”
羅蔓一聽,立刻搖頭,義正言辭道:“一點都不願意。”
“所以你在擔心什麽?”
牧牧將身體靠近羅蔓,淡笑道。
羅蔓有危機感了,這是一個好現象不是嗎?
羅蔓掐了掐手心,嘟囔道:“我……就是擔心你會被別的女人搶走……你別喜歡別的女人,好不好?”
羅蔓說著,一臉苦逼的緊緊抓住牧牧的手臂,可憐巴巴道。
牧牧看著羅蔓臉上的表情,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傻,我喜歡誰,你不是知道嗎?”
羅蔓傻兮兮的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臉惆悵不已的牧牧,完全不理解牧牧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一臉遲鈍的羅蔓,牧牧將羅蔓壓在身下,聲音低沉好聽道:“我說過,你會是我的妻子,羅蔓,你說這代表什麽?”
“牧牧,我想要嫁給你。”
羅蔓的臉頰紅紅的特別好看,她伸出手,緊緊的抱住牧牧的腰肢,將臉害羞的埋進牧牧的懷裏,對著牧牧嘟囔道。
牧牧抬起手,輕柔的摸著羅蔓的頭發,低笑道:“好。”
他也想要早點和羅蔓結婚,這樣他才會安心,畢竟羅蔓這個人,實在是太不省心,要是不能讓羅蔓綁在自己身邊,牧牧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羅蔓瞅著牧牧,主動在牧牧的唇上親了一下, 然後嘟囔道:“可是,我們要先將夫人找到,要不然,大家都不開心。”
慕晚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蕭瑾深的心情很不好,這種事情,她不能和牧牧結婚,她要想要早點嫁給牧牧,隻能等找到慕晚的時候,在考慮這個。
“等我找到媽,我們就結婚。”
牧牧愛憐的親吻著羅蔓的唇說道。
羅蔓聽了後,更加的歡喜。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過年。
京城這邊的雪下的很大。
而在另一個地方,同樣下了很大的雪,這個地方,就是慕晚此刻居住的龍嶴村。
慕晚應了老人的話,帶著丫丫去鎮上置辦年貨。
鎮上一派的紅火,街上的路燈上,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看起來看特別的喜慶。
丫丫也是很少過來鎮上,看到那些紅色的燈籠,特別的高興,拍著手,對著慕晚道:“媽媽,這裏的燈籠好漂亮。”
“丫丫喜歡燈籠嗎?我們也買兩個回去。”
慕晚見丫丫興奮無比的樣子,忍不住摸著丫丫的羊角辮道。
“好。”
丫丫歡喜的不行。
慕晚拉著丫丫去買對聯的地方,買了兩幅對聯,又買了紅色的燈籠,在買了一些瓜子花生之類的年貨,然後去給丫丫買新衣服。
丫丫很高興,慕晚給丫丫選了一套紅色的兔子耳朵的棉衣,丫丫穿著特別的可愛。
她在慕晚的麵前轉了一圈,一臉歡喜的問慕晚自己好不好看。
慕晚看著丫丫那副樣子,忍不住笑道:“丫丫長得這麽好看,當然很漂亮。”
“媽媽,你不買新衣服嗎?”
丫丫看著慕晚給自己買新衣服,又給自己買新鞋子,但是慕晚自己卻什麽都沒有買,有些疑惑道。
慕晚聞言,淡笑道;“媽媽已經不是小孩子,所以……不需要買新衣服。”
丫丫歪著腦袋,聽不懂慕晚在說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有新衣服穿,慕晚卻沒有,覺得慕晚很可憐。
慕晚順便給老人買了一件棉襖和棉褲,拎著大包小包,帶著丫丫,便回到了村裏。
老人剛從山上回來,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見慕晚買了這麽多東西,老人那張皺巴巴的臉上,劃過淡淡的複雜。
慕晚將給老人買的衣服遞過去,老人的手近乎顫抖的摸著那套棉衣,不知道在想什麽。
慕晚見老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以為老人不喜歡自己送的棉衣,便問道:“你要是不喜歡這種的,我明天去給你換另外的顏色和樣式?你喜歡什麽樣子的,和我說,我給你選。”
她覺得這個顏色很適合老人,而且這件棉衣非常厚實,老人經常上山,穿這種最適合不過了。
老人聞言,渾濁的眸子帶著濃濃的複雜,他朝著慕晚搖頭道:“不用,我覺得很好,你帶丫丫去睡覺吧,我將這些藥草烘幹。”
“哦,好。”慕晚有些奇怪的看了,老人一眼,便帶著已經在揉著眼睛的丫丫回房間睡覺。
丫丫一直都和慕晚住在一個房間,和慕晚睡在一起,畢竟這裏的房間並不多。
慕晚幫丫丫洗澡後,便帶著丫丫躺在暖暖的被我,這裏有地暖,所以被我特別的暖和。
“媽媽,爺爺和我說,等過完年,媽媽就會帶雅雅去城裏生活,是真的嗎?”
丫丫靠在慕晚的懷裏,聲音沉悶的對著慕晚問道。
慕晚聞言,手不由得輕柔的摸著丫丫的後背,淡淡道:“是,丫丫想要和媽媽去城裏生活嗎?”
丫丫一直都住在村裏,應該很渴望城裏的生活吧?
丫丫微弱的聲音,在慕晚的耳邊響起,丫丫點頭道:“我想,媽媽去哪裏,丫丫就去哪裏,媽媽答應過丫丫,這次絕對不會在丟下丫丫一個人,媽媽說話要算話的。”
“是,媽媽會說話算話的,丫丫相信媽媽。”
慕晚抱緊懷中的丫丫,聲音低柔好聽道。
丫丫很快便睡著了,慕晚今天也累的不行,便靠在丫丫的肩膀上,兩人抱成一團,很快便睡著了。
老人站在門口,迎著風雪,看著房間裏麵像是母女一樣的慕晚和丫丫,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做,會不會不道德,但是,他的身體撐不住多久了,他必須要找到一個人照顧丫丫,而這個女人,就像是老天爺送過來照顧丫丫一樣的。
這個女人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孩子丈夫,現在她什麽都不記得了,或許她的家人也已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既然這個樣子,就讓這個女人照顧丫丫吧,雖然這個女人的身體很弱,在他的調養下,女人要活久一點,根本就不是問題,最起碼可以撐到丫丫長大。、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為了可以讓丫丫找到依靠,他寧願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很快,一個星期便過去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老人買了很多肉類回來,讓慕晚張羅一桌好菜出來。
慕晚弄了一兩個小時,在晚上七點鍾的時候,一家人便坐在桌子上,開始吃年夜飯。
丫丫今天吃的很多,一直在笑,老人也顯露出許久沒有露出的微笑。
吃完後,在慕晚收拾碗筷的時候,老人和慕晚說:“等下收拾完,過來一下我的房間,我有東西交給你。”
慕晚愣了半秒鍾,看著老人最近越發蒼老的麵孔,無意識的點頭道:“好。”
慕晚洗完碗筷之後,和丫丫說了一下, 便去了老人的房間,她進去的時候,老人就坐在那張桌子邊上,手中拿著一個煙鬥正在抽煙,有時候,老人會抽煙排解心中的煩悶。
見慕晚進來,老人放下手中的煙鬥,對著慕晚啞著嗓子道:“坐吧,我和你聊聊。”
慕晚感覺老人今天的情緒有些奇怪,她忍不住多看了老人兩眼,她坐在位置上之後,便安靜的等著老人說話。
老人目光灼灼的看著慕晚,淡淡道:“我最近的身體很不好,我想,可能撐不過今年了。”
慕晚一聽,驚訝的搖頭,然後道:“你說什麽呢?你身體很健朗,一定可以活很久。”
老人目光沉沉道:“我自己的身體如何,我比任何都清楚,我今天讓你過來,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慕晚愣了半分鍾,靜靜的等著老人後續的話。
他從一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漂亮的盒子,遞到慕晚的麵前。
慕晚看著眼前異常精致的盒子,不明所以的看向老人,老人讓慕晚將盒子打開。
慕晚猶豫半晌,才將木盒子打開,在看到木盒子裏的東西之後,慕晚倒吸一口氣。
裏麵放著一個玉鐲,還有一對金耳環,還有一個金手鐲,甚至,還有一本存折。
“這是我老伴留下的東西,現在我將這些都交給你,存折裏麵有五十萬,是我這輩子所有的積蓄,你可以拿著這些錢,帶著丫丫去城裏做一些小生意,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丫丫。”
“你會沒事的,我們一起照顧丫丫。”慕晚已經清楚,老人這是在托孤,但是,老人的身體,明明就很好,慕晚不懂,為什麽他要搞得像是說遺言一樣。
老人淡漠的搖頭,對著慕晚幽幽道:“答應我,照顧丫丫,否則我死都不會瞑目。”
慕晚收斂起心中的那股悲傷,看著老人,重重的點頭。
如果這是老人的要求,慕晚會做到。
“好了,你出去陪丫丫守歲吧,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會。”老人將木盒推給慕晚,讓慕晚帶著木盒離開,揮手讓慕晚出去。
慕晚覺得老人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她沉默的抱著木盒,離開了老人的房間。
慕晚離開之後,老人拿著手帕,咳嗽一聲,看著手帕上的鮮血,老人笑得異常虛弱和涼薄。
看來,他真的是撐不住多久了……
或許今晚就會死,但是不管如何,他將丫丫交給了慕晚照顧,就好了。
這個女人,是上天送到他麵前的,一定是老天爺知道他心中所想,才會將慕晚送到他眼前吧?
想到這裏,老人的目光帶著淡淡的柔和,又拉開一邊的抽屜,從裏麵翻找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已經過世很久的老伴的照片。
“丫丫有這個女人照顧,你也會放心吧?這個女人對丫丫很好,她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我和她說,丫丫是她的女兒,她也相信,我已經是晚期了,沒時間了,丫丫還這麽小,辛虧,這個女人來了。”
……
“媽媽,爺爺冷冰冰的,丫丫好怕。”年初一,慕晚迷迷糊糊的便被丫丫搖醒了。
丫丫穿著慕晚給她買的新衣服,原本想要去給老人看,結果發現老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丫丫當時就嚇壞了,對著慕晚叫了起來。
慕晚也嚇到了,她穿上衣服,立刻去老人房間,發現老人身體已經僵硬,臉色泛著一層青灰色,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丫丫眼淚滾滾落下,她雖然年紀小,卻知道,老人這樣是死了。
老人竟然在大年初一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慕晚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這個老人救了自己,現在看到老人就這個樣子死掉,慕晚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了。
“別哭了,爺爺會難過的。”慕晚看丫丫哭的這麽傷心,歎息的將丫丫抱在懷裏。
丫丫將臉頰埋進慕晚的懷裏,哽咽道:“嗯,我知道……丫丫不哭,丫丫已經長大了。”
慕晚聯係了一下殯儀館那邊,將老人的屍體拉走。
後麵就舉辦了一個比較簡單的葬禮,讓老人入土為安。
老人給慕晚留了一封信,告訴慕晚,要將她葬在什麽地方。
年初七的時候,慕晚將事情都辦完了,遵照老人的遺囑,帶著丫丫前往市區。
這個地方,叫維慕。
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